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十点二十分,胖太太准时准点地从计程车里钻出头来,扭着屁股冲进了电梯里。捉奸行动顺利划上了圆满的句号,如果忽视掉若愚心惊胆战腰酸背痛的代价的话。
“现在该回去了吧?”
若愚把一个易拉罐踢进了垃圾箱里,苦着一张脸“不要。”
“不要?”
“我最近老是提不起劲头来,郁闷死了!”
“你又郁闷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哦。是因为天气热吗?”
“天气热,开空调不就好了。”
“那,是没有刺激的事情做?”
“没刺激找刺激就是了。”
“我明白了,”他正色道“你的大姨妈要来了?”
“你是不是找揍呀你?”
夏江倒退着走“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若愚停下,抬头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知道的话我就不郁闷了。”
他们在学校的女生寝室楼下停住“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思。”若愚回头往楼上走。
“喂,”夏江喊住她“除了吸毒之外有什么刺激的事我都奉陪哟。”
若愚高举起书包砸过去?
夏江接了书包,挡在面前,拿开,朝她做了个鬼脸。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丑样,若愚觉得刹时轻松了一点儿,夏江又把书包准确地扔了过来,对她挥挥手臂,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悠闲地往男生宿舍走去,很快没入斑驳的树影中。
用钥匙打开寝室门,若愚把书包外套一股脑扔在床上,打开冰箱找喝的,发现一瓶汽水都不剩下,只有她深恶痛绝的矿泉水“shit!”拧开瓶盖猛灌一通后,她坐在床上,打算好好地盘腿想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她如此郁闷,而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哇哈哈哈哈咦嘻嘻嘻嘻哟呵呵呵呵呀活活活活”
“要死啊,姓夏的,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
“看你睡觉没有,我刚看到一篇特搞笑的情书,想念给你听呢。”
若愚把电话换了个肩夹住“说!”
“那你听好了啊。”夏江咳嗽了两声,深情地开始朗诵
“昨夜星空那么明亮,我想着你,未眠!啊!未眠!
疲倦不能阻挡情意,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啊!而去!
你迷人的眼眸,就像我期待的晴空,赐予光明!啊!扁明!
你可知道:有一个人,付出着完完整整的爱情!啊!爱情!”
“无聊。”若愚说。
“如果你选择了他,我的人生将一片荒芜!啊!荒芜!
那活着还有意思么?没有,是的!没有!
我将从宿舍楼上跳下!不错!跳下!
一褛平地,二楼大矮,三四楼不高,七楼以上才过瘾!真的!饼瘾!”
“这是谁写的啊?”若愚憋都憋不住。
“你依然决定离我远去么?那我爬了!我要爬到楼上,叫着你的名字一跃而下!
啊!一跃而下!
你还不阻拦我吗?那我爬了!啊!爬了!
我爬到一楼了!啊!一楼!
我爬到二楼了!啊!二楼!
我爬到三楼了!啊!三楼!”
夏江没完没了地爬楼u:若愚笑出了声,惊醒了同寝室的女同学“若愚,你回来了?洗澡没有?”
“我马上去?”若愚捂着话筒告诉她,然后继续笑着跟电话讲:“我去洗澡了,不跟你贫嘴:”
“是夏江吗?”同学苏梦影用心领神会的目光看着她“这么晚了还讲电话,说实活,没人怀疑你们是情侣可真奇怪。”
“淮会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是情侣啊?”若愚拿起毛巾和睡衣,拍了一下梦影的头“你不懂的,丫头。”
“你才不懂呢。”梦影翻了个身趴在床沿看她“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不可能,有时候最好的,往往就在身边最近的地方呀。”
“得了吧,我是想象不出来跟他有什么情爱好谈的,我们说不到三句话就要互相拍砖头。”
“那他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梦影暗暗地嘀咕。
“我郁闷,他给我念情诗解闷呢。”
若愚刚说完就后悔了,怎么在这个恋爱狂的小妮子前说这样越描越黑的胡话“是很搞笑的那种情诗。”
“你郁闷?”梦影打量她一番“承认吧,你是因为寂寞了。”
“不可能。”若愚把毛巾扔到她脸上,在床边坐下来。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郁闷的呢?”
若愚慢慢地开始追溯“从,上个礼拜六。”
“发生了什么坏事?”
“坏事?怎么可能,我好朋友结婚哎。”
“结婚?对吧,我说你是因为寂寞了,看到好友拥有的良辰美景,羡慕了。”
“做你的梦去吧。”她将枕头砸至对方的脸上,进了浴室。
莲蓬头的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水气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抹去脸上凝结的水珠,若愚盯着天花板,用沾了沐浴乳的浴巾擦身体“我真的羡慕那些结婚的人?”她歪着头问自己,怎么都觉得不可恩议。
摇摇头!
她一定是因为受了欧路非的影响才会这样的,否则以单身这么久的经验来看,要张若愚考虑结婚简直就是一件叫她考虑去枪银行的冒险举动。
“我,绝对不结婚,绝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她举着沐浴乳叫道。
寝室的管理员敲了敲她们的门“赶紧睡觉!几点钟了,再吵拉你们电闸!”
若愚冲洗得浑身热血沸腾地出来,往床上一倒,回味着今天的行动,脑子里不自觉地把那肥女人切换成自己的模样这就是结婚以后的生活吗?体重横向增长若干个百分点,头发烫得像美洲狮.一接到丈夫在外偷情的电话就飞也似的挤进车坚冲到饭店,先打那小妖精,再揪老公的耳朵
若愚的脸因为这变态的想象而揪起来,
结婚,除非她疯了,除非她疯了!
