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的游泳池畔,闳毅正和躺在池边的闳邦说笑,突然一只黑猫“瞄呜”的一声,飞快地从树丛中窜跑出来。
闳毅心头一震,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他跳起来说:“糟糕!”
“怎么啦?你别这样活见鬼好不好?”闳邦大惑不解。
“不是见鬼,是见到那只黑猫,一定有什么事发生。”闳毅心神不宁地说。
“那是喻凯杰的黑猫。老哥,你怎么还这么迷信?”
闳毅不理会弟弟的喊话,匆匆忙忙地朝后门方向走去。短短的一段路上,他不断忖想,会是什么事?他好久没见过黑猫这么惨叫一声出现了,但愿不会是艾筠
一想到艾筠,他不禁越走越快,最后干脆是跑。当他在沈家别墅后花园里撞上一位女仆时,他仓皇地急问:“祈小姐呢?”
“在楼上休息,‘中国’房”
闳毅几乎是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上楼的,沉静冗长的走廊上,回荡着他不安的呼唤——
“艾筠,艾筠”
他打开“中国”房的门,但是艾筠并不在里面,床铺上一丝不乱地维持原样,仆人将她的行李搁放在床旁,一字排开的六只皮箱,半只没少,甚至还没打开。
他气急败坏地立刻转身,正如无头苍蝇般团团转时,突然瞥见他的“摩纳哥”房门开着一条缝,他冲了进去,只见艾筠趴在地毯上。
“艾筠——噢,老天,你绝对不能死”
“你别咒我好不好?我只是晕”
艾筠突然睁开眼睛,但是话只说了一半,便有种想吐的感觉。闳毅连忙一把将她抱起,平放在床铺上。
“艾筠,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头好晕。闳毅,刚才,啊罢才”
艾筠的理智清醒了一些,眼睛充满恐惧地向房内四处搜寻。闳毅不明就里,急得胡子都快冒出来了。
“刚才怎么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虽然头昏脑胀,但是艾筠仍不忘撒个小谎地说:“刚才我正要回房休息,突然听见你房里有声音,我以为你回来了,等我开门进来,突然有人用手帕捂住我的嘴鼻,那上面显然有药水,我立刻就晕过去了。”
“什么?有人?你看见是谁了吗?”闳毅迅速梭巡房间一圈。
艾筠扶着额头答道:“没有,我只闻到一股香味,哥罗芳的味道吧”
房间内的所有家具、摆饰都完好如初,闳毅的行李箱也完好如初,除了除了那一只黑色的运动袋,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闳毅马上冲过去查看,艾筠则感到疑窦更多了,难道那个潜入这个房间的人,也是为了那只运动袋而来?
“闳毅,掉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
就这么敷衍的回答?她可一点也不死心。
“那只黑色运动袋,不是我们”
“对,是我们在伦敦机场领的。”
虽然想看得要命,但是她还是“假歹势”的说:“噢,那是你的隐私,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我看我还是先回我住的房间去”
闳毅的心中虽然交错着各种杂思和忧虑,但是不忘幽她一默地笑说:“你别‘假仙’了好不好?我知道像你好奇心这么重的人,怎么可能错过这种机会?喏,你看吧!”
“不,不要,不要”
闳毅把一堆东西丢在床铺,很诚恳地说:“你看吧!没关系的。其实半样也没去掉。”
“是你求我看的喔。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这这些都是电脑报表嘛!好像是什么财务数据之类的”
闳毅唷口气坐在床沿,心中仍在担心着什么。
“对,没错,这整个袋子里都是这种电脑报表。”
“很重要吗?”
“可以这么说。这些是全世界各经济大国中,各大企业和股市的电脑报表。”
“那么应该很重要吧?难怪有人要偷。”
不过,好奇心一满足,艾筠反而觉得,这根本没什么嘛,干嘛神秘兮兮的?
闳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又恢复了一些温柔,心平气和地说:“其实偷了也不一定有用,都只是一些数据而已。这是有有人请我分析这上面的数据,借以评估目前世界各国的经济稳定情况。对其他人而言,这些只是一堆废纸。”
“所以那个闯进来的人没偷?”
