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暗色木门,发出吱咔一声,谢柏衡随即把目光投了过去,他心情忽的有点紧张。
姜鹤与连仪前后脚走进来,门被关上。
没有见到脑海里的那抹身影,谢柏衡感到失望,同时也感到不安。
他站起身,等两位先坐下,方才郑重的朝他们鞠躬“叔叔阿姨好,我是谢柏衡。”
他们并没有回答,绷着脸,看上去十分冷,面寒似冰,眼光凛冽,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
谢柏衡没有躲避,他坐直了身体,表现出应该有的温和与礼仪。
姜鹤和连仪仍旧不做回应。但即使愤怒无比,他们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姜鹤放在膝上的手握了握,他可以打姜昕,却不能打眼前的男人,尽管十分想狠狠呼上一巴掌。
因为毕竟,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姜昕也占了一半,要怪,便是怪自己没有及时察觉阻拦。
他们今天是要找这个人算账,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并非动手。
连仪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他和谢淮长得并不像,五官更加硬气明朗,那两只漆黑的眼,看上去没有一丁点杂质,格外坦荡。
作为女人,她了然,对于小姑娘而言,这样的男人充满了吸引力,过日子哪里能找这种男人?于是连仪拧着眉,飞蛾扑火,一时愉悦,终归要走向灭亡。
谢柏衡瞧不出他们所想,他一颗心快跳到了咽喉,像是要跃出来。不由嘲笑自己,见惯了那样多的专家政要领导,偏偏却在此时慌了神。
一声不响拐走了别人的闺女,果然理亏啊!
很清净,空气中萦绕着茶的香气,钻进肺腑,却并不沁人心脾。此刻实在算不得品茗闲话的好时机,气氛压抑。
谢柏衡定了定心,烧水煮茶,他刚拎起铁壶,姜鹤哼了声“不用做这些,我们开门见山的说。”
谢柏衡笑了笑,道:“好。”
他虽是这样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注了沸水进铁壶。
姜鹤冷着脸“谢先生,你不经过我们的同意就与姜昕结婚,究竟安了什么心思?”
谢柏衡滤了第二道茶水,再次站起身,弯腰鞠躬,诚恳的道歉“我并没有坏心,但是还是要说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的确是我没有道理,你们只管打骂,我甘愿受罚。”
连仪冷笑出声“装模作样就不必了,我们不会打骂你!今天到这里来只是想表明,你们这段婚姻不算数,我们两人也绝不会承认,所以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谢柏衡闻言,眉心打上结,他道:“我不否认,瞒着你们这件事情做得十分过分,不过请你们相信,我的确想与姜昕过一辈子。”
他斟上两杯茶,放在姜鹤和连仪面前。
姜鹤和连仪孰视无睹,也无动于衷,他们端坐着,表情一片冰意。
“她不会和你过一辈子!想都不要想!”连仪说。
“我们真心相爱,也向你们保证,我能够带给姜昕幸福,保护宠爱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委屈,不离不弃。”
此刻,谢柏衡就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诚挚的请求她父母同意。
连仪讥诮道“说得好听!”
谢柏衡耐心十足,也非常礼貌“请您相信,我十分认真,我很爱姜昕。”
姜鹤动也不动的盯着他“你多大年纪?”
“三十三。”他回答。
“姜昕才二十四!”姜鹤怒目冷对“谢先生,你比我女儿大了太多,说爱太荒唐!”
谢柏衡正色,不卑不亢,道:“叔叔,我的无礼请您见谅,我必须辩驳。和宋美龄相差二十七岁,徐悲鸿和廖静文相差二十八岁,鲁迅和许广平相差十八岁,还有余秋雨和马兰,张学良和赵一荻,乔冠华和章含之,他们都是年龄相差极大的夫妻,他们之间也真真切切的存在爱情。”
谢柏衡紧接着说“我不过只比姜昕大九岁,年龄完全不是个问题,我很确定十分爱她!”
“够了!历史上的这些我也知道,但你们终归不是他们!更何况,他们其中好些人,有被世人戳着脊梁骨议论的,也有家人极力反对的,也有后半身伶仃一人的,不见得就是那么好。”连仪丝毫不客气。
谢柏衡微微笑,保持着晚辈应有的恭谨“您说的对,的确不见得就是那么好,但是阿姨,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够了,至少他们过的很快乐幸福。在我和姜昕看来,他们那样的生活却是美好。”
姜鹤沉默着,心情复杂不已。
连仪情绪激动,但她却表现得很是冷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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