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这样咽下这口气,以后别人还会把我们安家放在眼里吗?而且这件事如果传到我父亲耳中,他不气疯了才怪!”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我要先整垮耿亚尘,将来在我父亲面前,也不致太窝囊!”惠妮恨恨地说。
“就怕你舍不得!”胡大平摇摇头。
“他都能这么无情无义,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就只是没主意,还怕狠不下心吗?”
看来惠妮真是铁了心,这也难怪她要恨,堂堂一个安氏企业的千金,还被杨士龙的干女儿比了下去,确实窝囊,耿亚尘名气再大,也只是个建筑设计师,身分都差了一大截,可是惠妮却被这样一个男人甩了,而且还当着那么多知名人士及记者的面,明天就算不上头版,也是重要新闻,安家这回脸可真是丢大了。
“如果你真狠得下心,我倒是有个主意!”胡大平把话转入正题。
“有主意也不早点说,害我我发那么久脾气!”惠妮瞪了胡大平一眼。
胡大平从茶几上的牛皮袋中拿出一张设计图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惠妮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把它扔回桌上。
“你跟耿亚尘交往几年,甚至还订了婚,你竟然不知道这张是什么?”胡大牛有点难以置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谈我的恋爱,他做他的设计师,两码子事,又不冲突,而且我只对耿亚尘的名气和他的人感兴趣,至于他的工作,我可没兴趣!”
惠妮说得理所当然,胡大平却听得大摇其头。难怪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堪一击,惠妮从来就不想去了解耿亚尘,金童玉女全是假像。
“好吧!你不懂也没关系,这张是耿亚尘替杨家画的设计图!”胡大平干脆明说比较快。
“是吗?”惠妮这下真有点讶异“他的设计图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这我反正有我的方法?”胡大平轻描淡写地轻轻带过。
“不对啊?我今天明明也看到耿亚尘手上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听他说,里面就是要交给杨家的设计图,要不是那个女人,也许这会儿他已经给杨老爷子,怎么会在你这里?”惠妮奇怪地问。
“你说的没错,要不是那个女人,耿亚尘早把他手上那张设计图交出去,那么现在他会很狼狈地自杨家落荒而逃!”胡大牛一脸的遗憾。
“为什么?”
“因为他手上那份设计图是假的!而我这张才是真的!”胡大平得意地拿起设计图扬了扬。
“假的?”惠妮不觉好笑地说:“设计图文不是藏宝图,还有真假之分?”
“别人的也许不是,可是耿亚尘这张设计图的身价,跟藏宝图其实也没什么两样,而我这张是真品,他手上那张却是我伪造的!”
“你?”惠妮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你的意思是,在今晚之前,你就把耿亚尘的设计图调了包,好让他今晚当着所有的人出丑?”
“没错!”胡大平点点头。“真可惜,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偏偏杀出个程咬金!”
“这么重要的设计图,耿亚尘怎么会那么大意,让你动了手脚而不自知?!”惠妮怀疑地直视着胡大平。
“他不是大意,他是自大!”胡大平冷冷地自语着,他最恨的就是耿亚尘目中无人的狂妄。
“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不是重点,我”
“这怎么不是重点!”惠妮目光锐利地盯着胡大平:“今晚若不是那个女人,你的计划就成功了,出丑的不只是耿亚尘,还有我,我要知道的是,你的目标只是耿亚尘,还是想连我也毁了?”
胡大平忙放下设计图,拥着惠妮:
“我的目的只是想弄垮耿亚尘,挤下他,我就是第一设计师,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胡大牛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哄住了惠妮,他方可以让惠妮对自己言听计从。
“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口口声声爱我,却也不惜让我当众出丑!”惠妮发现自己得对胡大平重新考量,至少耿亚尘绝对不会像他这样玩阴的。
“惠妮!我让你出的丑,绝不会比耿亚尘给你的来得大,对不对?”
