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此清楚?"他记得那是为了笼络襄黄旗旗主,所以应和的酬酢。
"这这个"梦云咬着下唇,眼珠子骨碌碌的滴转着。
"莫非你是'芙容院'的姑娘?"海灏的神色狠厉极了。
"才不!我可是何家铺缎布商的女儿,那种营生我才不要!那日我是因为好奇,想瞧瞧妓院里的姑娘长得是什么模样,所以扮了男装混进去的,天晓得被你逮到,而且你这色胚"
"原来"面容上的霜气一扫而空,他轻逸出笑声,"难怪我总是觉得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把我的豆腐吃光光就忘了我,坏人!"被他遗忘一直使她难以释怀。
"芙蓉院'的烛火通常暗晕不明"何必与之解释?又何必挂心她的任何细微的感受?海灏姬忽而想道。
爱新觉罗的子孙马上创天下,男子志在四方,女人只是取悦暖身用的,了不起就是传承血源罢了。
他并不喜欢挂怀这小人儿的莫名情嗉!
"我做你的福晋,可好?"梦云忽地爬到他面前,昂起小脸儿瞅着他。
先是一怔,然后他淡淡的勾了抹笑。
"我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必须是皇上做主赐婚。"
"那么请皇上把我许给你呀,皇上不是你的亲伯伯?而且他又最宠信你呀。"
海灏的手掌心在她的头顶上用力一按压,他的眸底浮现不自觉的疼溺。
"你是汉家女,是平民百姓,康熙爷不可能让我结这一门亲。"
"可是顺治爷的董鄂妃不也是汉家女,她既不是皇亲国成,也不是高官显贵的掌上明珠。"
"为何想做我的福晋?"他的唇角勾了笑,脸上也逸满笑容。
为何想做他的福晋呢?梦雪很认真、很努力的思量。
老半天的沉静之后她笑开花颜,答话道:"因为我们已经'那个'了呀,只有夫妻才能一块做那事的,而且你真的是北京城最漂亮的人了,如果我做了你的福晋,我的三个好看极了的哥哥肯定不会反对。还有,你有这么一艘大船,要是和你成了夫妻,那么我也是'逍遥号'的半个主人喽,我最爱的就是天地任我遨游。
"还有,你是我见过最最高大挺拔的人了,要是我们一块儿制造小宝宝,那么我们的小宝宝肯定是世上最漂亮、最得人疼,身段最姣好的"我不喜欢丑丑的小宝宝,所以你是我的夫婿的上等人选。"
"理由挺充足也挺可笑。倘若你只能是临宣王府的侍妾?"
"你讨厌我?"她好担心哦。
"不讨厌。"海灏微哂。
"你喜欢跟我一块儿做那种夫妻之实的事吗?"
"非常喜欢。"她是他最渴望,亦是最甜美的女子。
梦云又问:"你喜欢我这个人吗?"
"喜欢极了。但是喜欢你却不一定必须和你成亲。"
"可是顺治爷不是为了董鄂妃舍弃皇位?"
"顺治爷对董鄂妃的感情很深刻,我对你是有一些感情作祟,但是和石烂海枯的盟约尚有一段距离。"
"贝勒爷对我的感情只有一丁点儿啊"她的心儿怎么好像要碎掉了呢?好难受呵,但是她打起精神朝着海灏猛笑。
"我是很可爱的人唷,只要贝勒爷纳我进门,我相信贝勒爷终有一天会很深刻、很深刻的喜爱我的。"
看见她闪着希冀光芒的瞳眸和渴切的小脸儿,海灏的内心深处似乎隐隐的被牵动了,那股温柔情绦使他掠诧不已。
他顶顶她的俏鼻尖,故意冷下神色。
"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苦苦哀求男人娶为爱妻,你不觉得害躁?还是死心罢,本贝勒对成亲一事兴趣缺缺,你还是乖乖的伺候我,使我尽兴才是你的本分。"
"贝勒爷的意思就是不让我做你的福晋喽?"她当真只能做他的侍妾女婢?不甘心哪。
"和我结为秦晋未必是好事,得到的仅仅是尊贯的名分和荣华无缺的日子。我这人浪荡惯了,做我的福晋和孀寡并无差别。"
"说的也是!人人都说你是海灏霸主,是海灏天神,要是成了你的福晋,恐怕整日守空闺,那多无味啊。"
"所以你最好打消念头,别惹我心烦。"
"也只能这么着了"梦云苦着脸儿,一想及将来有另外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她的脸儿就更苦,更可怜了。
她的楚楚可怜招惹起他不自知的、极想眷宠她的悸动,深眸泛起了瑰丽的情欲奔腾。
噢!海灏贝勒又想"要"她了!她晓得他这眼神所传递的,使她颤然的狂野讯息。
忽有一计浮上她脑海
既然海灏贝勒喜欢"要"她,那么她何不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一旦他上了瘾头,舍不得她的身子,嘿嘿。也许他就得求她做他的福晋了。
嗯对!她要好生伺候他的"那个"。
"贝勒爷是不是想跟奴婢做夫妻之实的事儿?你别以为我年幼无知,我还晓得很多绝招哩,像是'游龙在天'、'老汉堆车'、'后背骑位'、'搔人痒处'"许许多多厉害的、奇异的姿势我都晓得那,好像煎鱼"
"煎鱼?"这小人儿怎么满口满嘴的淫秽之辞?他的怒气正要勃发。
"男人和女人一下子上、一下子下、一下子左右、又一下子侧身,翻来翻去的不是煎鱼是啥?你放心,我会怒力学习'煎鱼'的技巧,讨你欢心的!"果不其然!呵呵!
