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澄的身边轻声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已经开始觉得头昏的紫澄,也想籍着这个大好机会快点离开。
“不用了,”文心甜甜地笑了一下“看你们玩得这么痛快,就不用为了我扫兴了,我自己可以回家。”说完,为免紫澄又找什么理由,文心连忙捉了皮包就走,不让紫澄有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紫澄眼睁睁地看文心一人离去,而自己却不知道还要在这儿受多久苦?
“放心啦,文心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海承用手勾住了紫澄的肩头“她不在,我们才更可以放宽心的喝得痛快。”他猜测紫澄应该会不习惯这样亲密的举动。
果然,紫澄僵直了肩头,不自在却又巧妙地将海承的手拨开“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紫澄皱着眉难过地道。“我想我也该回家了,我不放心文心一个人。”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们好难得才能见上一面,你这么快就要走啦?”绰号“小胖”的人也过来搭上了紫澄的肩。
“是啊!你酒还没喝过瘾就算了,歌也还没唱到,就这么回去太没意思了吧!”亦书也搭了腔。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让你走,”文澧带着浓浓的酒意凑进紫澄“你要是想先走,那还得罚三大杯。”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紫澄暗自叫苦,她已经觉得头昏想吐了。
海承看着紫澄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哇!好热啊!小胖,替我把空调开大一点!”海承边说边褪下了上衣“大概是酒精在作祟吧!”他为自己的举动找着借口。
紫澄一见海承赤裸着上身,不自觉害羞地转过了身。“既然如此,我们就别喝了,大伙解散回家吧!”紫澄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她总认为这一次的聚会不太单纯。
“无所谓,我这样就可以了。不用扫兴。”海承不以为意地说着。“反正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以前我们不就常光着上身拼酒吗?好久没这样了,不妨再来回味回味。”
“不对劲,我们以前根本没这样疯狂过。”炎哲也察觉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异样,他赶紧提醒着紫澄。
一句话拉紧了紫澄的神经“回味什么?海承,你喝醉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疯狂过。不能喝就别喝了吧!”她开始知道为什么一进门他们就不断地濯她酒了。她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在学生时代啊!”海承不因紫澄拆穿了他一次就放弃“我们一起做过许多疯狂的事啊!”“没错,但不包括在公共场所脱掉上衣拼酒吧!”紫澄提高了所有警觉,仔细听着炎哲的指示,并配合着应有的表情及动作。
“嗯,也许真是我记错了。”既然这招不行,海承干脆大方认错,反正他还有许多问题可以拷问“对了,昨天你和文心新结连理,共渡了甜蜜的一夜,怎么样?感觉如何啊?”
虽然紫澄觉得这应是属于个人的隐私问题,应当可以拒绝回答,但她依然照着炎哲的指示答话。“昨天忙了一天太累了,什么都没发生。”毕竟炎哲和他们认识较久,知道该怎么回答。
“跟我们谈谈你和文心的罗曼史!”文澧凑进紫澄,带着醉味的笑问。
“你到底是怎么样骗到文心的啊?”
紫澄拉开了和文澧的距离。“你们真的醉了。”紫澄笑道:“我和文心的事你们是最清楚不过了。她是我青梅竹马的小妹妹,我们之间的婚事是因为伯母临终托付,不好推辞,这些我不是都和你们说过了吗?”
看着紫澄毫无所畏地见招拆招,海承沉不住气了,他不禁直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话什么意思?我是炎哲啊!”紫澄反问。
海承因套不出真相而感到气愤。“我知道你不是炎哲,虽然你有和炎哲一模一样的外表,可是我肯定你不是谢炎哲。”他说得相当肯定。
“海承,你真的醉了。”紫澄想使出“四两拨千斤”来化解这个局面。
“我没醉!”海承大吼:“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不说出实话,我绝不放你走出这扇门。”他强硬地霸住门口。
紫澄大叹了一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是谢炎哲!如假包换!”紫澄知道是怎么样也不能说出实话。
“你不是!”海承心中早已有所认定:“如果你真是炎哲,那就拿出事实来证明。”
“你要我怎么证明?”
“随便你,只要你能说服我。”
紫澄不打算理睬他们,她迈开了步伐准备离开。
不过海承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说过,不说出真相,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他相当坚定。
这下,炎哲也动了火气“你问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想证明什么?”他指示着紫澄。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想证明什么?”她生气地大吼。“我们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又把炎哲藏哪去了?”
“他们太过份了!”炎哲在一旁也不禁替紫澄叫屈“好,既然他们想要你证明,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炎哲为了海承他们几个大男人,竟合力欺负紫澄一个弱女子感到气愤。
“我就是谢炎哲,没人把我藏起来!”紫澄提高了音量“你们想要我证明
是吗?好!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她走到了海承的面前:“我们研一那年,你爱上了一个女孩,你说一定要追到她娶她为妻,结果最后发现她是同性恋,不但不能接受你的感情,甚至要你介绍你的死对头给她!”