下午三点的时间,太阳正毒辣。这个时候吃加餐是夏江的习惯,只是麻烦了若愚,每天都要把便当盒子从冰箱里取出,夏天还好,冬天就要去办公室里给他热过,不过当麻烦成为了习惯,也就显得不那么麻烦了。
看着他撕咬着千篇一律的排骨,若愚伸个懒腰,看着天空,mp3里正好放着空灵的univitied,天使之城的音乐“someonetobe”她拿肘尖捣了捣他的侧腹“喂,我想谈恋爱。”
“嗯,”他狂吃的动作僵滞一下,脸皮皱成一团,
“昨天做什么噩梦了?”
“你别一副地震了劫后余生的样子好不好,我谈个恋爱而已,有必要痛不欲生、屁滚尿流吗?”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突然想要做谈恋爱这么无聊的事情,你很老了吗?”夏江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我记得昨天你才唾弃过欧路非那禽兽不如的举动!”
“我是不想结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想恋爱!”
“恋爱结婚”夏江重复着“差很多吗?”
“反正不一样就是了!”
夏江开始正眼看着若愚“你谈恋爱?你跟谁谈恋爱?”
他这个问题还真的把若愚问倒了。
“小姐,谈恋爱是项卓越的运动,它不是男子单打,也不是女子单打,而是男女混合双打;它不是转体三周半,一个后空翻,着地了就得分”夏江拽拽她“你懂不懂?”
“你昨天才说,除了吸毒之外什么刺激事都奉陪。”
“我奉陪没用啊,你跟谁谈恋爱,又不是跟我!我再怎样厉害,也不能凭空变出个男人来给你啊。”
若愚一蹬腿,猛地站起来,头顶上阳光四射“我就不啊!”地忘记了自己是坐在树边的单杠底下,一站起来脑袋正好撞上铁条,夏江含着排骨用油光光的手给她揉了半天,她才缓过气来接完刚才的话“信凭我张若愚的魅力,会没有男人愿意自投罗网!”
“肿了。”夏江口齿不清地提醒道。
亲爱的我发现我面临着一个问题
你不再爱我了
也许我已经没什么值得你为我付出
妈妈告诉我不应该太着急
可是又没有别的男人可以代替你
我的要求太严格
只有你能达到
所以我哭了
爱我爱我,说你爱我
迷惑我迷惑我,继续迷惑我
爱我爱我,只假装你爱我
离开我离开我,就说你需要我
我不在乎任何事只除了你
thecardigans罗密欧与茱丽叶之后现代激情篇
听着爱情傻瓜的歌,脚下是一双蓝红交织的四轮旱冰鞋,滚动的轮子把若愚带到了学校里著名的咖啡店“罗密欧之家”
门口的夏江用挑剔的眼光将她从上看到下“这就是你刚买的洋装吗?”
“天蓝色的不好看?”
“只要不是配这双鞋,算了,反正你的晶位也就这样了你和同学约的几点?”
“三点半。”
夏江诅咒一声:“现在已经四点十二分了,你有没有时间观念?”
“我迷路了!”若愚抛出千篇一律的理由幌子。
“这次你晃点的不是我,是里面那个文学系的才子,我是无所谓。”
两个人推开门,文学系才子蒋文明同学面前放了若干个杯子,厚重的眼睛架在脸上,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若愚和夏江对望了一下,夏江若无其事地坐到她旁边的桌子上。若愚用指关节敲敲桌面,希望可以让梦游的才子醒过来。
才子毫无反应。
若愚皱着眉,看向夏江,发现他斜着眼睛,一脸的痞子相,朝她似笑非笑。
她收回视线,黑着一张脸,猛击桌子一下。
蒋文明的眼镜掉了下来“啊张同学,你来了!”
若愚微笑了一下,坐下来,把与冰鞋配套的头盔放在桌子上,忽然想到跟这身天蓝色的小洋装实在不怎么配,又赶紧拿下去,再度微笑一下。
邻桌的夏江却看得喷出了半口水。
若愚白着眼看过去,他正拿纸巾擦嘴角。
蒋文明拿起桌上的小牌子“张同学,叫东西吃吧?”
“好啊呃,”不对,那她好不容易才画好的口红不就“不用了,我还不饿,喝咖啡就好了、”
“哦,好的。”蒋文明要丁一杯咖啡,殷勤地问:
“你加几块糖?”
若愚拼命地回想自己以往喝咖啡到底加几块糖,可是无果,因为全部都是某人替她加好的,以致于她奉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般加几块合适。
她的目光飘向邻桌。
夏江托着腮,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挑了挑眉毛,看来很是乐在其中。
若愚回过头来“两块吧。”她比较喜欢甜?
“加奶吗?”
哪那么多问题?若愚有点不耐烦“加吧。”
蒋文明把杯子推到她面前,若愚对他温和地笑了笑,然后示威性地朝邻桌翻了个白眼。夏江微笑地耸耸肩。
“张同学平时”
她受不了那个张同学,急忙打断:“叫我若愚口巴。”
“啊,好的,若愚同学,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啊,若愚,大智若愚,你父母学识一定很渊博吧!我最喜欢的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孩子,那份贤淑,那份雅静,谈吐不俗,而且气质高贵。”蒋文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滔滔不绝:“视诹唐诗宋辞;精通琴棋书画。上知天文,下明地理,和这样的女孩子交往,你说是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笑容迅速凝结在若愚的脸上,她犹豫着看了看夏江。
后者不出她意料地用账单蒙着脸偷乐。
无奈蒋文明还在口若悬河:“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女朋友,与我畅谈古今中外发生的趣闻逸事,秉烛夜谈,天明方休,一起钻研济慈,dh劳伦斯,吟颂著名的诗歌,我最喜欢雪莱的西风颂,总觉得念起来特别地有韵味,哎,若愚同学,你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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