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唔”欠债还债向来是吴隶的坚持。
包包里摆着一叠厚厚的空白订位纸,倪小珂在口袋里摸索着吴隶给她的大门钥匙,一想到又得连夜赶工忍不住叹了口气。
吴隶这几天为了预定运货的船期出了些问题而早出晚归,这使她有点略感寂寞,不过她不让自己陷入这种情绪中。
也好啦,免得她三天两头丢下带回家的工作,被他诱惑出门去吃饭、看电影,然后隔天又因为交不出画稿而被动检员“修理”
可是,听说今天有一部好莱坞的强档片正要上档。
“吴隶?你怎么在家?”开门进屋后,见到原本不会在家的人出现在家里,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泛起一阵欣喜。
但她同时注意到屋里除了吴隶之外,还有一位打扮入时的漂亮小姐,她正坐在平时她用来当成床铺的沙发上。
“小珂,你回来了。”吴隶一身笔挺的西装,边扣着素纹白金抽扣边对倪小珂微笑。
“阿隶,你不替我们介绍一下吗?”漂亮小姐对倪小珂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只是她在微笑的同时还亲昵的挽着吴隶的手臂。
倪小珂反射性勾起唇角,响应着对方的微笑,但是心里头却也反射性的起了点点刺痛。
吴隶对倪小珂简单的说了句“白汀兰”再转向白汀兰以同样简洁的句子说:“倪小珂”
“阿隶,你真是的,说话还是这个老样子。”白汀兰落落大方地笑着对倪小珂伸出手“我姓白,名字是汀兰,是阿隶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现在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你好。”
“我是倪小珂,是是吴隶暂时的房客。”轻握住白汀兰滑嫩细白的手,倪小珂困窘得有些不晓得该怎么向她介绍自己和吴隶的关系。
吴隶微微拧了拧眉心,似乎不太喜欢倪小珂向白汀兰自我介绍的内容。
“暂时的房客?”白汀兰莫测高深地瞟了吴隶一眼,见他没有接腔的意思,便转了话锋说:“小珂,很高兴认识你,我和阿隶就要赶不上和客户的饭局了,改天再请你吃饭,bye-bye。”说着,她就挽着吴隶走向门口。
“bye-bye。”倪小珂傻愣愣地笑着挥挥手。
“小珂”
回过头的吴隶欲言又止的想对倪小珂说些什么,见她微笑的神情一点异样也没有,便赌气似的将解释的话收回,关上自动落锁的大门离去。
“暂时的房客是吗?呵呵”白汀兰坐进吴隶车里的前座,系上安全带时藏不住笑的说。
“汀兰。”投以一记警告的眼神,吴隶此刻没有和朋友说笑的兴致。
“她长得娇娇小小很可爱呢,你的喜好变了哦,记得你以前不是喜欢这一型的女孩哩,我想想,你小学、国中、高中、大学以及之后身边绕着的女孩子们,大都是高挑型的美女嘛!”白汀兰一点也没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将手肘靠在方向盘上以掌抹抹脸,吴隶实在是拿自小既是邻居、同学,目前亦是生意上合作伙伴的白汀兰没辙。
“真不知道你那三个孩子的爸爸,是怎么受得了你这个老婆的?”吴隶认输地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
阿隶?汀兰?
叫得好亲热呀!
也难怪嘛!人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现在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呢!
讨厌,看他们手挽手靠得紧紧的,她竟然会有很不舒服的感觉,她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啊?
她和吴隶也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是什么呢?
唉!什么也不是!
只能说,她是一只贪图他大方、好说话,然后死皮赖脸霸着他的沙发不肯走的寄生虫!
她明明可以很有志气的马上找地方住的呀,但但是为什么一想到要搬离开这里,她就浑身难受得不得了?
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吴隶的对了,是舍不得他的大电视!
