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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羽韵踏进屋内,红通的双眼布满伤心。
“她就是岱岱?”刚刚在游泳池和她玩水的女孩,就是魅影每日朝思暮想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让人喜欢,让自己丝毫无法恨她。
魅影看也不看她,便冷漠的转身走上楼。
任羽韵看着那桀骜不驯的冷漠背影,第一次她知道原来魅影笑起来是这么的迷人,像个温柔的情人。
***
魅影拿出一套干净的休闲服,放置在床头。
一会儿,馥岱岱走出浴室,一身淡淡薰衣草香。
“馥扬,我刚刚在游泳池遇见任羽韵。”说起她,馥岱岱的心情仍是涸坪奋。
“是吗?”馥影平稳的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讶异。若告诉她任羽韵就住在这幢屋子、她的隔壁,她大概会高兴得昏倒。
“这次去英国及德国游学,还顺利吧?”魅影脸上爬满淡淡笑容,故意岔开话题。
单纯天真的馥岱岱高兴地点点头,完全被魅影的话成功的转移注意力。
“英国和德国的学校真让人印象深刻,他们的教学方法也不一样”
馥岱岱很喜欢到各国游学,她认为国内的教育制度让学生们很难学到东西。
所以她以全台湾第一高分的优异成绩,选择进冥狱界为黑道中人所设立的“阳光学园”大学部就学,而未进入台湾第一学府就读。因为每个国家都有“阳光学园”的姐妹校,半年前她便向校方申请以交换学生的方式去各国游学。
这一夜,馥岱岱将她这半年在英国、德国游学期间所遇见的人事物,以及初到当地所闹的笑话、趣事全都—一告诉她想念了半年的馥扬。
魅影爽朗的笑声不断地从馥岱岱房间传出,而隔壁的任羽韵却是在这种椎心刺痛之下辗转难眠至天亮。
***
“馥扬,吃蛋糕。”馥岱岱细心的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给甫自练靶场遍来的魅影。
邪月也跟在魅影身后进屋。
“邪月,你的。”她将切好的蛋糕递给邪月。
“谢谢。”邪月笑容可掬的答道。
“我去拿冰桔茶。”接着,馥岱岱起身移至厨房。
邪月环顾四周后,优雅的吃下一口巧克力蛋糕。嗯岱岱的手艺总教人忍不住想再来一块。
“你的影子呢?好些天没见到她了哩!”那个超级黏人大王竟然自动消失好些天。
“不知道。”魅影冷冷答道。
“影子不见了,你还能这么悠哉的过日子。”邪月充满笑意的嘴角正上扬着。
魅影冷淡的瞟他一眼,冰冷的眼神中透着“干我屁事”四个大字。他没感情的心一直只为岱岱活着,若没有岱岱,这个世界可能也没有他这个人。
自从岱岱回来的那一晚,他曾见到任羽韵外,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就好像泡沫一样的消失了。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岱岱能牵动他的心,让他哭、让他笑,其它人的生死他向来不在乎,更何况是任羽韵这个处处破坏他生活的黏人魔。她能自动消失,他自然轻松不已。
“好歹人家那么喜欢你”邪月隔咕着。
“我的生活只容得下岱岱,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这辈子魅影的心除了岱岱之外,大概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存在。
邪月知道魅影对岱岱的付出有多大,从岱岱还在襁褓中就被他一手带到这么大,岱岱的喜怒哀乐他都一起参与,他陪她一起成长,相对的她也融入他冷硬的生活里。
她对他的影响很大,也只有她才能让一向待人冷漠的他展现少有的柔情面。套一句较简单的形容词她就是他的命。
“你不觉得岱岱和羽韵也很像。”邪月想起她们两个共有的特点:一样优雅迷人、一样纯真活泼、一样的灵活大眼、一样的爱笑
“别把岱岱跟她混为一谈。”她比不上岱岱。
“两个同样爱你的女人,为何不能并列?”邪月别有涵义的深深一笑。
“别再提起她。”他不喜欢拿别的女人和岱岱相比。除了岱岱。其他女人都像当初弃他而去的女人一样低贱无耻。
“是,在你的心目中,岱岱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邪月又猛吃了一大口蛋糕,差点没噎着。
因为两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姣好的娉婷身形,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动消失数天的任羽韵,一张原本红润的脸蛋此时正呈现苍白又伤心的神情。
她什么都听见了,有关于他和岱岱之间的一切。在他的心中,岱岱才是一切、才是最重要的。难怪,她这样努力的追求他,他连看都不着一眼,因为他的心全都系在岱岱身上啊!所以她的爱和付出,他总是不屑的鄙夷着,就连邪月也帮他瞒她。
“羽韵姐,一起喝下午茶吧!”这时馥岱岱端着桔茶从厨房出来,热情地邀约。
那天,邪月告诉她任羽韵就住在她隔壁时,她高兴得差点就拆了隔间,恨不得和享誉国际舞坛的超级偶像没有阻隔。
任羽韵看着正吃着巧克力蛋糕的魅影,心里隐隐发疼。
同样是蛋糕,他高兴地吃着岱岱做的;而她的,却被他拒绝。
只因,她不是他的岱岱好疼,她的心被眼前这幕给刺得好疼。
“羽韵姐!”馥岱岱再次喊道。
“不用,我还有事。”任羽韵困难的扬起一抹笑,几乎是奔跑的离开月屋。
直到确定不会再看到那个老伤她心的男人,她才停下来。而泪却早已无声无息的落在两颊旁。
***
馥岱岱拎着保温瓶走进室内游泳池。
好些日子她都看见任羽韵待在池里不停的游着,一直到累了、没有力气,她才上岸休息。
十月的天气虽然还满温暖的,但已有早冬的气息,最近天气又反覆无常,一下晴、一下雨的,连她都因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莫测的天气而略有不舒服。
