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于他而言世间万物,众生皆平等。
当然,只除了一人。
那个占据他所有爱恨的,他的妻,西王母。
[木藤,]男人唤我,语带叹息,[这终是你的劫。]
我是被小姐的哭声给嚎醒的。
隐约中我记得自己似乎梦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一个好看到让人觉得心底都温暖起来的男人。
半梦半醒间,只听小姐哭道,“灵风师傅,我知道闯了杏林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是误闯,那个书里面不是经常说什么不知者不罪,再说那青言道人也不该在杏林里养毒蛇,这不是害人吗,要是藤儿出个什么事,谁来跟我一起吃绿豆糕啊~~~”
小姐的话让我明白了两件事。
一是她放弃了青言道人,并不知怎么的成功拜了小圆脸灵风道人为师。
二是她伤好的很彻底,已经有胃口吃糕点了。
分析完这两件事后,我又惊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比上次更加清醒了不少,这青阳山果真是块养生的风水宝地。
后来,我跟小姐便在灵风道人旗下的一间院子里住了下来。
因灵风道人主修剑,很合小姐胃口,故而小姐每日都早出晚归,很辛苦的练剑。
小姐出门练剑,我便待在院子里打扫卫生,顺便煮些吃食。
日子平静而祥和的过了三个月。
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去后山采野菜。
路上遇到一条小金蛇,那小金蛇见了我,红宝石般的眸子出神的盯了我半晌,嗖的下游离开了。
我心想这不是上次咬我害得我昏睡了三天三夜的那条毒蛇吗!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一时间复仇心模糊了我清醒的神智,我追着那小金蛇直到满眼浅红色花瓣时才清醒过来,一抬头,心里一个咯噔,想着,完了。
前方十步开外的地方,那位长得虽然很好看,可神智却不是太清楚而且有暴力杀人倾向的青言道人正宠溺的喂杏儿吃糕点,杏儿坐在他的大腿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小脸竟比上次看到的时候还要苍白,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幸福小模样。
多么宁静祥和的父女图啊。
那小女孩看上去都能当他女儿了,青言道人也真下得去手,当真禽/兽。
我默默的一步一步的后退,力求不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前方的大神。
无奈上天估计没有听到我的祷告,我刚退了一步,青言道人便猛地抬起脸看向我,视线冰冷。
我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道,“道人饶命,奴婢,不对,小的只是追着条毒蛇误闯贵杏林,小的这就离开,请道人开恩,饶了小的这一回!”
半晌,那道人才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开口,“我记得你是叫藤儿?”
我想起他对这个名字的反应以及上次叫小姐改名的事,立马狗腿的笑道,“小姐已经为小的改了名,叫丫儿。”
其实小姐如今痴迷于剑道,估摸着早忘了要帮我改名这回事吧。
青言道人沉吟一声,没头没尾的来了句,“你去放血。”
“啊?”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愣怔。
青言道人把玩着手中一把泛着寒气的匕首,悠然道,“不知多少年没碰过活人,力道估计会有些不稳,”他说着扫了我一眼,“要我亲自动手?”
我立马反应过来,撸起衣袖很是大义凛然的道,“怎敢劳烦道人亲自动手,您说要放多少,放在哪里,我照办就是。”
青言道人定定的看着我许久,低喃了句[性子倒是跟她挺像,可惜了]便将手中那把泛着寒气的匕首丢给我道,“站在那棵杏树下划一刀。”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是那棵枯萎的千年杏树。
我慢慢的挪到了杏树下,慢慢的举起刀,左比划右比划就是没勇气在胳膊上划上一刀。
隐约听见青言道人一声低叹,一粒石子打中了我右手手肘,手不自觉的向前一探,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左手臂上瞬间出现一道伤口,血流滴落入地,伤口因为匕首的寒气已然冻住止血。
落在地上的一串血滴很快便渗入泥土。
那枯萎的杏树吸了血竟在一瞬间恢复了些许生气,枝头开出了一朵半截拇指大的小花,眼角的余光撇到那叫杏儿的小女孩的唇色似也红了些。
青言道人眸色一亮,我心里一凉。
以我如今还算清醒的头脑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