倪小坷就算是自言自语,犹不愿意面对自己心底最真实的答案。
揉掉一团又一团的空白订位纸,倪小珂发觉自己怎么也定不下心来工作,干脆便开始去做当她心浮气躁时必做的事刷马桶。
但是,当马桶光洁鉴人比镜子还亮之后,她仍是镇静不下心绪,所以没有休息便开始洗刷洗手台、浴白、地板
伸伸懒腰,上了一天班又大肆洗刷了整个浴室之后的倪小珂,总算累得脑袋里一片空茫,也正好达到原先她想达到不胡思乱想的目的。
当浴室光亮清洁得像是全新订制的一样时,倪小珂涌起想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的欲望。
加了浴盐的芳香浴水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全身,倪小珂扬起一种征服了浴室的胜利笑。
那浴盐对她似乎有催眠的作用,全身放松的浸在热水之后,她就有种想睡觉的感觉,闭上了眼,她彷佛愉快地浮在空中,舒服极了。
泡了很久很久,倪小珂忽然睁开了眼。
啊,她忘了带换洗的衣物进浴室。
算了,反正吴隶和那个什么绿兰花还是红兰花的,今天晚上一定会玩到很晚才回家不,说不定是根本就不回家了,所以就算她光着身子满屋子跑来跑去也没人会知道的啦!
站起身,她走出浴白,以毛巾擦干身子,用力拧去毛巾上的水分,佯装心情愉悦地边唱着歌边想。
啦啦啦
罢泡完热呼呼的操,寒流来也不怕。
记得冰箱里还有一瓶汽水,哼!不留给吴隶喝,她要把它喝光光。
赤条条地走出水气弥漫的浴室,随手将脏衣服丢在门边的洗衣篮并穿越容厅,倪小珂打开冰箱拿出冰过后凉透的汽水,打算到沙发上里着棉被看电视。
突然,一丝细微的吸气声在宁静的空间中响起。
“啊?谁?”
倪小珂惊慌的转过身,借着浴室透出的些灯光,定限辨识出黑暗中的沙发上有一抹人影。
“小珂,是我。”暗影中的吴隶没有移动或起身的动作,但是一双眼睛所透出的精光像火炬般逼人。
握住汽水冰凉的金属瓶身,倪小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什么反应。
是尖叫着冲回浴室里去好呢?还是先冲过去一拳将吴隶击倒好呢?或是干脆逃避现实的假装晕倒算了?天哪!好糗啊!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在引诱他呢?让她现在就死了算了!
慢慢的将汽水放在身边的桌子,她以自以为是从容,实际上却是僵硬的步伐走进浴室,关上门,随即膝盖无力的蹲在浴白边,周身上下困窘得就快要冒出烟来。
过了十分钟之后,浴室门上传来一阵轻敲声。
“小珂,天气很冷,你继续待在浴室里会着凉的。”吴隶比平时还略微紧绷的温厚嗓音,自浴室门板的另一面传入浴室内。
倪小珂原本还在挣扎着该不该拜托吴隶帮忙,但冷空气窜入浴室引起的一阵冷颤教她决定还是得向他求援。
“吴吴隶,我忘了带衣服进来了,你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几声压低声调的轻笑,吴隶回答着“我想也是这样,你等一下。”
没多久叩门声再度响起,倪小珂把浴室门打开一些缝隙将手伸出,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啊!”惊呼了一声,她竟被一个力量向前拉去。
巧妙地推门,吴隶一手拿着浴袍,另一手将倪小珂拉进自己的双臂里。
燥热的右耳贴在强劲的心跳上,倪小珂紧张得不知所措,也忘了面对吴隶时常出现的泼辣劲,奔流的血液一股劲的直往脑上流。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后背贴靠着浴室门边的墙壁,而吴隶晶亮的几近刺痛她双眼的眸子就在眼前他将她平举抱贴在墙上。
一个念头飞快的撞进脑?铮靼孜饬ゾ鸵鸵撬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