闳毅点点头,又摇摇头地说:“没有掉其他的东西,却只有打开这只运动袋,他显然是冲着这个来的。问题是谁?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
艾筠也开始用大脑,歪着头说;“这栋别墅有这么多佣人进进出出,隔壁的喻家又戒备森严,这好像很不可能”
闳毅也是想不透,几近自言自语地说:“是很不可能,海景别墅虽然没有武装警卫,但是到处都有监视器在监看,一有动静,负责监看监视器萤幕的安全人员也会发现才对艾筠,我看你先回房去歇一会儿吧,我想打一通电话”
“报警?”
“我还不确定要不要。这件事我得跟闳邦和隔壁的喻家通知一声,以免又有其他的意外。艾筠,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只是吸了一点很香的麻醉气而已。那你打电话吧,我先回房了。”
艾筠一走出房外后,闳毅立刻以手表通讯器呼叫“z”
一接上线路,阉毅还来不及说什么话“z”的声音既清晰又急促地传来——
“东方六号,有话快说,我现在‘非常’忙。”
“z”强调着“非常”闳毅也不敢像往常一样胡乱打屁,更何况是他出了状况。他声音消沉地回报道:“z,我被跟踪了。”
对方沉默了五秒没有讲,然后才说:“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只组织交给我的运动袋,有人来查翻过,但是里面的资料一张也没丢。”
“那一定是用迷你影印机拷贝去了。”
“我想也是”
“很好。”
“什么?很好?z老大,你是在开我玩笑吗?”
“z”先问笑了两声,那变音器所传出的机械笑声,实在难听得要命,就像鸭子在叫一样。
“东方六号,你先别紧张,你可能还因此而立了一件大功,那是我安排的一个棋子。”
“你事先安排的?z老大,我实在不懂”
“不懂没关系,这也难怪,你才加入组织一年多,是我的‘东方’成员里最逊的一个。早就有人在跟踪你了,我正好利用这个饵,揪出那个想破坏我们的国际组织。”
“那这些电脑资料”
“里面有很多是错误的数据,现在我们就等了,等哪一个国家的经济突然发生大变动,就知道问题来自哪里。”
闳毅忍不住担心起来,连忙又问:“这么一来,那个国家不是会很惨吗?”
“我们是在维护世界和平,怎么会去害那个国家?我所设计的棋子是在股市里,只要有人开始大量买进某一家国际企业的股票,我们就容易查出是谁在搞鬼了。”“z”训了他一顿。
“噢,我明白了。”
收线之前“z”莫名其妙地丢给他一句:“好好享受你的地中海假期吧!别忘了代我向你的女朋友问候一声,哈哈”收线后,闳毅忍不住低声骂了几句“三字经”他要如何代“z”问候?这是不是暗示“z”已经准许他向艾筠说明一切了?
看来,接着只剩下他和艾筠之间的问题。
“z”是比天底下所有的老狐狸加起来都更难捉摸,听“z”说话的语气,就好像“z”随时随地都在他和艾筠旁边某个角落监看着。
闳毅立刻前去找闳邦,并且也将这件事通知了喻家,然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匪夷所思,两家到处都有监视器录影,别说是一个人进来又出去不可能没看见,恐怕连一只蝴蝶飞进来都一清二楚。但是在监看录影带上,半丝端倪也看不出。
这一夜,闳毅一直陪在艾筠身边寸步不离,在晚风徐徐的阳台上,两人远眺着蒙地卡罗的梦幻夜景,另一侧则是温柔平静的大海,在繁星密布的夜空下,传来一阵阵曼妙浪声。
他们在浪漫美景的陪伴下,一直闲聊到子夜时分,才在甜蜜的气氛中互道晚安,中自回房就寝。
连梦乡中,也都缀满了繁星辉灿和浓情蜜意的耳语,这一夜的蒙地卡罗,在两人心中铸下了永生人忘的美好回忆
皇家马球场
好一个艳阳晴空的下午,球场一侧的栏杆外,坐满了轻谈浅笑、衣饰争奇斗艳的绅男仕女,一组二十四人的服务员,身穿鲜红制服,正忙碌地替宾客们递送香槟。
这场由室主办的马球盛会,获邀出席的宾客大约有两百人,每个人必须预付一千五百法朗的“入场费”这笔收入,主要是用来筹建一座儿童福利医院,想多捐的人,当然也悉听尊便。
不过,接获皇家邀请函的人,个个来头不小,人人也都很清楚一些“约定成俗”的规矩,也就是要“有备而来”而不是缴了一千五百法朗,香槟和点心就随你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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