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段飞感到自己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他不确定地询问着。
“对,就是那辆银色的。”回答是肯定而惊心的,一辆造价60多万配备着最先进的卫星配置的高级专用轿车,就毁在这种最低级的错误上。
“至于最后一笔,是前天我在总部里时,衣服不小心带到楼口桌上的那只花瓶”左君彤低头寻找着数据里属于花瓶的标价,所以没有看到段飞急速转变的脸色。
“花瓶,是不是那只官窑的?”段飞隐隐猜到为什么今天早晨白虎堂的人个个如临大敌了。
“对,就是那只画得乌漆抹黑的花瓶。”
“”段飞突然有了一个决定,自己回头一定要赶在白虎回总部前买张机票远离总部。
白虎对那只花瓶爱如生命,这次还是因为长老们做寿,才逼着白虎把花瓶亮出来,如今花瓶“粉身碎骨”等白虎回来后果不堪想像啊。
“原来那只花瓶才值10万啊,还好,还好。”终于找到准确的数目,看到那不算夸张的金额后,左君彤长长地出了口气。
还好?
段飞翻了翻白眼,那只花瓶可是白虎的爱人惟一留给白虎的东西,价值何止10万,恐怕100万、1000万都摆不平白虎的愤怒。
“不过,昨天我在长老的储藏室里砸掉的瓷人和这个花瓶比起来,应该价格差不多吧?”左君彤自言自语地猜测着。
“你说什么?”段飞不顾形象地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消息。
“啊?
“你刚刚说的什么瓷人”
“哦,就是长老储藏室里的那个你知道值多少钱吗?知道的话,我好让杨羽把那些损失直接打进总部的账目里”左君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瓷人那些瓷人那些瓷人是历代盟主的头像啊”段飞似乎可以看到年近八旬的长老们集体发狂的样子了。毕竟那不是能够用金钱衡量的东西啊!
“啊?真的”左君彤似乎终于有了一丝“闯祸”的意识。
但下一秒!
“那么这个瓷人应该不值钱吧”
哇哇哇乌鸦凄厉的叫声配合着西落的红色太阳传进了恢复寂静的办公室,照射在化为化石的段飞身上,噩梦似乎还在继续延续之中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迸人诚不欺我。
看着身边的旅行箱,再看看紧闭的大门,左君彤终于感受到被遗弃的凄凉。
什么嘛,只是不小心“小小地”、“无意地”、“碰巧地”弄坏一、两件,两、三件,三、四件东西罢了,有必要这么无情地把无辜的英俊青年扫地出门吗?
要知道,现在这个年头,外面的世界可是乱得很啊,像自己这样的英俊的美人被这样遗弃在门外,随时有可能会遇上变态啊、奇怪大叔啊、然后被先奸后杀、先杀后奸、奸了再杀、杀了再奸,最后在寒冷的早春的夜晚,凄惨无比地横死在街道最阴暗的角落里,结束悲惨的人生旅途。
自己这么想没有错吧。左君彤对于自己的分析能力向来是很自豪的。
但为什么当自己向所有人说明的时候,有一半人当场吐了出来,还有一半人跑到厕所里呕吐不止。
自己的话又不是催吐剂
长老们更是无情,自己只是闯了一些只需要用金钱就能解决的小小祸事而已,偏给自己安上一个败家的名声,说什么掌管狂澜盟财务的麒麟堂堂主不懂得珍惜金钱,坐实败家之名,实非狂澜盟之福。
那些古怪老头也不想想,让自己一个数字白痴去管理财务,这种任命本身就是一种天大的笑话,还有脸说他左君彤不堪重任,纨绔成性。
啐!明明是自己老而昏庸,无德无能嘛!
自己诚实地告诉老头子们一切的结症,却换来以磨练为名,一脚把自己踢出门的结果。那些古董老头也没想想,自己身边什么卡都没有带,现钞也只剩下不到100元,在这个处处需要钱的时代,让一个身无分文的美少年独自游荡街头,分明是故意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怎么?你们说这么做是为了我好,让我收敛败家的习惯?
我呸!
分明是看不起我,以为我是软脚虾,离开了狂澜盟就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对吧。
好,那我就露两手给你们看看,麒麟堂主可不是吃素的,我一定会找一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并且挣钱多多的工作,显示一下本堂主的超高能力。
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当一辆沾满尘土的计程车从左君彤眼前开过,空气里马上尘土飞扬,呛鼻的土腥气,打破了左君彤的美梦。
“喂,计程车等等我等等我”
彼不得继续为自己歌功颂德,左君彤抓起行李狼狈地在飞扬的尘土里追赶自己等待了太久的交通工具,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里,也只有在此刻,左君彤才开始怀念那辆粉身碎骨地沉睡在某个不知名山谷里的奔驰轿车
“刘长老,这样做没有关系吧?把麒麟堂的堂主扔到没有人保护的地方”
“罗长老,你放心,左君彤这个小子只要好好地磨练,终究会成为狂澜盟的栋梁之材的。”
“但,把那小子给独自放出去实在是有点冒险啊,狂澜盟的敌人实在不少,万一消息走漏的话”
“放心、放心,我已经吩咐白虎暗中派人保护麒麟了”
“那就好,有白虎在,就不怕什么了”
“如果让左小子继续闯祸的话,狂澜盟的资金迟早要被当成赔偿给赔个精光”
“哈哈,这回总算轮到左小子吃瘪了”
“形象、形象啊,各位,我们可是狂澜门的长老啊,毕竟这次麒麟堂的事情是因为左小子败家败成习惯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啊总不能让那些小辈们认为我们都是老天真啊”十年前,提起卫氏企业,商界的人,无不叹息。
这个经营了五代,历经动荡却依然以巨人之姿屹立在商界的家族企业,一夜之间突然崩塌。没有人知道,卫氏企业倒闭的真正原因,但家族内部的权力争夺,是促使卫氏崩溃的最大原因,光从卫氏清盘时,得到无数好处的三位四十不到的副总裁和锒铛入狱的年仅二十二岁的总裁,就不难猜出大致的原因。
钱、权,永远是人类最痛恶、也是不可抗拒的诱惑者。
而商界则更是把这些诱惑当作游戏的规则,顺应规则的人生存,违逆规则的人消失。
所以,卫氏总裁卫朗因为承担企业逃税的罪名而入狱并非新鲜事,只是人们疑惑,为什么卫朗会毫不反抗地承担所有的罪名,任由其三个叔伯将所有罪名推到他的身上。
但当事人不愿透露,自然也没有得到答案,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这件曾经让人们议论的经济大案渐渐地沉淀于人们的记忆之中。
“哐啷”冰冷的铁门被打开,春日的暖阳十年来第一次出现在紧闭的铁门另一边。
穿着十年前的陈旧得脱皮的皮鞋,迈着说不清沉重还是轻松的步伐,跨过黑色的门槛,壮硕的身体在3600个日夜后,终于回到了充满着自由和温暖的人间世界。
深深地。贪婪地呼吸着门外久违的城市的污浊空气,灵魂深处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在蠢蠢地欲动着。这就是十年后的人间吗?
卫非绝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被释放的事实,但身后却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清脆的落锁声仿佛是地狱之门消失前的特别祝福。
一枚钱币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滚了出来,停在卫非绝的脚边。
小心地拾起那枚小小的硬币,耀眼的阳光照射在硬币上,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2000,一个小小的数字被刻画在硬币上。
掏出外套里惟-一枚硬币,阳光下同样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1990,时代的变迁,就刻画在这最微小的变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