“你啊”“看来我每回来得都不是时候!”耿亚尘一进门就见胡大牛拥着惠妮,可是这回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雹亚尘的声音把惠妮的话在半空中打断,胡大平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却没能来得及收起设计图,他只希望耿亚尘把注意力放在别处。
“你们背着人谈情说爱的时候,是不是该关上门?”耿亚尘走进大厅。
惠妮一阵心慌后,想到今晚的屈辱,心中的怒火驱走了慌乱。
“我背着人偷情,也好过你当着众人的面,恬不知耻地勾搭别的女人!”惠妮火冒三丈地骂着。
雹亚尘瞥见被惠妮掼在地上的戒指,把它捡起来,摇着头说:
“惠妮!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把我判了死刑,太狠了吧?!”
“你是来解释的吗?”惠妮有些得意地想着,耿亚尘终究是离不开自己。
“不是!”“耿亚尘!你”惠妮指着耿亚尘咬牙切齿地骂:“耿亚尘,你这个混蛋,你”“惠妮!别那么生气!”耿亚尘握着惠妮的手说:“我只是成全你跟胡兄,免得你们老是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痛苦又不尽兴!”
惠妮又羞又恨,她甩开耿亚尘的手冷冷地说:
“你只是成全你自己,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偷偷摸摸,起码还顾着你的感觉,你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将我置于何地?”
对惠妮!雹亚尘是有些抱歉,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
“惠妮!这整件事是个意外,不过我还是很抱歉!”耿亚尘由衷地说。
“意外?!”惠妮冷笑地说:“你的感情走私你却称为意外,这倒新鲜,那么我请问你,你现在的成全也是意外吗?”
“我是来退还订婚戒指的,我想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解除婚约,我没道理让你为难。”耿亚尘脱下手上的戒指递给惠妮。
惠妮一手打掉耿亚尘手中的戒指恨恨地说:
“你根本就是怕我为难你对不对?或许今晚的一切,是你跟那个女人安排的,你早就想甩了我,还把事情做得像我自己要退出,你真阴险!”
“我不想再跟你争执这些!随你怎么说,胡大平比我更适合你,是不是啊?大平?”耿亚尘转向一直未曾开口的胡大平。
苞偷设计图这件事比起来,惠妮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现在只希望耿亚尘没注意到桌上的设计图,否则自己连最后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亚尘兄?感情的事不能冲动,我想你跟惠妮心平气和谈谈,别做出让彼此都后悔的事!”
“奇怪?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结果吗?怎么这会儿反倒谦让起来?”耿亚尘故作疑惑地问。
胡大平一番虚情假意的谦让更令惠妮怒火中烧,而且有种被骗的感觉。
“胡大平!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就会在背地里使坏,在耿亚尘面前,却又什么都不敢说,难怪你处处都输他一截,那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恕不得别人!”
惠妮的话说得一点情面都不留,胡大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他不禁在心里骂着,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全看着眼前一时快意,不为长远作打算,话也说开了,脸也扯破了,以后还有什么好谈的。
“惠妮!我这一切不全是为了你?”胡大平仍希望能挽住惠妮。
“为了我?你跟耿亚尘全都一个样,为来为去,全都为了你们自己!”惠妮冷冷地说:“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没有了耿亚尘,我也不会要你这种男人,否则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惠妮说得如此坚决,胡大平见事已无可挽回,面子都没了,也不必再顾虑风度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我祝你跟耿亚尘两人‘百年好合’!”胡大平特别加重了语气,狠狠地讥剌惠妮,这几年的委屈求全算白费了,临了总得出口气。
“胡大平!你这个小人!”惠妮一晚上受两个男人的气,简直想杀人。
“反正我本来就是小人,也不必强充君子,虽然我不够正大光明,也好过有些人吃在嘴里,看在眼里,而且吃过之后就抹抹嘴,还半句谢都没有!”
“胡大平!你说够了吧?”耿亚尘真没想到胡大平临走还要刻薄每一个人。
“胡大平!你给我出去,现在就滚!”惠妮气极败坏地吼着。
“滚就滚!等耿亚尘甩了你,看还会有谁来安抚你这个骄纵的女人!”
