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苏洁觉得自己像圣诞老人,拿著礼物来到梁御长家,只是,她手里的不是一股的礼物,而是泡菜。
然而梁御辰不在家,于是她乖乖的等,心想可能是路上塞车,所以搭捷运的她比开车的他快了一些。
这时,一辆车很快的驶来,停在她旁边,这部熟悉的车子让她眼眶发热。
她不禁狂喜;心里想,他真的已经回台北,她可以每天见到他了。
可是,情况似乎不对劲。
梁御辰下车,接著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也下来一女子,妖浇性感,风情万种,正是苏菲雅。
这情况出乎意料,苏洁著实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反应。
怎么回事?刚刚他不是来找她吗?然后就自己回家了,这时怎么多了个苏菲雅?那他来找她时怎么不出声?她是不是被楚光临骗了,梁御辰自始至终根本没来找过她,反而是去找苏菲雅?
苏洁睁著大眼看着他们,木然无语,梁御辰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锁上车门,苏菲雅则以得意的目光看她,跟在梁御辰身后一起上楼去。
脑袋乱糟糟,苏洁无法思考,他忽视她的那种表情让她心痛,原来心痛的感觉真的像被利刃割开,是这样血淋淋的疼,令人颤抖的痛。
呆站在夜色中,她眼睛起了雾,看着前方一棵老树,暗绿的叶子朦胧了,她流下眼泪,泪珠坠入手上的纸袋里,滴在菜瓮盖上。
怎么办?泡菜真的好重,她快提不动了,她手好痛,心更痛,泡菜化作悲伤,熏辣了她的眼睛,终于,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如果他跟苏菲雅之间什么也没有,又为什么忽视她?
他方才的眼神真的好冰冷
十几分钟后,苏洁冷静了些,她深吸口气,决定把事情弄清楚,她不喜欢这样,一个人受伤哭泣,却不太明白为什么哭泣。
她按门铃,没多久,对讲机传来苏菲雅的声音。
“哈罗?”
苏洁快要无法呼吸,鼓超勇气说:“梁御辰呢?”声音有些颤抖。
“他啊你要干嘛?”
“我有事找他!你跟他说。”
苏菲雅懒懒地道:“我说这情况是不是倒过来了?上次我求你,这次你求我。”
眨眨眼,苏洁逼回眼中又快决堤的泪水“你跟他说,我在楼下等他,会一直等,不会走。”
对讲机传来话筒挂上的声音,她愣愣地看着对讲机几秒,祈求苏菲雅真的会传话,不要让她一夜枯等,因为她决定,非要等到他出现,这个圣诞夜,她要这么耗。
幸好她没有等太久,不到半小时,梁御辰就出现了。
他沉默的站在她前面,看着她哭泣过的脸和红肿的眼睛。
“你今天有去找我吗?”苏洁没有看他,只是低著头。
几秒后,他淡淡地说:“有。”
“那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梁御辰不作声,想起今天他快乐的回到台北,要跟苏洁过幸福的圣诞夜,怎知却看见苏洁跟该死的楚光临幽会,还互送礼物。
曾被背叛的他很快联想,楚光临一直对她太好,虽然她说她对楚光临没有兴趣,可是会不会在他出走的这段时间,她觉得寂寞了他不敢想,这念头太伤人,但事实摆在眼前,咬痛了他的心,又酸涩得难受。
“为什么你就这样走了?”她再问一次。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圣诞夜跟别的男人在做什么?”梁御辰气极,口不择言。
苏洁骇住。别的男人是指楚光临吗?他误会了?就这样简单的理由,让他气红眼,给她这样冰冷的眼神?
“你说楚光临?”她一顿,接著又说:“我跟楚光临什么都没有。”
“他对你太好。”
“你知道吗?那是因为他是我的小天使,之前办公室里玩的小游戏,楚光临很认真,他的个性就这样,你难道不知道?”
梁御辰呆了呆,他知道小天使这游戏,可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就算楚光临真的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他就好啦,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而你却这样就判我死刑?”她恨恨地指控。
他吃醋,她就这样遭殃!苏洁心里很瘪,她没有做什么,却被想得如此不堪
“我”梁御辰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就跟苏菲雅一起?这样气我?”
梁御辰叹气,解释道:“我没有跟她在一起,只是她正好要来我家拿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就这样而已。”的确是这样,苏菲雅还在楼上收拾呢。
“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好冷,你一下车就不理我,带著苏菲雅走进你家,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
他愣住,看着她说著说著又哭了,心跟著绞痛“我承认我是想气你。”
伸出手,他想揽住苏洁,让她在他怀里哭泣。她这么无助、痛苦,被他伤得干疮百孔,他真该死,怎能误会她?她不是苏菲雅那样的女孩子啊!
然而苏洁退了一步,不让他碰触。她握紧拳头,悲哀的望着他。“我真讨厌这样的你。”
“苏洁”
“别叫我!”她瞪著他,声音颤抖。
此时气温很低,气氛凝滞,这一刻,苏洁恨起梁御辰,更恨起爱上他的自己。
他们不是成年人了吗?怎么还这么幼稚,相信子虚乌有的事?
