划过冷却悠的颊。
“泽原,请你放尊重点。”凉风真世拍开他的手,又将冷却悠推到身后。
“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该放尊重的人是你,凉风真世。”他们两人互不相让,像两只怒意燎原的狮子,黑深的眸子瞪着彼此。
“他是我哥哥。”站在凉风真世后头的冷却悠幽幽地开口。
“什么?哥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泽原拓北挑起浓眉恶意地睨视她。“我看是‘干哥哥’才对吧!别喊错了,你哥哥早就死了,下次请换新一点的藉口。”泽原拓北无情地讥道。
“我没骗你。”冷却悠走到泽原拓北跟前,清丽的眸子坦然地对着他。
她知道泽原拓北此刻心中愤恨难消,急欲宣泄,所以用刺耳的话来伤她。
“你真以为我会再当一次傻子吗?”泽原拓北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朝她说道。
突然镁光灯声音响起,泽原拓北等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男记者忙不迭地朝他们三人拍照。
泽原拓北放开冷却悠,一把抓住男记者的衣领。“妈的,你拍什么拍!”他扯下男记者的摄影机,奋力往地上一丢。
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后,摄影机在地上裂了开来,里头的零件碎散四地,男记者脸色苍白地看着地上那具残缺不存的摄影机。
原以为会为电视台拍到超级大独家的画面,可他的美梦没两分钟就被泽原拓北野蛮地戳破了,而且还赔上了一太价值不菲的摄影机,但最令他害怕的还是泽原拓北的怒气,他突然想到上次有名记者就是因为惹毛泽原拓北,到现在还躺在医院下不了床。
“别打人!”冷却悠急急地唤住他。
男记者原本哭丧的脸听到这一声天籁,差点喜极而泣,他感激地瞥着冷却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泽原拓北的眼轻蔑地弹向冷却悠,飞舞的拳头直没入男记者的腰腹。
“不要!”冷却悠牢牢地抱住泽原拓北又欲挥下的手臂。
“放开,不要以为我不会打你。”泽原拓北双眸危险地眯起,拳头愈发凝力绷紧。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不打人。”冷却悠搂紧他,倔强的眉眼和泽原拓北相互抗衡。
“你!”泽原拓北反抓住她的手,残暴地捏着。
她真笃定了自己不会打她吗?
她拿着他的爱当武器,一步一步地进逼他、惹怒他,有恃无恐。
什么见鬼的爱情,说穿了,还不只是让一个男人脆弱的东西罢了,泽原拓北心中风暴激荡,爱情的根苗被这一波狂肆的风暴,给连根拔起卷得消逝无踪了。
泽原拓北毫不留情地甩落冷却悠的手,同时也松开男记者的衣领。“摄影机的费用我会负责,另外”泽原拓北慢条斯理地拉正男记者的衣襟刻意地提高声调,像只戏耍老鼠的猫,不怀好意地抛下诱饵。
男记者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提心吊胆地窥望泽原拓北。
“为了赔偿你肉体上的损失,我决定给你一条独家新闻。”泽原拓北的黑眼飘向冷却悠。
“请请说。”男记者闻言,慌张地掏出纸笔。
“泽原拓北即日起与高木悠解除婚约,听清楚了没,要不要我再说一遍。”他好整以暇地说道,黯黑的眼始终未曾离开冷却悠。
泽原拓北的嘴角邪肆地勾起,从冷却悠血色抽离的小脸,他获得了报复的剧烈快感。
男记者张大嘴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语,他是不是听错了,泽原拓北竟要和两天前才订婚的高木小姐接触婚约,他几乎想请泽原拓北再重复一次,可是一接触他狂傲的眼,他又开不了口。
“泽原拓北,你别欺人太甚了,悠她是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这样羞辱她。”凉风真世拽住泽原拓北,两个身形同样高大的男人,散发出的气势,足以震垮任何人。
“别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你要让出自己的女人,我没话说,但我总有拒绝的权利吧!”泽原拓北拂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拍拍衣服的灰尘。
“我想,这里没我的事了吧!请容我先行告退,诸位,日安。”他欠欠身,傲慢地转身离开。
“你这混小子!”凉风真世又要扑向前,冷不防被一只手给拉住。
“悠,别拉我,我替你把这小子揍醒。”
冷却悠摇摇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再说。”
“你确定?”凉风真世半信半疑地瞧着她。
