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多。”
“听你这么说,挺高兴的。希望我的表演对你有所用处,我们一同进步。”先生道。
“好了。既然都聊上了,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开工吧。”funès先生插道。
和木莱未相视一笑。
今天都是少年白在绝望之际采取各种极端方式企图自杀,但自杀未遂的戏。剧本里对自杀的描写,只有简单的几笔。是因为funès先生对此还没有具体的想法。现在,他为了能获得他心中最想要,他为此编排了多场的自杀戏。并且他把所有的自杀戏密集地安排在了今天。他还想要让木莱未更有绝望的感觉,更有少年白的感觉。
故事里的白一次又一次从强烈到绝望的自杀先生所扮演的继父一次又一次地阻止白的自杀。每次的自杀未遂之后,白遭受继父非人的待遇。
镜头里是少年白不停不停地自杀,funès先生在镜头前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一直都是again。木莱未的内心受着煎熬,她在疯狂,她需要不停地从崩溃中苏醒,站起。越到最后,木莱未越发地歇斯底里,她感觉到她在失去木莱未的意识,她就是那个绝望的少年白。他目睹他的母亲被那个人杀死,他忍受着他的非人的折磨。继父收走了房间里一切尖锐,能造成伤害的东西。绝望的白,抓着自己的头往坚实的岩壁上撞,一下一下又一下,原本光滑的额头留下红印,流出鲜血。
“ok!”
到晚上8点才结束今天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
木莱未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已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哇地坐在墙边,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在眼里,没有上前安慰。他们都知道,今天的戏,对谁来说都是折磨。她必须要有个发泄。自杀,本就是一个处在崩溃状态的事情。更何况,如此频繁。他们只觉得funès先生太狠了,做funès先生的演员太惨了。
待木莱未平静下来,工作人员才上前将她扶到一旁。funès先生到了一杯开水递到木莱未的手里,旁边的工作人员替她擦净脸上的血迹,发现额头撞得实在太狠了,红红地一大片,还磨破了几层皮。他们都很感动,他们工作人员合作过不少的演员,像这么诚心地孩子少见。
“你做得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funès先生坐在一旁,道。
“她真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观摩了木莱未一天表演的先生感慨道。
木莱未还沉浸在情绪里,她抱着水,没有回应。
“哎!”funès先生叹了口气,他好像是把这孩子折磨得太惨了,道:“晚上你好好休息。早上休息半天,下午开工。”
柳毅东和jones先生陪着木莱未回到旅馆s先生回了房,柳毅东向旅馆的厨房要了水煮鸡蛋,funès先生也亲自过来送了药膏。木莱未的额头不好好处理,第二天非肿成大包不可。
木莱未原坚持自己来的,但柳毅东说:“我揉吧。这揉需要力道的,你不好好揉,明天肯定大包。我出生在中医世家,我多少有经验。”
木莱未考虑到自己的脸,同意了。
“你的心也忒实了。把自己的额头撞成这样,这么漂亮的脸蛋,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柳毅东用水煮鸡蛋在木莱未的额头上慢慢地揉着,“你就不能做一个意思吗?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木莱未感觉到丝丝疼意,道:“有个人对我说过:电影可能是现实中某一个人的真实生活。不可以意思意思,那就是不尊重,是对那些人生活的不尊重。”
嘴巴上虽这么说,她心里也委屈。她大声地抱怨道:“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不是白想一头撞死,是我想一头撞死!太难受了!”
听了木莱未的抱怨,柳毅东笑了,还是一个孩子啊,他道:“当时,我也以为你真要一头撞死呢。还好你那时还有点理智。”心里,对这个女孩,他不由地佩服。一个大老爷们可能也没她对自己的狠劲。他沉默了下,继续道:“你有很多让我值得学习的品质。我来美国前,跟我朋友吹牛逼,说我来好莱坞演大片。没想到,最后作为替身,说实话,沮丧。我本来以为,这次来美国会空手而回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年纪比我小,在演戏上,比我态度认真,比我肯下功夫,比我会演戏。我学到了很多。我回去跟我朋友说:我见到了一个很神奇很漂亮的女孩。他们会羡慕死我的。”这是一次关于他的自省之旅。
“你会成功的。”木莱未也说得真诚,有这份心态的人不会有失败。
“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