他以为她背叛,可是她没有,而他故意让她伤心难过,难道没有一点歉疚?
她气极亦痛极,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无情,她又笨又傻又不堪眼泪流个不停,她擦去,再流,她再擦,后来索性她不擦了,任由视线迷蒙,提著泡菜,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梁御辰急急拉住她的手臂。
“回家。”她用力甩开他。
“先别回家,我们谈一谈,好吗?”他慌了,直追著她的脚步。
“没什么好谈的。”她脚步加快。
“苏洁”怎么办?他该说些什么?她哭得这么伤心
“我说你别叫我!”听见这么温柔的口气,让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梁御辰叹气,用力拉回她,将她抱进怀里,感觉到她身体颤抖,于是他抱得更紧。
他懊恼的说:“我跟你道歉,我误会你,故意气你,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的心都乱了。”
苏洁愣住,哭得更大声了,带著抽噎喃喃地骂道:“你真过分,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气我?我的心也会痛的”
听著她骂声不绝,梁御辰轻轻叹气,做错事的他,当然乐意被她骂,只要她能消气,怎么做他都愿意。
须臾,她止住哭泣,推开他。
“怎么了?”他看着她。
“我要回家。”
“我送你。”他拿出钥匙,拉著她往车子的方向走。
苏洁看着那只握住她的大手,心往下沉,她立即挣脱,说:“我搭捷运。”
听见她这么说,梁御辰心里慌急。认识苏洁到现在,她没有一次拒绝坐他的车,就算之前还没交往时也是如此,可是现在,她竟说要搭捷运,是不是要和他切割?
“别搭捷运,我可以送你。”
“你送苏菲雅回家吧。”苏洁如此回应,闭上眼,再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神变得冰寒,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梁御辰呆呆的看着她离去。她的眼神好冷,把他撼住了,懊悔满溢,是他太过分,她这样对他是应该的,可是,他仿佛又听见她刚刚的责骂,越来越觉得无地自容,也恨起被嫉妒蒙住眼睛的自己。
梁御辰,你真该死!他痛骂著自己。
手中渐渐失去苏洁的温度,他的心直往下沉。
他不禁开始害怕,怕苏洁永远也不再原谅他。
这是难熬的一夜,梁御辰整晚无眠。起床后,他在镜子前看着没有精神的自己。他并不在乎自己此刻的模样,脑中想的是昨晚哭泣的苏洁。
到了公司,他寻找著苏洁,看见她正与阿守聊天,知道她并未为了躲避他而没来上班,才放下心来。
跟赵姊打过招呼后,他又开始忙碌,手中的新案正巧有苏洁负责的,于是他教她进来,藉机想看看她。
苏洁进来后,先看了眼他桌上的资料,说:“梁先生,内湖这案子我已经跟客户联络好了,下周一下午约在房子那里,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梁御辰微愣。很明显的,她想快快将他打发。“没有问题。”
“那我出去了。”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
苏洁回过身,只是以眼神询问他,没有说话。
“我们不能谈些公事外的事吗?”他认输的问。
“没有其他事好谈。”她冷冷的回道。
这样尖锐的苏洁,他从没见过,过去她总是笑口常开,对人温和有礼,可是现在他说一句她顶一句,浑身充满了刺,这样防备著他。
梁御辰很难过,他要怎么化去她身上的刺?他还是想跟她在一起,想爱她,想将她拥在怀中,听她的笑语。
“你明天有空吗?我发现有部电影很不错。”他厚起脸皮问。
“我有事。”
他抿唇,难受的说:“那后天呢?”
“也有事。”
“下礼拜六?或者下礼拜天?”没关系,他可以等。
“都有事。”她看也不看他。
“苏洁那你哪天有空?”他困难的开口。
苏洁抬首,看入他墨黑的眸子,那泓深潭里有著懊悔和痛苦,但她又何尝不是?她真的好难受,被误会,被想得不堪,他将她的心刺得太痛,伤口很深,她怎么能一下就痊愈?
“跟你的话,都没空。”她发狠的说。
梁御辰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她竟连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握紧拳头,他无处发泄,闭上眼,后悔的情绪涌上,他知道错都在他,也明白苏洁不会轻易原谅他。
而他真的好怕,怕的不是她的刁难,而是怕永远失去她。
眼泪是不是用公升计算他不知道,如今他发现,痛苦是用公吨计算的,沉重得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星期六,苏洁重拾城市独行侠的生活。
她到植物园散步,又去逛书店,最后一个人进电影院,看了新上映的搞笑片。
步出电影院后,她到百货公司逛逛,买了几套衣服,俨然成为闪电刷手,最后满载而归。
回到家,她看着自己所买的那些衣服。
爬山穿这套休闲的,吃大餐穿这套优雅的,看展览穿这套充满气质的准没错她的生活多彩多姿,没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头被某个重物压得好痛,她故意不去想,偏偏越无法忽视。
她躺入被窝,卷起被子,深深的寂寞也席卷著她,她不断发抖,想念那双强健的手臂,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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