“恩,你的伤还疼不疼,我扶你到医院。”
“不用了,倒是泽原拓北如果给你委屈受,你一定要告诉我,懂吗?”凉风真世扳过她的脸,要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覆。
冷却悠淡出一抹笑,微微地点头,便要离开。
“对了,刚才泽原拓北说要解除婚姻的事,我会先用关系压下来,不让新闻发布,你不用担心。”凉风真世在门口唤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冷却悠走后,凉风真世转头向还呆在一旁的男记者,开始对他晓以大义,不能感抽空拨了通电话给电视台的总监。
今日,泽原拓北没到高木家接冷却悠一同上班,高木夫人讶异的目光投向她。
发生何事了?这两个如胶似漆的热恋男女,连一分钟都舍不得分开的啊!今日怎如此反常。
面对高木夫人的疑惑,冷却悠只是一句淡然地说道:“今天他有事。”便拿起皮包,开车往泽原总部大楼。
淡施的脂粉是为了掩饰昨夜的无眠,如云的秀发简单地绑扎于脑后,绝美脱俗的脸庞宛如一朵清新而淡雅的初荷。
她跨入总裁的专用电梯,直达四十二楼总裁办公室。
“泽原总裁,人家不会嘛,你再教我一次好不好?”慵懒的女音从虚掩的门传出。
冷却悠停下脚步,犹豫的手放在门把上。
“我把你教会,你要怎么报答我呢?”泽原拓北低沉的嗓音响起。
“您要什么,珠儿都愿意给。”女子娇媚地笑着。
冷却悠深吸了口气,手臂直直地将门推开。
泽原拓北颀长的身子由后贴合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两人之间几无空隙,他的唇轻咬着怀里的混血美女的耳垂,雄健的手臂握住女子的手,两人站在小型的高尔夫球的人工绿地上,正准备挥杆。
突地,女子放开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旋过身,两手紧紧地圈住泽原拓北的颈项,丰满的红唇印上他邪笑的薄唇。
泽原拓北修长的手中仍握着高尔夫球杆,他像个尊贵的君王,一动也不动,任由身前的女人挑逗。
女人滑溜的小手伸进泽原拓北的丝质衬衫中来回地轻抚,另一手则拿起泽原拓北的掌,覆住自己胸前的浑圆。
泽原拓北勾起邪肆的嘴角,附在女子的耳边轻道:“别急,有人在看。”
珠儿不悦地瞪向来人,嘟囔地走开。
泽原拓北好整以暇地练习挥着手上的球杆。
“你来做什么?”一记完美的挥杆后,泽原拓北又拿出一颗球。
“拓北,我是来跟你解释昨天那件事。”冷却悠的眸子跟着他转动,她告诉自己别把他和别人的亲密举动当真,他是故意要折磨她的。
她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泄气,更不能放弃。
“如果你今天来,还是要告诉我,凉风真世是你哥哥,那你可以回去了,因为我不会相信。”泽原拓北丢下手上的球杆,定定地俯睨着她。
“他真是我哥哥。”
“够了!”泽原拓北厌恶地吓阻她。
冷却悠黯然地垂下头,默默地走向她的办公桌。
“等等,你的办公桌改移到门口,我旁边的桌子由珠儿使用,珠儿现在是我的特助,有事找我的话,先经过她。”泽原拓北拥住珠儿,温柔地看着她。
冷却悠在心中叹了口气,点点头,开始收拾桌内的东西。
一整天下来,泽原拓北仿佛将冷却悠当隐形人般,恣意地与珠儿调笑,冷却悠几乎被强烈的妒意及痛苦所击倒,全靠藏在她心头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影像,苦苦压抑着夺门而出的冲动。
“拓北,晚上的应酬,你带不带人家去嘛?”珠儿嘟起红唇,与泽原拓北挤在同一张椅子上。
“不带你去,我要带谁去?凭你的美丽一定可以迷倒所有的男人。”泽原拓北放下手中的文件,健壮的身子靠向椅背。
“那她呢?她以前也陪你一快应酬吗?”珠儿的唇瓣努努冷却悠,她不知道冷却悠是泽原拓北的未婚妻,而单纯地以为她只是泽原拓北的秘书。
“冷若冰霜的女人是会让男人倒足胃口的。”泽原拓北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冷却悠,其实他心底压根儿不让冷却悠去面对那些色迷迷的男人才是真的。
珠儿吃吃地娇笑着,她整个人窝在泽原拓北的身上,狐媚地望着这长相俊美的男人。
“那我呢?”涂着蔻丹的指甲抚过泽原拓北的脸庞。
“这可要等到入夜后,我亲自验证才知道。”泽原拓北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胸膛迸出肆无忌惮的笑。
冷却悠心如刀割,她霍然地自椅子站起,踉跄地走出办公室。
泽原拓北的眼霎地布满阴霾的乌云,他抑下想冲上前去安慰她的冲动,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她自找的,伤他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