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八千,不错了吧?现在啊,三十元就能打发一餐了。”明明占了他的便宜,还卖乖地佯装成慈悲为怀的模样。
三十元一餐?肉燥饭一碗,加个卤蛋或油豆腐就不止了呢。
“嗯,既是替你做事,我自动减少一千。”重情重义的时騛騜根本不知被裴珞诓了。
裴珞沁一愣,旋即绽开喜孜孜的笑靥。是他自己说要再少一千的哦!呵呵他还真不是普通好拐耶!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七千一个月,过几天开始上班。”她乐不可支。“你饿了吧?这些炸鸡汉堡你尝尝,很好吃哦”就这样,时騛騜成了裴珞沁的廉价劳工不,是廉价保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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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脸上的瘀青黑轮还很明显,再加上忙了一整天也没了精神体力,昨晚裴珞沁只电话交代卡拉ok店里的一名资深小姐替她看顾,反正她是老板,要去不去可以自己决定。
那间破烂店,有没有她都一样,不会因为她在而生意大好,也不会因为她没去就没客人来光顾。
今天整天的时间还是全得拨给时骠腥,替他把所有该准备的一次张罗齐全,免得拉拉杂杂的一大堆,考验她裴珞沁最缺乏的耐心。
不过,这也是视情况、依心情而定的啦,基于良心并未被狗儿咬去,自知暗中独吞了他的好处,她会尽量不亏待他的。
带着时騛騜前往一间熟识的美发沙龙,打理他那头放下来比她还长、还乌黑亮丽、令洗头小弟和设计师啧啧称奇的长发。
对于他们的好奇疑问含糊漫应、干笑带过之后,坐在一旁等候的裴珞沁,愈等愈无聊,差点就没抓起蚊子来辨雌雄。她频频变换姿势打呵欠,最后,还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
半晌,半梦半醒间,有人轻摇她的肩膀。
“裴小姐,好了,你看看这样行吗?”
哇咧她居然就在这里“度咕”了,不知有没有丑态尽出,真是乱没形象的!裴珞沁下意识地摸摸嘴角,就怕睡到流口水。
“珞沁,你看剪这样好吗?”时騛騜睇看她不若平常精明、一脸迷糊的模样,不由得唇瓣微扬,笑意漾在眼底。
“嘎?哦。”揉揉惺忪睡眼,她定睛看他,这一看,教她蒙眬的视线霎时晶亮,心头怦然一悸!
潇洒有型的金城武式微乱半长发,豪迈的鬓角不知为何看来很性感,自然的发型衬托他刚毅的五官,配上一身简单清爽的休闲运动服这样的时騛騜彻底挑动她的心弦,呼吸为他而窒、心跳为他而乱。
这种迅速在胸臆间扩散、暖烘烘的发酵感受,该不会就是闻名已久的爱情吧?不会吧她自问得很虚弱。
他笑看着她,仿佛眼中只有她噢!她简直和发花痴没两样!怎能煞到一个“古人”呢!
心乱地敛下乍然涌现的情愫,裴珞沁回神清了清喉咙。
“还,还可以!好了吗?多少钱?”她口是心非地敷衍,忽然不敢迎视他的眼,顾左右而言它,起身便向柜台去付钱。
要死了!她觉得浑身发烫,一定脸都红了,连耳根子都微微发热,就为了那悸动的一眼,单单只一眼
难不成这时騛騜练了啥慑心大法,害她的心失了控,在刹那被吸引?
“我自己付吧。”
尾随在后的时騛騜见她付钱,忙握住她的手好意拒绝。
霎时间,温热的厚实大掌带着略微的粗茧,摩挲过她细嫩的手背肌肤,忽地一阵电流在两人之间激荡,这会儿连时騛騜也产生了奇异的感受,两人悸动地互视一眼,旋即抽手分开。
裴珞沁羞得粉颈低低垂,退了一步怔在他身侧,这一肌肤相触,让她原就不安定的心绪更加起伏了。
珞沁的手细致、粉嫩,让他突生流连之感、心湖一阵涟漪轻荡
微甩头,敛下绮思。珞沁是他在这时代中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助他许多,意义非凡,他不该对她产生遐想。
气氛陷于诡谲的尴尬中,他想是自己唐突了她,内心自责,然而,那阵触电似的怦然又是为何而来?
“谢谢,一共是六百元。”柜台会计等着收钱,出言正好让凝滞的气流重新流动了起来。
取出一张千元钞,等待找钱之际,裴珞沁便心慌意乱地往店外走;时騛騜拿了钱,几个跨步迎头赶上,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遇过,不但不懂得怎么化解尴尬,也不懂得怎么哄女孩子,只得一脸懊恼地走在她身旁。
静默蔓延,受不了沉闷的裴珞沁最后还是先抬眸偷觑他一眼,见他比自己还忐忑,一副懊恼不堪的模样,顿觉莞尔,红唇悄悄扬起一抹甜甜笑弧。
算了!是她自己神经搭错线,再继续别扭下去,恐怕他会以为握个手就是非礼了她呢。
“騛騜,百货公司现在正打折呢!咱们去买一些你的东西吧!”她轻快扬声,打破沉默,也成功拉起他紧抿的唇,将他黯然的眸子点上光采。
“好。”微微一哂,他笑,见她不介意,总算释怀多了。
他不晓得,牵手握手在这时代只是小儿科罢了,根本毋需大惊小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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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逛个街,本来是很欢快的事,尤其意外进帐不少钱,心情可以放轻松地好好买些东西,谁知,整天逛下来,她心情郁闷得就快得内伤了!