但,任羽韵却待在这冰冷的水池里足足四、五天。为了怕她冻着,馥岱岱特别带着刚泡好的伯爵奶茶来给她。
“羽韵姐。”馥岱岱朝水里喊了一声。
平静的水面仍旧波澜不兴,偌大的游泳池教她看不见任羽韵到底潜到哪儿去。
“羽韵姐。”她又大喊一声。
任羽韵浮出水面,看了看来人。
“我带了热奶茶来,快点上来喝。”馥岱岱摇摇手中的保温瓶。
看见她甜美的笑脸,任羽韵无法拒绝,只好默默点头准备游至岸边。
馥岱岱微笑转身,正准备走向池畔的沙滩椅,突然脚一个打滑,落入池里。
“啊唔咳救命”馥岱岱喝了好几口水,僵直的四肢无法动弹的往下沉。
潜在水底的任羽韵怔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游到馥岱岱身旁将她带出水面。
此时邪月适巧踏进室内,他正准备来做个水上运动,却看见这惊险的一幕。
“岱岱!”邪月连忙冲到泳池边,只见任羽韵吃力的带着馥岱岱游到岸边交给他。
他先检查她的生命迹象,再检视她是否有伤到颈部。经过一番检查确定她只是喝了几口水暂时昏了过去之后,他才放了心来。
“她要不要紧?”任羽韵担忧的问着。
“没事,只是昏了过去。”邪月拿起浴巾包裹着馥岱岱替她保暖。
“是吗?”刚刚自己竟坏心的想要她死,可是,最后自己还是去救了她。
“岱岱”魅影甫踏进室内就看见岱岱一睑苍白的倒在邪月怀里,吓得他心神都飞去泰半。
“她这怎么回事?”他心急如焚的从邪月怀中接过岱岱,担忧写在他向来冷漠俊美的脸上。
“不小心掉到水里,待会儿就会醒了。是羽韵救了岱岱的。”邪月朝一旁的湿美人努努嘴。
魅影朝任羽韵看了一眼,非但没有说谢谢,还一脸狐疑的盯着她。“你拉她下水?”岱岱一向怕水怕得要命,只要来到这里都会格外小心的。
任羽韵睑上一阵青、一阵白;怒气冲冲的跳下水。
她刚刚的确有那么一刹那希望岱岱溺死、甚至不存在,但自己还是去救了她啊!可恶的馥扬竟然怀疑她,她真希望溺死的是自己,这样就不会被他怀疑是她拉他的岱岱下水。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的馥扬!
任羽韵在心中不断的咒骂魅影,然后她一直往下潜去,让自己悲哀的痴心泪水和冰凉的水融成一体。
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她的伤心泪了。
***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水的。”馥岱岱一脸羞窘,在五岁时不小心溺水之后,她遇到水都会格外小心,结果还是跌到泳池里。
魅影忧心的看着岱岱,抚着她恢复红润的粉颊。“下次小心点。”
那么,他是错怪任羽韵了。
馥岱岱趴在魅影腿上撒娇的小女人模样,被甫进门的任羽韵全烙进眼底。
没有任何招呼,她强忍心中传来的痛楚,像个机器人似的僵硬的走上楼。
“羽韵姐,谢谢你昨天激了我。”馥岱岱一见到救命恩人,连忙冲上去拉住任羽韵湿冷的手。
这一天,任羽韵又泡在水池发泄昨天的余怒因为馥扬的误解。
“举手之劳。”她困难的吐出这句话。只要看见岱岱和她爱的馥扬亲密的模样,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心头仿佛便着一根扎痛人心的刺。
“馥扬,你还不过来道歉?”馥岱岱一醒来就听到邪月跟她说这件事,害得她为他和任羽韵之间莫名的误解担心了一整天,魅影没有站起身,只是抬头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任羽韵也冷冷的回答,便拾着受伤的心离开她不想待下去的地方,那个充满他温柔味道的地方。
***
“岱岱。”魅影匀称修长的身形,正担忧的穿梭在中庭曲折的弯廊中。
馥岱岱俏丽的淡蓝色身影出现在弯廊的尽头,他担忧的将正对着他倩笑的馥岱岱纳入宽阔温暖的怀中。“你怎么不待在里头?身体不舒服吗?”他轻柔的抚着她饱满的额头探着温度。方才会议进行到一半,她就一声不响的不见,害他吓了一跳。
“没有,只是不想持在会议室里。”
每次的会议都是一件机密,她一个手无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还是别知道太多,免得哪天落入敌方手中会不小心透露出来,况且,会中所探讨的事她都没兴趣。
“别乱想,你不会落入敌人的手中的。”他知道她的顾虑,这个小宝贝老是爱胡思乱想,更何况,他也绝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的小宝贝。
“我知道。”馥扬总是处处呵护着她,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但
“外面风大,进屋去。”他宠溺的捏捏她翘挺的鼻。
“嗯。”她点点头,牵着魅影的手走进屋内。
中庭的另一头呆伫着一抹清丽的身影,一头乌黑光滑如丝绸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着。
“馥扬”任羽韵心痛的喊出多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名字。她好想他,可是却又无法尽诉多日相思之情,因为他身边有她
这些日子,温柔的馥杨整日带着岱岱,在武道馆练剑术、习武术、骑马、练枪法,不管做什么岱岱都紧跟在他身旁,就连今天的会议也是一样。
只要是岱岱,他可以心甘情愿甚至是要求她待在身边,他可以温柔的对她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而只因为她是任羽韵,所以她必须安分的站在原地,无法享受这样温柔的馥扬。
秋瑟的风不断的拂过她失去光泽的脸颊,和着她的泪飘向不知名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