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炎炎夏日。
那天,我挺着怀胎八月的肚子站在书房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声,整个人像是被从头到脚的灌了一盆冰水一般,透心的凉。
我听白医女在对郑言说,“尊上,那凡女体内的胎儿已然成形,今夜乃月盈之夜,若于子时将胎儿取出,炼出精血解开封印必事半功倍。”
许久的静默后,只听郑言敲着桌子缓声道,“你该清楚,机会只有这一次。”
“妾明白,可您的时间已是不多,即使每日酌饮,妾的血已无法缓解您神魂之中,东王公的封印所造成的痛楚。”
郑言沉默半晌,终是低低的叹了口气,“…去办吧。”
脚步声响起,又顿住,白医女忽的笑出了声,“瞧您这眼神,莫不是忧心妾伤了她?妾怎会伤她,她不过是凡世一道情缘,百年时光不过过眼云烟,妾才是您即将迎娶的妻,您的魔后。”
凡世情缘?
魔后?
我抬头眯起眼睛看着天空,太阳亮的晃眼。
[这样吗...]
我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一条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红色绸缎若隐若现。
书房的门打开,白医女自房内走出,在看到我时先是一怔,很快便转变了表情,亲热却不失礼数的迎过来道,“姐姐怎么过来了,我刚想去姐姐的院子探望姐姐,暑气重,姐姐有孕在身,还是快进屋坐着休憩片刻,郑公子刚还跟我提起姐姐呢。”
白医女说着就要过来拉我,我轻轻一拍打开她的手,又拿出手绢仔细擦了擦碰了她手的手背,侧头看着她笑道,“不过是只九头黑鸟,有何资格唤我做姐姐?”
虽说不知为何我还未渡过此劫,却已经恢复了身为红缎时的记忆,不过也幸亏如此,我才能听懂方才那段凡人听起来会觉得甚是莫名其妙的对话。
我看向自己的凸起的腹部。
虽说不知郑言用了何种方法将这凡身调理的几乎能与我的神魂相融合,可现在我确实能清楚地感觉到,本该位于我神魂内的东王公所赋予我的,初始的两滴精血,一滴早已化为我的心脏,另一滴,正在我腹中孩子的胸口处缓缓成形、跳动。
白医女的脸色猛地一狰狞,却很快平静下来道,“你不是赵清华,你是何人,竟敢夺舍?!”
白医女这声[夺舍]叫喊的实在太过声嘶力竭,一喊之下,竟把在书房内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郑言给震了出来。
“白翎,妖族的公主,我是谁你身旁的那位尊上最是清楚不过,不是吗?”我掏了掏耳朵,对着指甲缝里的脏污吹了口气,斜睨一眼郑言,“真是荣幸呢,小仙这般的也能入魔尊的眼。”
魔尊打从一开始就是看中了我神魂内东王公的精血才附身于郑言的吧?
现在想来,[夜.郑言]才是真正的郑言,一直以来与我相处甚欢的则是这个冒牌货。
我,或者说赵清华真正喜欢上的,也是这个冒牌货。
感觉真是莫名复杂。
想想我那大概可以算做初恋的东王公,又看看面前丧心病狂的魔尊。
莫不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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