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席惜再次被吓了一跳,急急叫道:“喂!我不是要你等等,我”她还没来得及完整的说出心意,他已经拉着她的手穿梭在重重人群之间,来到一张桌子前站定。
一群肌肉看起来可比阿诺的男人正在那张桌子上比腕力,旁观的人群不住的吆喝着,兴奋的气氛正在沸腾冒泡。
“你不会是要”席惜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完,陌生人已经向刚获胜的那人下了战帖。
“喂!”席惜急忙拉了他衣角一把。那人看起来那么粗壮,他居然想向人家挑战,他疯了不成?
“别吵,小猫。”他挥了下手,不经意从他口中吐出的昵称让席惜一颗心狼狈的揪了一下,那不是韩向阳一向唤她的方式吗?
“你想喝什么?”
“啊?”席借又是一怔。
“快回答我。”他催促着道。
席惜被他急促的口气一催,很本能的由脑袋里抓了个饮料名称,脱口便说了出来“柠檬汁,你
“一杯柠檬汁,一杯长岛冰茶。”他没让席惜说完,便转向获胜者说出赌注。“两杯龙舌兰。”对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轻藐的说。
“成交。”
“喂!”席惜再次拉了拉他的衣角,急得慌了,他们玩真的啊!
“别吵,小猫,只管为我加油就是了。”
再次唤出口的蔫称让席惜又是一愣,一时忘了阻止他。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伸出手腕,在裁判的口令下,开始较劲。
气氛再次沸腾,旁观的人群开始呐喊加油了起来,让夹在其中的席惜耳朵差点聋了。
由于陌生人的体型和优胜者实在差太多,旁观的人还是看好优胜者,加油的声势全集中在他身上,席惜听在耳里,着实感到不服气。
在那种充满竞争的气氛中,是很容易激起人的好胜心的,谁教人的天性中本来就有护短的倾向,正所谓输人不输阵,席惜也拉开嗓们,大声为陌生人呐喊打气。
比赛一开始便陷入胶着状态,陌生人居然能和优胜者僵持不下,两道手腕凝在半空中,谁都想先压下对方,却都无能为力。
汗水顺着两人的额际滑了下来,肌肉债起,得死紧,旁观众人所有的目光都在那两只交缠的手臂上,手臂每次一倾斜,便引来了或喜悦、或气愤的嚷嚷声。正僵持不下时,陌生人突然抬起头来,对站在优胜者身后紧张的直盯着他的席惜绽出一笑。
在这紧张的时刻,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不仅让席惜一怔,就连优胜者及在场众人都楞了一下。
人在发楞时,全身的注意力必然会有所松懈,陌生人抓住这个时机,使劲一压“砰!”的一声,一举将对手的手臂压到桌面上,赢得全面胜利。
全场先是一片鸦雀无声,五秒后,才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声势之大,几乎要把pub的屋顶给掀了开来;席惜兴奋的跑到他身边,抬起小脸喊道:“你赢了。”
“那是当然。”陌生人一脸理所当然,骄傲的像只公鸡。
“你使诈。”“前”卫冕者不甘落败,喊了起来。
“喂!指控人要有证据,我什么时候使诈了?”
“有,你对她笑。”他指着席惜,气得一张老脸通红。
“什么时候法律规定比腕力时不准对朋友笑的?愿赌服输,连这个都拿来当借口,那该不会别人穿的衣服颜色不是你喜欢的,你也要怪别人吧?”陌生人犀利的顶了回去。
旁观众人闻言,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落败者涨红了脸,却又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端着战利品潇洒的走开。
“你真诈。”走远后,席惜指控的看着他,眼里却满是笑意。
他可不认同的反驳道:“这叫机智。”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机智。”席惜啜了口柠檬汁,赢来的战利品喝起来感觉特别甘甜美味“那还是诈。”“别忘了,你现在喝的是我使诈赢来的。”他说,顺手取走了她手上的柠檬汁,与长岛冰茶并放到吧台上。“来吧!疯狂之旅还没结束。”他再度拉起她的手,往另一个目标迈去。
席惜发誓,那绝对是最疯狂的主意,他居然拉着她又回到了舞池,而且在热情的探戈乐声中,大跳起兔子舞?!