胡大平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设计图就往外走,他还没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先拿走再说。
“等等!”耿亚尘喊住了行色匆匆的胡大平。
胡大平拿着耿亚尘的设计图,心就有点虚,刚才的狠话,七分气愤,也有三分的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让自己能走得顺利些。
他沉住气,转过身,强作镇定。
“耿亚尘!你还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只是你好像拿错了东西?”
“有吗?”胡大平没想到耿亚尘还是发现了,他的手心直冒汗。
雹亚尘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扬了扬。
“这份好像才是你的,你要不要看看?”
动手脚被拆穿的难堪,还基于惠妮不留情面千百倍,这无异承认了自己比不过耿亚尘,现在又被当场揭穿,他恼羞成怒地说:
“耿亚尘!别以为别人捧你第一,你就狂妄自大,总有一天,我会击败你的!”
“第一、第二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拱手让位!”
雹亚尘的一番话,却仍被胡大平误以为讽刺。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最好随时提高警觉,因为只要你稍有差池,我就会让你跌得很难看!”胡大平愤恨地摔下手中的设计图,怒气横生地走出去。
雹亚尘捡起设计图,转过身,见惠妮冷冷地盯着自己,想想惠妮今晚真的是饱受委屈了。
“惠妮!今晚的事,我很抱歉!”耿亚尘由衷的歉然。
“今晚的事你抱歉,那么今晚以后的事呢?”惠妮冷冽的追问。
“好!所有的事我都很抱歉,行吗?”耿亚尘有些无可奈何。
“你抱歉?!”惠妮讽刺地说:“今天晚上,就属你最风光了,当着众人的面,甩了安家大小姐,任谁都不得不佩服你的魄力!”
“惠妮!你这又何必呢?大家好聚好散嘛!”
“被甩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
“说句老实话,这几年我们之间除了理所当然之外,还有什么?恋人之间的悸动、激情,甚至最基本的两情相悦都建筑在有形的外表下,今天就算没有杨思月,将来我们一样会走上今天的路!”耿亚尘尽量放缓了语气,毕竟自己理亏多一点。
“以前都没这些问题,杨思月一出现,你的问题也全出了笼,我看你是贪上她的美貌比我多一些是不是?”一提到杨思月,惠妮就一肚子火。
“我说过这整件事是个意外,连我自己也还没弄清楚的意外,不过现在唯一肯定的是,我爱那个女人,那个让我无法坚持原则的女人!”
“耿亚尘!你够了吧!”惠妮忍无可地吼着:“你先是当众让我下不了台,现在当着我的面,还大言不惭地谈论你的走私爱情,就算我们之间迸不出爱情火花,总还有点普通感情吧?你这样算什么?”
虽然自己跟胡大平调情在先,可是那并未成真,她并不是非常在乎跟耿亚尘分手,她在乎的是一个先后顺序,而她恨的就是自己未能先下手,现在弄得自己没面子,安家也丢了脸,对父亲也不知怎么交代,最后还白白被胡大平奚落,想了想就火。
雹亚尘想想多说无益,捡起了地上的戒指,放在桌上,诚挚地说:
“惠妮!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一句抱歉,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惠妮就气耿亚尘这么心平气和,这么理所当然;就气这整件事看起来像有预谋,她抓起身旁一个椅垫,扔向耿亚尘。
“你去死吧!我祝你跟你的爱情一起下地狱!”
雹亚尘拨开了飞来的椅垫,摇摇头,惠妮跟胡大平的事虽未为外人知,但给自己撞见几次也够没面子,所以对惠妮除了抱歉外,大部分是基于维持风度,面对惠妮的歇斯底里,他只想赶紧离开。
“不论如何!我还是祝你早日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有个好归宿!”
“你滖!宾!”惠妮吼着,抓起东西就往耿亚尘的身上扔。
雹亚尘快步地走出大厅。
“耿亚尘你去死吧!”
到了中庭,耿亚尘依然能听到惠妮歇斯底里的吼叫,他摇摇头,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有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找月灵,他有好多事要问,也有好多话要说,心中的迫不及待,不觉加快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