裴珞沁噘着唇,气鼓鼓地快步走着,将两手拎满提袋的时騛騜给抛在身后,迳自推开店门进入自己经营的卡拉ok。
真是够了!一路招惹了多少蜂与蝶,三步就有人投以倾慕眼神,五步就有人抛送秋波,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无辜样,看了就想生气!
那些店员、逛街的女人个个像是没过男人似的,明知他有女伴同行,偏偏行径大胆地对她视若无睹,好像压根儿她就是隐形人。
包气人的,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孚个什么劲儿!
“哟!咱们小老板娘来啦!”以为客人上门的阿月姐夸张地嚷。
“嘎?到现在半个客人都没有哦?黑白分明的大眼溜了店内一圈,裴珞沁泄气地说。
她这店做得都懒了,开销成本辛辛苦苦才能打平,真正赚进她口袋的有时连两万都不到,不如去当别人的员工,也好过得背负经营的压力。
若不是顾虑到这群姐姐们都得依靠这份工作收入维生,她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何必守着这种形态的卡拉ok,早在小阿姨留给她时干脆就顶让洽别人算了。
“铃铃”一阵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响起,店门被推开。
“看,这客人不就出现了嘛!”
“欢迎光临!”
大伙儿纷纷趋上前,摆出最热情的姿态恭迎客人进门人疋睛一瞧,不但是生面孔,而且还是不同于平常脑满肠肥欧吉桑的“缘投”少年郎,不禁喜出望外,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少年仔,丫你一个人哦?”阿霞姐咧开一口白牙,台湾国语腔。
“呃我找珞沁。”没想到进门竟是这样的景况,突然涌上来的女人堆令时騛騜有些招架不住,困难地忙将提袋集中于一手,空出的手赶紧遥指凉凉坐向吧台边的裴珞沁,表明来意。
“你眼光不错哦!丫不过珞沁是老板娘ㄋㄟ,你喜欢幼齿的还有阿美啦!她虽然在吧台,偶尔可以出来兼一下。”阿月姐以为时騛騜要点珞沁的台,顺口就要推荐店内最年轻的小姐,二十七岁和珞沁差两岁而已。
“阿月姐,他是我朋友啦!不是客人。”裴珞沁扬声,总算解救不习惯那么多女人围绕而僵立在原地冒汗的时騛騜。
唉!暗暗喟叹,对一个完全没有感受到她为何生闷气的呆头鹅,再快怏不乐也只是枉然。
“按呢哦?“某菜”啦!”
大伙儿像泄了气的皮球,让开了些空间。难得有帅哥到店里,竟不是客人,顿觉可惜。
时騛騜一得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逃难似地朝裴珞沁奔去。
“这是什么店啊?”拭拭额际冒出的冷汗,时騛騜环顾了下店内、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狐疑地低问。
“不用怕她们啦!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好人。”见他一副防备的表情,裴珞沁撇撇唇,开口安抚。“你以后就是在这里帮忙,这是一间卡拉ok,给人唱歌的,小姐们陪客人唱歌聊天兼喝酒,你放心,我们不是做“黑的””古代人观念保守,怕他想歪,她特别强调。
“喔!现在人做生意有分颜色的吗?”他不解的问话,让裴珞沁大翻白眼。
“呃你们古代那种怡红院啊就是属于“黑的”这样举例你懂了吧?”她咬唇思忖出适当的比喻。
“哦那我在这做什么工作?”感到一知半解,不过不深究。造化弄人,别太计较了!
打架的?顾门的?围事的?她迅速动脑,欲想出个好听点的称谓。
有了
“保全!对,你负责保全啦!”她笑咪咪,满意自己的反应敏捷。“避免有人找麻烦、欺负店里的人,平时没事,可以进吧台帮忙。”
“今天就要正式上班了吗?”
“不用,今天先让你看看环境,两天后再上班。”她还有一些事得对他交代叮咛,例如:别轻易说自己是古代人,以免被人当成傻子。
“阿美,给我一瓶雪碧。”裴珞沁招招手,略扬声调“现在不是上班,你想喝什么?”然后侧头对时騛騜说。
“好哇,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你替我温一壶女儿红。”
咚!裴珞沁一时没坐稳,直接摔下椅子去。
哇咧帮帮忙女儿红?!她被打败了!
“珞沁,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时騛騜关心轻斥,还很有风度的伸手欲扶她,完全不知裴珞沁跌下椅子是自己的话所造成。
狼狈爬起身,裴珞沁一张脸乍青忽白。是他语出惊人,还说她不小心!
“那个阿美,他一样雪碧就好。”她连忙将旁人打发走,拉近时骠腥,低声告诉他:“这位大侠,这时代已经没有女儿红了。”在他尴尬的表情下,顺便给他一记超级大白眼。
未来的日子,她想她是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