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钟离梵也不例外。
钟离梵战栗着身子,连手中的酒杯仿似都握不住。
她知道她今天不该再喝酒,因为她是为了见他而来的,所以她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再出任何洋相,但倘若不喝一点酒壮胆的话,她怕自己会因为心律不整而死在这家店里,那就对老板很不好意思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瞒过大哥的眼逃到这里来,倘若没见到他的话,她怎么能死心?况且可琪也说她在这个地方见过他很多次了。
时间已经超过晚上十一点,差不多是大哥快要发现她失踪的时间了,但是却还是不见他出现。她原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所以失望的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孰知在时间接近十二点,正是pub沸腾的时刻,就在她快要醉了的时候,他却来了。
老天是在整她吗?
早知道三个多月前戒了酒之后就不该再沾染上,但老天总是会出些难题考验人,而她永远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一个。
她是要躲起来呢?还是大胆地走到他的面前?
胆量是有了,但是力气却没了。该死,她又喝太多了。
钟离梵醺然地挑起柳眉,几乎掀不开沉重的水眸,有点困难地睨向他所在的方向,见他慵懒却优雅地无视众人惊艳的目光,仿若一个王者似的缓步在充满蓝调歌曲的空间里,带着压倒众人的傲慢气势却不令人感到反感,反倒觉得这是多么贴切的存在。
这种男人想必是呼风唤雨、得天独厚的那一种人吧?让人找不到可以攻击他的弱点,找不到厌恶他的理由,反而更想要亲近他。
好可怕的魔力,她知道自己该逃得远远的,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诚心诚意地想把她干净的灵魂贩售给恶魔,只求他能够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的存在,让他知道她正在这里等待他的大驾光临。
看她一眼吧,只要一眼
不知道是上帝还是恶魔听到了她的祈祷,在那一刹那,他果真回过头来,甚至还与她的视线交缠上了。
他看见她了?
尽管有着几分醉意,钟离梵也努力地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睐着他笔直地往她走来。
"怎么又是你?"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尉庭摩走到吧台边,睐着粉晕着一张俏脸的钟离梵,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是喝醉了。啧,难不成她是个被人包养却又空虚寂寞的情妇,所以夜夜借酒消愁、夜夜笙歌?
嗟,他实在是不需要搭理她,放任她自生自减的,可他偏是走到她的身旁来。
八成是有人对他施法了。
"你在跟我说话?"她颤巍巍地问道,一副惹人怜的小媳妇模样。
天啊,到底是谁听到了她的祈祷,她真的愿意献上她的灵魂。呵呵,说她是花痴也没关系,反正人人都有第一次嘛!
可惜的是,八成是酒精在作祟,那低沉的嗓音对她来说压根儿不实际,甚至有点不太清楚,感觉上像是沉在海底深处听着海面上的呼唤似的,看似相近,然而声音却如此遥远。
“一个单身女孩在这种地方喝醉了是很危险的。"乖乖,他居然坐下了。
真是诡异的情况,每当他有要事在身时,偏会幸运地遇上她。以为不会再见到她的,是罗可琪告知他,西圣集团总裁助理林凡今天将会到这个地方要他前来,但他尚未找到林凡,反倒又先见到她。
她大概不记得有一个钻石蝴蝶别针在他那里吧!
"会吗?"钟离梵傻气地笑着,勾魂而放荡。"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
有这么明显吗?他会不会看出她已在这里等了他一个晚上了?
她实在很想跟他道歉,可是无奈她只要多话便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他一定会发现她又喝醉了。
"你!"唉,醉得不轻。
整个店内空空荡荡的,但吧台边的座位却又座无虚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老顾客的某种默契,正打算等她醉了,逐一上场
这些难道她会不知道?还是说她是故意的,他的出现反倒是坏了她的大事?
"要不要喝酒,我请客,算是为上一次的失礼道歉。"她依然笑呵呵的,但手心却是一片湿冷。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依然沉稳大方地一如往昔,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心跳如擂鼓,有一种快要死去的错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紧张的,从来不知道崇拜偶像竟会是如此剌激的事。
"不,你已经醉了,不要再喝了。"他叹了一口气,开始怀疑自己怎会自愿坐在这个醉鬼的旁边。
他才打算要接近西圣集团的总裁助理,然还没找到人却见着了她。他实在可以不管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礁她这么娇媚的笑着,竟让他产生一丝不舍,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怒意在心头滋长。
她的男人八成是待她不好,否则这时分,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呜,她还以为自己正常些了。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话翻上舌尖,在来不及控制的失速下跳出口,连他自己都震慑不已。
他是疯了吗?居然没事找事做。
他还有一堆事情还没处理,倒是先替自己找上麻烦。
他一定是哪里不对劲,毕竟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他不会对无利用价值的人温柔,更没兴趣实践童子军的每日一善,但是她却该死的让他再三脱轨,而且连续两次都是无法挽回的错误。
"送我回去?"他要送她?
天啊,她宁可天天醉死在酒缸里。
"走吧。"趁他还没改变想法之前,赶紧送她回去再回来吧,算是他对自己的迷一点点的回馈。
"不要,我不要回家。"她突地说道。
面对这种大好机会,她怎么可以回家?况且若是碰巧让大哥撞见的话,他的未来就毁在她的手中了。
"你"该死的酒鬼。
很好,就趁这个机会甩掉她,别说他对他的迷不好,是她自己拒绝这项殊荣的,怪不得他。
"我要到你家去,我今天不想回家。"应该是这么讲的吧!
他会跟她说话,想必对她的印象应该不会太差,招待她到他家去坐坐也算是一种礼貌,对不对?
她现在很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若在他送她回家的途中晕倒了,又碰巧让大哥发现他抬着她回家,保证隔天的新闻界绝对不会再有尉庭摩这一号人物,所以,到他家去是上上之选。
"我送你去饭店。"他想也不想的回答,拉着她站起身。
"我讨厌饭店,我要去你家。"她又道,踉跄了一下,酥软的身躯不偏不倚地倒在他的怀里。
"你在诱惑我?"他挑眉问道。
很遗憾,他不是种马,更未值发情期,亦不是天天有兴致,他没必要将她的要求放在身上,更不打算完成每一个迷的心愿。
"诱惑?"她只是住饭店住腻了,不想住饭店罢了,为什么说她在诱惑他呢?"我不懂”
她很想解释清楚,可惜她真的醉了。
尉庭摩看着挂在自个儿怀里的美人儿,却没有一丝怜惜的心情,只觉得自己简直是蠢到家,居然亲自招来甩不掉的麻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