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川叔叔会不会有危险,他这么笨”
“哈哈哈,放心、放心啦!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你啸川叔叔的春天可能来罗!”
“咦?可是现在还是冬天啊!”“走吧!走吧!好冷喔!”
“那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来”小女孩的声音渐行渐远。
永远都不会来!哼!诸葛忘言扭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莫名其妙!那对父女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不要对她的脆弱少女心做一些奇怪的注解啦!不过话说回来,春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来啊?好冷、好冷喔!
不一会儿,诸葛忘言已经站在迟啸川的公寓门口,她拉了拉大衣,摸了摸头发,伸出颤抖的食指按了电钤。
啾啾啾啾啾——小鸟铃声一阵一阵的回响,啾啾啾啾啾——她脑门也一阵一阵的晕眩。诸葛忘言一把抓住自己颤抖的食指,瞪着眼直瞧,她紧张个屁啊?昨天不是还很正常吗?怎么这回好像高血压要发作?
喀喳!门开了,幽怨的声音传了出来,附赠一张槁木死灰的脸。“小忘”迟啸川很像下一秒就要在沙漠渴死的旅人。
“哇!你怎么了?”诸葛忘言立刻将自己的紧张抛至九霄云外,上前搀扶着他。
“我也不知道,身体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他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她马上了解情况。
“嗯。”他像个乖宝宝坐在沙发上,睁着惺忪的睡眼。
“有没有多喝水?”她一边脱下大衣,一边走向厨房。
迟啸川愣了愣“你不是说把粥吃完,然后看医生吗?”没有多喝水这一项啊!
“对啊!”诸葛忘言的手顿了下,刚才的回话好像怪怪的。
“医生怎么说?”她顺便拿了杯温开水,在她的努力下,迟啸川的家里终于出现开水这样的东西。
“他建议我最好住院打点滴。”诸葛忘言拿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溅出些许水花,差点就失手把杯子给打破了,她极力维持冷静的将水杯递给迟啸川。
“请问那你现在为何在这里?”人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他温吞吞的啜了口开水,抬起眼看着她“可是小忘要来找我不是吗?”可是小忘要来找我不是吗可是小忘要来找我不是吗可是小忘要来找我不是吗吗吗吗吗吗吗妈啊,他刚刚说什么?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还有些幼儿化,该不会还在发烧吧?
“小忘真的来了,我好开心。”柔和光线无限辐射。
哦!刚刚那一击,让她的心都融化了!“是、是啊!我要来看看你,有没有比较好一点了,而且莫大叔他们都很担心你”迟啸川陡然拉住她的手。“小忘来了,我头都晕了”咦?应该不是这样吧!她紧张的摸着他的额头。果然!这家伙还在发高烧!她叹了口气,生活白痴。
“我们去看医生吧。”他突然露出小狈般的晶亮眼神。
“不是去动物园!”她吼。她想,她也有一点头痛的症状。
“小忘,我们要坐公车吗?”
“是的。”
“为什么不坐计程车?我也可以开车啊!”“发烧的人不准开车。还有,因为搭计程车和公车都是十分钟就到了,所以当然搭公车。”
“喔。我没有搭过公车耶!”诸葛忘言瞄了身旁的人一眼“骗人。”
“真的!真的、真的!”
“小声一点,别人都在看你了啦!”诸葛忘言拉着他的手臂,揉揉太阳穴,这人的幼童化倾向会不会太夸张了点?从刚才就一直叽叽喳喳,人又高头大马,路人都在注意他。
“真不公平!”她哀怨的瞪他一眼,怎么有人随便穿穿就这么好看,他还是胡乱往身上罩件毛衣就出门了。
“怎么了?”他深黑的墨瞳锁住她。她打了个寒颤“没事!”
“小忘会冷?”
“因为是冬天。”噗,什么对话?连她也不自觉幼童化了?
迟啸川抓起她的手,牢牢的包覆住,往自己的大衣口袋放。“我的体温高,可以分一点给你。”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诸葛忘言见他的知足笑脸,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很像期待着远足的小孩。明明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她比较需要被照顾的模样,想不到实际生活却是相反。
“我很慷慨吧,发烧也有好处。”他讨好似的说。
“什么好处?”她好笑的瞪他一眼。“公车来了。”她努努嘴。
上车后,迟啸川一脸新鲜,贴着窗口直瞧。
“喂,你真的没坐过公车?”她的手还放在他的口袋里取暖。
迟啸川摇摇头“我以前很想坐龙猫公车,小时候常常在窗口等。”
“龙猫公车?”是宫崎骏的动画吗?
“嗯,结果一次也没搭过。”他的语气有些可惜,接着又笑着说:“可是现在跟小忘一起搭普通公车也很棒!”诸葛忘言蓦地红了脸,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路上左一句开心、右一句高兴,她都已经极力压抑自己不要有奇怪的反应了。她清清喉咙,有些不自在的说:“所以你才选择穿龙猫的玩偶装啊?”她那天在百货公司里也看见了维尼、哆啦a梦这类的活动玩偶。
“嗯。”他点头。“我想说这样搞不好龙猫公车会以为我是真的龙猫”她失笑,迟啸川平常都在想什么?“你该不会有在看天线宝宝吧?”要幼稚,大家一起来啊!