那简直是疯狂绝伦!
全场热舞中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像看着疯子般的盯着他俩。
席惜尴尬得要死,拚命的对他说:“喂,不要啦!这样好丢人。”
“怕什么。”他肆无忌惮的强压着她的肩,不容她脱身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陌生人理所当然的态度感染了别人,还是大家都觉得圣诞夜本就该彻底疯狂,没多久,便有人加人他们。
先是一个、两个,不一会儿,舞池里已经绕了一大圈的兔子,播音室也识相的播上轻快的舞曲。
有谁看过埃及艳后、维纳斯、猫王、梁祝大跳兔子舞的?恐怕没有吧一群奇装异服、精心打扮的人们就在舞池内又叫又跳,笑声逸满了整间pub。兔子队伍愈接愈长,有人觉得累赘,干脆另组了一队兔子,两队兔子一边跳着,一边玩起互相逐的游戏,看哪一队先把对方的队伍撞散,哪一队便获胜,让气氛笑闹到最高点。
这大概是席惜这辈子笑得最彻底、最痛快的一夜,陌生人带着她做出了许多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们在pub里头四处作怪,拿香摈喷情话绵绵中的情侣,和人划拳拚酒,把整个pbu弄得乱成一团,其他的客人也不甘寂寞,开始造反,最后,连mike都保不住他们,只好把他们这两个始作俑者请了出去。
街道上,席惜笑弯了腰,嚷着:“这太痛快了,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管他,人偶尔就是该发泄发泄,反正大家都戴面具,谁也不认识谁。”他狂妄依然。
“说得也是。”席惜笑了老半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不过,mike肯定会被他的老板刮的很惨。”
“你认识酒保?”
“他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带来这里的。”
“那你的朋友肯定会被埋怨死。”
“我想也是。”不过,今晚她实在太快乐了,无暇烦恼这个问题。“对了,我们也算共患难了一个晚上,一起造反、一起被赶,可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长得怎么样?”
“你想知道我的长相、我的名字?”面具下的眼眸一闪。
席惜想了下,而后摇了摇头,又道:“不,我不想。今天晚上我们都吐露给对方太多的心事了,我不确定以后再见到你我会不会尴尬,所以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不过,我一定会记得,曾有一年的圣诞夜,有一位陌生人陪我度过一个疯狂快乐的夜晚。”
“陌生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满。
“对!就是陌生人。”她笑着连连点头“以后就算我们在街上不期而遇,我们也认不出彼此,这样不是很好吗?少掉曾被窥视过心事的尴尬,距离让回忆变得更美啊!”“说得也是。”他摸摸下巴。“或许在你的面具底下,有一个歪鼻子,血盆大口,我看还是不知道你的长相比较好,破坏回忆也就算了,要是作恶梦就太划不来了。”
这男人,嘴巴真够毒的!
席惜气得瞪了他一眼“我还怕你长相吓人呢!”
“或许喔!”
“也许在你的面具底下,根本就没有鼻子,她也开始发挥想像力。”你的眉也只有一边,嘴巴还歪到耳朵,而且“她神秘的压低声音,”你的额头上还多了一只眼睛。““敢情你把我当成怪物了?”他不悦的拉一下嘴角,眼中却泄出不可能错认的笑意。
“没错!”她得意洋洋的宣布。
“那我更要让你看看我的尊容,把你吓的半死,让你每天晚上都作恶梦。”他作状要掀开面具。
“我才不看。”席惜忙捂住脸,撒腿便往后跑。
他追了过去,一路上,笑声跟随着风,成串成串的洒了下来,让欢乐取代了街道上原先的寂静。
席惜感觉到,在和韩向阳的那场恋爱中,她所失落的洒脱、快乐,都在这场笑闹中又回到她的体内,她仿佛再次活了过来似的,天气虽然很冷,但,他们两人的心都是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