只要在床榻上使贝勒爷满意,他对她的喜爱就会愈来愈多了。她渴望他多再爱她一些些
"你打从哪里知道这些男女之事?"她是第一个惹他气恼的女子!
"就是文全武拿给我瞧的春宫画呀,我也是瞧了画上的人的举止,方才晓行之前你吃我的嘴唇其实不是吃,是春宫画上的前戏啦。可借我只瞧了几页,可是贝勒爷你不用担忧,我可以再去找文全武"
"不准!"海灏低吼道,"你敢胡来我就把你丢在南夷受饥苦!"
"为什么呢?"梦云茫然不解。她是为了拴住他的欢愉,才要学习春宫画上的招数呀。
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凶她?她真是不幸,喜爱上这样的男子!唉。
"明日你即改装,不得再随意出人伙食房,也不许和文全武往来。"
"为什么?"
"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遵从,无论你是我的贴身小斯或是侍妾,决订不可违抗,否则休怪我不留情。"
这小人儿居然还敢问为什么!
难道她不明白文全武是个男儿身,他怎能容许她和文全武整日穷搅和一气?即使她有心讨好他的欲求,也犯不着看图索知。
他要一手调教她,而且她的身子只能他一人触碰,旁人休想染指丝毫分寸!
梦云的头皮发酥,这时刻的海灏贝勒看起来好吓人,虽然他的眉、眼、鼻、唇仍是俊磊魅惑,可是他似乎很想教训她似的
她缩着肩,轻声细说:"我没有女装呀,就只有身上这一身的粗布工人衣。"
"这是小事,你要在意的是如何伺候我这个主子。"天下之大,只有她胆敢向他顶嘴!
"你当真生气了,是不?"她是哪儿犯了错?她不要他生她的气,她要的是他喜爱她才是!那么
嘿嘿,她的灵光乍现,晓得怎样"对付"他的不悦了。
梦云伸出手,将他的贴身裤卸下来。
"奴婢这就伺候爷儿,当作赔罪之礼。"
挑起眉稍,海灏狐疑的盯着她纯稚无邪的笑容,小人儿的螓首忽地埋入他的腿间
他的身体陡地一绷!
她是在向他的自制力下战书,这小娃儿!
"你别玩火自焚,小心我的攻击令你承受不住。"海灏想冷厉斥责,却敌不了梦云的顽皮逗弄。
她只是渴望取悦他,完全依照春宫画上的举止行为呀,可是他却不高兴。这会儿她恐怕连他的侍妾也做不成了,更甭说是结发妻子了。
"你别抛弃我,好不?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嗯,色色的事,往后不会再出岔子了,真的。"可他绝不可能原谅她的过失的,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世袭亲王呀。
海灏蹙深了浓眉,然而他的眸光是温柔的,甚至带了点珍爱的眷宠。
他拭去她腮帮子的泪水,嗓子压低的薄斥道:"如果你不赶紧去打些水让我净身,或许我真要考虑是否该抛弃你这个大胆的小娘子。"
"呃,好的,我这就打水过来。可你是贝勒爷,说话得算数,不能一个不高兴就把我丢人冷宫哦。"梦云说完,马上跳下床榻,连忙披上衣物,赶着打水去了。只要他不抛弃她,天塌下来也不打紧。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海灏不由得叹笑一声。
她是第一个向他要求承诺的大胆女子,也是第一个令他有一股想永远拥有的女子更是唯一一个舍他不知该恼或是该笑的奇女子。
但是他相信他对她的情欲渴求将会长长久久,他对她的厌倦可能遥遥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