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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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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自持的展厉言。

    “取水救火!快啊!”那着急的声音狂吼着,盖过激烈劈啪的火舌席卷声响,不犊旎断嚷着取水救火的命令。

    是浓密烟舞催泪,还是感动?成琼玖觉得眼眶噙着好重好重的水。

    他在这他在外头想办法救她--

    总是这样的,当她想到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当她--忍不住偷酒喝的时候,他也会出现--用无可奈何的宠溺苦笑看着她。

    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琼玖!琼玖!听见我说的话吗?琼玖!回答我啊!”“我我听见了咳咳”喉咙好痛。

    碰碰碰碰碰--

    着火的门板碰然作响。

    不会吧!想到可能会有的情况,成琼玖心头揪了下。

    “大爷!别!小心您的手啊!”外头的声音证实她的臆测。

    拍门声停了下,在她来不及放心的短暂时间后又重新响起。

    “不要再拍了!门烫啊!退--咳咳展--咳!咳咳”燃起的灰烟吸进鼻中,成琼玖难受得呛咳不止。

    外头,传进模糊勉强可辨的竭力叫喊--

    “琼玖!应我一声!听见我的声音就应我一声!不准死!听见没有!你还要嫁给我,你答应我的!”

    愈听,眼眶愈感沉重,眨了眨,脸颊马上教一片湿意掩去狼狈的烟尘。她怎么能死?怎么能丢下他死去?

    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所有人都退开!”忽地,外头轰然一喝。

    碰!霎那间火消灰飞、天日重现。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成琼玖环视烟舞弥漫的平地,不明白到底又发生什么事。

    待灰烟散去大半,入眼的人影教她瞠圆了眼,揉揉眼,啊啊!没看错!

    “孔爹爹!”

    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一去就数把个月没消没息,我就在想呀,该不会这丫头醉死在外面哪条街上了吧?要不然就是在聚酒庄惹事被人给扣了下来;再不然--呀呀,付不出酒钱给人当长工去了,总之啊,小老儿我就是不放心,所以呢,就来了。”孔令抠抠脸颊,老脸赧红。“倒是小老儿怎么样都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发展--我说琼玖啊”“啥事?”小一辈的应得懒散。

    “你也好歹从人家身上下来一会,抱抱你孔爹爹是会死啊,数把个月不见,连爹爹我问都不问一声,才逃出生天就巴着展当家不放,你你你是黏胶啊!”害不害臊啊!他老头子都胀红了睑,就她一个人意犹未尽。

    “正如您说,人家才刚逃出生天,嗯嗯这里比较舒服。”赖在展厉言腿上几乎是躺在他身上的成琼玖眯起眼,舒适得直呵呼噜,虽然脸上仍是带灰的狼狈,但--先赖再说!呼噜呼噜真舒服。

    “孔世伯不必在意,嫂子刚从九死一生的危险脱逃,就由着她赖在大哥身上倒也好。”

    嫂子?老眼转向展谨行。“是我耳背,还是你说错?她?嫂子?”

    “不久便是。”展谨行看看堂上。看来大哥还是没法子说话,就由他来说吧。

    “这段日子多亏有嫂子,大哥才能屡次脱险,还请孔世伯留下,待琼饮会后为大哥和琼玖主婚。”

    “你是说--”孔令指指堂上赖得你死我活的两人。“他们?”真的假的?

    “正是。”

    “展世侄是疯了,还是眼睛瞎了,看上我家这酒坛子?”不会吧?

    “没疯也没瞎,缘分罢了。”展谨行只能这么回答。

    因为他想了半天也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大哥的心会被这样特别的奇--怪女子所吸引。

    “孔爹爹就这么看扁我?”成琼玖挺不认真地伤心道。

    “我从没把你看宽过。”他养大的会不知道她有几两重吗?“还赖在人家身上做什么!难看死了!”

    “嘻,人家喜欢这里,而且--”她指指紧扣在腰间的大手,甜甜的笑像沾了蜜糖似的。“他也不放啊。”

    呃这还真尴尬--孔令抠抠颊。“我说这个展世侄哪--”

    “谨行。”

    “大哥?”

    “一路南下想必孔世伯也累了,你先请孔世伯到客房休息;再去找杜大人,将尸首交由官府发落。”

    诶诶?他还有话没说完哩!“我刚看见--”

    “好啦好啦,世伯,您就先去休息;要不,让谨行带您四处走走逛逛。”看明白兄长的脸色,展谨行自是连拖带拉将老人家拉到外头,渐行渐远。

    只是他并不明白,若孔令执意不走,就算是十匹马来拉他也是不动如山。

    合许是瞧见展厉言的神情,多少还是明白了些。

    “展厉言--”

    “嗯?”

    “你全身冒汗。”

    “嗯。”“你在发抖。”

    “嗯。”“你--抱得我腰好痛。”腰上的刀伤虽轻,但在他双臂抱搂下加成不少痛楚。

    展厉言松了点劲,仍是不放。“我险些就失去你。”

    “但是”成琼玖强扳开他一手,翻向上。“你的手受伤了。”

    “无妨。”

    “你应该上点葯。”

    “你也受伤了。”他提醒,不忍触碰,只停在她左臂刀伤前。“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就快到了。”

    “那我--只能再赖在你身上一会了是吗?”