她又走到了小胖的面前“而你,表面上和普通男人一样,也追女人,也看色情影片,可是事实上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恋!”
她再走到文澧的面前“你一直是我们当中成绩最好的一个,在大家都称赞你的时候,你却向我坦诚,你大多数的时候是靠作弊才得到高分。而你今天的地位则全是靠拍上司马屁及出卖同事得来的。”
最后她来到了亦书的面前“你一直是大家公认的情场斑手,也自夸从没在情场上失败过,事实上,你却曾被同一个女人前前后后共玩弄了四次,而且你似乎还没得够教训,仍未对那个女人死心。”
说完,紫澄看着面前的大男人,一个个绿着脸,面色难堪的低头不语。
“你好残忍,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戳着我们的伤口。”亦书白着脸指责着紫澄。“这些都是我们心里最深的秘密。因为信任你,我们才会向你倾吐,但你却”
“不是我残忍,是你们逼我的。你们硬是要我拿出证据证明我的身份,而这些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明?”紫澄的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她不是当事者,但她也晓得这样被好友揭着疮疤的感觉很不好受:“我不想这么做的,对不起。”她真的不愿意。
“何必跟他们道歉,是他们自找的。”显然炎哲仍在气头上,他气呼呼地说。
紫澄不理会炎哲的气话。她走到海承的面前“这样的证明够不够?还是你仍然不相信我,还想找机会试探我?”
海承别过头不出一言,紫澄所说的事情都是他们最想隐藏的往事,除了炎哲,在场的其他人都不一定听过彼此的事。他们现在的不语,除了难堪之外,也因为另一人的往事而感到惊讶。
“我可以走了吗?”这样的场合,紫澄不想再待下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仍是维持方才的静默。
既然没人回答,紫澄决定迳自离开,她来到了门前,在推门之前,她又转过了身“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出了这扇门,我会忘了刚才发生的事,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再见面时,我希望我们仍是当初的好朋友。”她语重心长地道。
“他们这些人,我才不要再把他们当朋友呢!”炎哲仍是愤愤的口吻。
离开了ktv,紫澄心情沉重地安静着。她无言地来到了河堤。
突然“啊”紫澄宣泄地朝着河堤的另一端大嚷。
“你怎么啦?”炎哲关心地问道。
“我受不了了。”紫澄无力地将手爬进发丝里。“我不要再这样过活了。”她觉得自已快崩溃了。
“你别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炎哲安抚着情绪大坏的紫澄“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不会再来烦你的。”他凭着直觉认定紫澄是因方才的事在烦恼。
“或许他们不会,但其他人呢?”紫澄反问。
“其他人怎么了吗?”炎哲听不出紫澄话里的意思。
“你还不懂吗?”紫澄没好气地解释:“他们只是其中一例,我根本就无法扮演好你,你有你的个性,我也有我做人处世的态度,更何况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根本没办法说服周遭的人相信我就是你。”
“那你就不要演。”炎哲一改以往总是要求紫澄称职地扮演好他的态度“你就过你自己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理会别人嘛!”他突然觉得,以往逼紫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是件很残忍的事。
紫澄摇摇头“我现在这么努力地演着你的角色,都有人怀疑,如果我真不予理会旁人的目光,过我自己的生活的话,只怕再也不会有人肯相信我是你了。”紫澄感到鼻头酸酸的,便红了眼眶。
“那又如何?反正有我在,住他们怎么起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炎哲说得相当不在乎。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对刚才的事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什么感觉?我只觉得生气,哪有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的。他们活该!”事实上他是心疼紫澄,这些日子,看紫澄努力扮演着他,却仍得不到认同,他就觉得不舍。
“他们是在乎你,所以才会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紫澄替海承他们说话。
“你有没有搞错啊!”炎哲对紫澄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刚才不断地逼你灌酒,还威胁你,你竟然还帮他们说话?”
“不是我要帮他们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或许他们刚才很过份,但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而且你也给了他们很大的教训了,不是吗?”紫澄试图平息炎哲的怒气“只是,从刚才发生的事,让我了解我们是无法永远这么瞒天过海的,迟早有一天会被拆穿的。”
“不会的,你瞧,我们刚才不就表现得很好?”
“那是我们这次侥幸,下一次呢?我们还有这份运气吗?难道你没看出来,刚才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有阴谋的?”
“那又如何?还不是拿我们没辄?”
“但我们不能保证下一次仍能这么好运!若下一次怀疑我的人没有任何的把柄在你手上时,你要如何让他们信服呢?”
“我”这一次,炎哲哑口了。
是啊!这一次是因为海承他们都是他的好朋友,要知道他们的秘密不是难事,但若下一次他不再有足以令人信服的事情时,他们又该怎么办?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做什么?”炎哲也失了方寸。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让我们换回来的方法了。”紫澄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