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厉害的。”张伦笑道。
钱多多不语,脸色沉凝。
“怎么了?”绿袖疑问。
“白氏父女不足为惧,真正要提防的,是那个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楚士鹤。”钱多多忧心道,在市井混了十来年,她看人的本领可是从没出错过。
“楚士鹤?”
“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过他是柳兆宣的问题,我想柳兆宣应该不会笨到没察觉才对。至于我嘛!张伦,我很不爽那个白茜蓉。”
“你想怎样?揍她一顿吗?”女流氓!他刚刚是发了什么颠,竟然觉得她颇有主子的架式?
“绿袖,你说过我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好,是真的吗?”钱多多认真问。她当然知道就算再怎么变,自己也变不成第一美人,但是要将人踩到脚底下,并不需要第一美人的封号,而是气质,还有气势!那种由内在散发出的,她现在就要开始积极的培养。
“当然是真的。”
“那好,一起努力吧!”
柳兆宣听着张伦的报告,他也很意外钱多多会是个善良的人。地痞流氓的女儿,竟然是邻里公认的小菩萨?这不是满讽刺的吗?
至于豪华大酒楼的插曲
白凛之的态度他并不意外,他向来就是那种对上逢迎、对下刻薄的人,他也知道,白凛之之所以将婚期压后,是因为他还在观望,他甚至可以确定,如果白凛之知道他并没有失宠,一定会想办法解除与楚士鹤的婚约,又往他这边靠拢。
白凛之错估了楚士鹤的危险性,倒是钱多多,总是能一而再的让他觉得意外,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楚士鹤是个危险人物。
“她是认真的?”柳兆宣凝眉。
“看样子应该是。”
“是吗?”柳兆宣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没想到她是需要刺激的,既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你私自带她出府的罪责。”
“爷,我是被逼的是,谢爷的饶恕。”瞧见柳兆宣的冷眼,张伦赶紧将拜给吞回去。
“对了,我听说钱多多的丹青造诣不错,为什么还是气跑了云夫人呢?”
气跑了?不是吧,应该是吓跑了才对。张伦在心里嘀咕,不过没说出口。
“我也不知道。”还是不说的好。
“爷!”陈刚匆匆出现“别庄吴总管求见,正在前厅候着。”
“吴总管?他不在别庄,到这儿做什么?莫非”柳兆宣一愣,想起妹妹那不同于时下姑娘家的个性,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立即起身,快步往前厅走去。
“爷,难道是小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儿?”跟在柳兆宣身后,张伦的心思也跟着转动着。
“别胡乱臆测,等会儿问了吴总管就知道了。”柳兆宣轻斥,加快脚步。
当吴总乖拼见走进厅里的柳兆宣时,便急步上前。
“爷,大事不好了。”吴总管劈头便说。
柳兆宣呼吸一窒,预感成真,真的出事了。
“小姐又闯了什么祸?”他问。
“爷,大小姐她失踪了!”吴总管拭着满头的汗水,又慌又急。
“失踪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昨日早上,奴才陪大小姐到房家牧场选焙马匹,结果回别庄的半途,遇到了县官之子胡非,那胡非是个好色的登徒子,见小姐貌美,意图非礼”
“他不知道你们的身分吗?”柳兆宣蹙眉。
“奴才说了,可那胡非当我们是唬他的,根本不相信。”
“结果呢?”
“结果大小姐就将那胡非以及一干走狗全都打成重伤了。”
他就知道。柳兆宣在心里叹气。
“那你说小姐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那胡非被抬走时,扬言一定要给大小姐好看,结果今儿个一大早,婢女进房的时候,就发现大小姐不见了,房里一片凌乱,像是经过一场打斗,奴才想,大小姐肯定是被闯进的匪徒给掳走了。”
柳兆宣沉吟了好一会儿“你应该有报官了吧?胡县官怎么说?”
“那个狗县官,根本不理会奴才,我还说了爷的名号,结果胡县官竟然说说爷在京城已经自身难保了,管不到他那里去,说什么大小姐打伤了他的儿子,他没有将我们拿下治罪已经是给爷天大的面子了,奴才无法可想,不敢有所耽搁,便快马进京,找爷商量了。”
“给我天大的面子了,是吗?”柳兆宣突然扬唇一笑,让一旁的陈刚、张伦皆是头皮发麻。
“爷,怎么办?多拖一时,大小姐就多一分危险啊!”“吴总管,你先赶回别庄,我随后就跟上。”
“可是爷”
“放心,以月儿的个性和身手,我想不会吃太多亏的。”柳兆宣安抚心急的吴总管“若真放心不下,那么你可以到无名山庄见杨康均,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会和你一起赶去别庄的。”
“是,奴才立即过去。”吴总管终于松了口气,杨大侠武功高强,肯定能找到大小姐,将大小姐救回来的。
“路总管,你送吴总管。”
“是,爷。”
“爷,难道您不担心大小姐的安危吗?”张伦见吴总管匆匆离去,疑惑的问,不知道的人看这情形,会以为吴总管才是大小姐的亲人。
“担心当然是会,月儿总是个姑娘,纵有好身手,也会有力有不远之时,到时候吃亏是在所难免的。”
“那为什么”
“这件事既然可能牵涉到官,就不能莽撞。”
“官?爷,那只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啊!”张伦实在搞不懂他家主子在想些什么。
“张伦,你忘了,目前你家爷是尊过江的泥菩萨哪。”失宠中,自身难保,不是吗?
“可那不是真的呀!”他记得那天他第一次随爷进官,就是爷向皇上告假的那天,他还听皇上说如果他太想爷,会找机会来宰相府玩玩的,言谈之间哪像是君臣,反而像是哥俩好般,他瞧陈刚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根本不像他那般又呆又蠢的愣了好一会儿还回不过神来,可见得私底下,皇上和爷就是那种相处模式。
“张伦,你就少说两句,爷自有主张。”陈刚制止张伦多嘴。
“可是我就是不懂啊!”“张伦,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只不过是给康均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罢了,更何况,月儿若真有危险,我相信康均出面会比我出面更适合。”就当卖他一个人情,希望他懂得把握机会喽。
“那爷不去了吗?”张伦疑问。
“去,当然要去,不过得先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得进宫去彩衣娱帝,巴结奉承一番,赢回皇上的宠爱,然后才能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仗着权势拿下那个九品芝麻官啊!”柳兆宣依然漾着那抹让张伦他们头皮发麻的笑容。
他们知道主子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绝对会公报私仇的人,那个九品芝麻官要遭殃了,轻者顶多摘掉乌纱帽,重者嘛!摘乌纱帽、财产充公,顺道再发配边疆等等,名堂多得很,绝对会让人不下得干脆被砍头算了。
“主子要马上进宫吗?i
“不,我明天一早进宫。”半个多月没有上朝,去露露脸,让文武百宫看看他“受宠”的样子也好,就当是见证吧。
唉!清闲的日子大概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