    “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双臂在纤细腰间再度收紧,展厉言将脸埋进她肩颈,尚未脱离担忧的心绪。

    “好痛”

    闻声,他只脑凄笑,明明知道她会疼,却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别再吓我。”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也有胆战害怕的时候。“别再让我受那样的煎熬,只能站在门外看你在里头试凄,而我却什么都无法为你做”话说到尽头,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是如此明显。

    就连迟钝的成琼玖也看得分明,回想起当时,自己也心惊胆战。“我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连孔爹爹都不时说我人憨胆傻,可我在里头逃不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怕再也见不到你。以前胡思乱想的时候,认为自己在危及性命的时候唯一会觉懊恼的,大概会懊恼酒还没喝足吧,可我当时脑中想的都是你--你你不知道门烫么?不知道里头的火正烧着门么?为什么一直拍一直拍,我都叫你停手了,你还是不停手”再垂眼。“你看看,手掌又红又肿”她心痛。

    “同你一样,当时我只想见到你,顾不得--事实上,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心快死绝的时候又怎么感觉这一点点的炙痛?“幸好孔世伯及时赶到。”

    “嘻,孔爹爹的武功很好。”她说得与有荣焉。

    “的确。”扬掌便能压制大火,甚至击毁库房,令人咋舌。

    然而--

    “这次有孔世伯,但下次呢?”下次是否还会有人及时救她,在他无力救人的时候?

    “不会有下次。”她笃定说:“孔爹爹说人笨一次叫粗心大意,再笨一次就真的笨了,要是再遇到被困在暗处这种事,我不会点火。”

    点火?悲怆的心境被这字眼赶去泰半。“什么意思?”

    成琼玖老实地将情况说一遍:“我刚要去找你的时候突然闻到酒香便转了个弯,寻着酒香走进黑不隆咚的库房。本来是找到火折子要点着好找酒,谁知道一下子库房门被关了起来,全身又沾上夜磷粉,成了对手的目标;我又不是猫,怎么能在黑压压的地方看见对手招式呢?无巧不巧地踢倒了装着剑南烧春的酒坛子,我就想,这剑南烧春酒烈且猛,或许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我就趁机点起了火摺子丢向酒溢过的地上,之后就”

    她说得钜细靡遗,展厉言是听得面色--

    “你怎么了?又板起脸来了。”不知死活的成女侠傻傻留在人家怀里,不解的眼神直往上抬。“这样好凶。”

    “你的意思是,火是你点的?”一股气,没来由地压下劫后馀生的庆幸与心上人无恙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丹田渐起的肝火。

    而赖在人家怀里这只七月半的鸭子浑然未觉,诚实点头道:“是我点的啊。那是没法子中的法子,我身上沾满夜磷粉想躲也没地方闪,只好出此下策,谁知道被我踢倒的剑南烧春竟然正好在门前,又是整整一坛,我也想不到会冒出这么大火。”她说得更仔细,完全看不懂人家脸色。

    “你,引火自焚?”

    “没的事,我没烧着,是库房着火了。”这两者是不同的。

    “总言之,这火是你放的。”

    “我当时是情非得已。”其实她还挺聪明的,知道烈酒能引火。“其实也是运气,我真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助长火势。”

    这烈酒,的确将火势助得让聚酒庄上下一片惊慌。

    “你烧了整间库房?”

    “我也没想到火会这么大,知道时早来不及救了;可若不是这场火,我也没办法打败那个偷袭我的卑鄙小人。真是气死我了!竟然用酒骗我上他的当,差点就魂赴阴冥再也见不到你了。”

    “若孔世伯没有及时赶到,你一样魂归九泉。”提醒的声音多了点凉意。

    成琼玖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怪怪,有点冷。”怎么会呢?明明方才窝在他怀里还挺暖和的。

    “你差点烧死自己!”黑眸锁着她,满满的复杂情愫里有爱、有庆幸、有恼怒、有气愤百味杂陈出一个结论--

    他想狠狠掐死她!

    竟然做这种蠢事陷自己于危难之中,连带让他饱受煎熬之苦!

    没来得及察觉自个儿的小命不保,她只在乎突然握紧双拳的心上人。“别、别握拳啊!你的手掌心全是水泡哪,这样会痛啊!”天知道,他握紧双拳的目的是为抑制满腔怒气!

    在掐死她和伤己抑制两者之间,他展厉言--蠢得选择了后者。

    气得头疼,还是舍不得伤她一分。

    那张狼狈的清秀小脸此刻仍用心痛的表情瞅着他握紧的双拳,不知道他压抑怒气的努力。

    “别这样啦!我知道你在气那个偷袭我的家伙,但他已经死了,就别生死人的气了,生气会伤身,不要再生气了。”

    她以为他在气--“唉”他垂首,无力地松开了拳头。

    这一松,马上被成琼玖托到嘴前吹气轻抚。

    “看,水泡都破了,很疼的耶”

    抬眼就近看见她像是被抢走美酒似的心疼表情,叹息之馀多少还是感动。

    这世上还能找到像她这样爱他惜他的女人吗?单纯毫不掩饰喜恶的性子着实吸引着他。

    与她相处,无须矫饰,亦不必刻意蜜语甜言、山盟海誓;单纯的喜欢就喜欢、爱上便爱上,不须细想原因理由来说服自己或证明什么,日日相处、同进同出便是绝佳的表现。

    “你啊--我要拿你怎办呢?”再次搂紧她,这话快成了他的口头禅。

    “展厉言?”怎么他老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不气了?!”

    “我只希望--”

    “什么?”

    “你别烧光我的庄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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