“天线宝宝你说丁丁吗?”她笑着点头。
“不,我超想揍他们的。”
“哈哈不可以啦!他们是两岁儿童的偶像耶!”诸葛忘言想像那夸张的画面,忍不住噗哧一笑。
迟啸川看着她,露出更大的笑容。“真奇怪,每次看到小忘我都特别快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诸葛忘言心跳漏了好几拍,腼腆的笑着问:“有多快乐?”
“嗯第一次搭乘摩天轮、圣诞节的夜晚、吃到甜点的时候还有春天。”他边想边说,句子没头没脑的,诸葛忘言的脸颊却是越来越烫。他把身子转向她,手长脚长的瓜分了诸葛忘言很多位置,两人的膝盖交错相碰。
“我好像越来越热”他拉了拉领口,深黑的瞳眸紧盯着她。
“咦?难道体温又升高了吗?不是才吃下一颗退烧药。”她连忙探向他的额头。他拉下她的手,紧握着。“不是,我心跳好快,呼吸也是,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看到小忘的时候才会”他童稚而诚实的告白,形成一种画面和张度,深深地撼动了诸葛忘言。
这种像小男孩的纯真话语,真的是出自于一个成熟男人的口?可是他又张着晶亮的眼瞳看着你,让你头晕目眩、意乱情迷,一种始于人性最初的渴望,只是因为喜欢所以喜欢,没有夹杂任何的外来因素,所以纯粹、干净、透明,迟啸川就是这样的人。
诸葛忘言吸吸鼻子,红了眼眶。“我、我也是”心跳好快、呼吸好快,而她清楚的知道原因。
蓦地,他欺身压近,温柔几近辗转的停留在她唇上,男人的气息如轻滑的丝绸牢牢包覆着女性的娇柔脆嫩,诸葛忘言不自觉地回应,体温、呼吸、心跳渐渐的融为一气,彼此互相传递绵密的情意。
迟啸川意犹未尽的吻上她的嘴角,手掌捧着她的脸颊,黑眸深邃而迷茫。“很自然的就就吻你了,我、我”他是不是吓到她了?他是不是太鲁莽了?
诸葛忘言清清喉咙,掩饰自己的慌乱。糟糕,这里是公共场合耶!啊好多婆婆妈妈盯着看,她的脸颊已经烧得像颗红柿子。
“迟啸川?”她拉着他的衣摆。
“嗯、嗯啊?”他盯着她的侧面,一瞬也不瞬。
“到了,我们下车吧。”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公车。
下了车后,迟啸川始终定在她的斜后方,两人的脚步声此起彼落的交错在人行道上,她停,他就停,她走,他就跟着走。寒风瑟瑟,连地上的影子看起来都寂寞。
诸葛忘言再也受不了,陡然转身。“我很冷,你不过来帮我取暖挡风吗?”迟啸川闻言,双眸晶亮,厚实的手掌再度牵着她。“我以为小忘生气了。”语气很无辜。她取笑“这种程度说什么交过女朋友嘛!”
“是真的有,只是到后来她们都不要我了,嫌我麻烦。或许有一天,小忘你也会不要我”他带着落寞的眼神和自嘲的口吻。
诸葛忘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头。“绝对不会。”她太明白被遗忘的滋味,所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绝对?”
“嗯。绝对不会忘了你。”她坚定的说着。
“小忘对我真好”迟啸川满足的笑。
“”她一点都不好,实习时间结束她就必须离开了,那么,接下来要用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他呢?难道要一直说着这样的谎吗?
“小忘。”
“嗯?”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什么再来一次?”
“就是这个。”他又在她唇上啄了好几口。
“嗯嗯唔唔”诸葛忘言拍着他的肩膀,哪有人边走边亲的啦!跌倒了怎么办?
迟啸川不以为意,看她慌张的样子觉得很好玩。
“太过分我、我没气了。”她紧紧攀着他的手臂。
“投降输一半?”他还黏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的。
“我全输也没关系。”她靠在他胸前喘着气。
“耶!赢了!赢了!”迟啸川搂住她,又叫又跳。
“什么啦!”她头晕目眩的。
冰冷安静的诊疗室里,医生锐利的双眼透过镜片紧盯着电脑萤幕。“还是来了?嗯?不是跟你说要打点滴了吗?”浪费医疗资源啊!这个病人。
“是,非常抱歉。”诸葛忘言连忙赔罪。
医生抬起眼,迅速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检视,他推了下镜框“你们两个到底谁发烧?还是两个都发烧?怎么脸红成这样?”啪啪啪,手指迅速在键盘上飞舞。
迟啸川和诸葛忘言就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头埋得低低的,双手紧握。
医生瞪了迟啸川一眼,冷冷的宣判:“住院观察。”没看过发烧成这样还不配合医生的病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