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躲在假山里?严公子没为难你吧?你”“闭嘴,吵死了。”言芹瞪他一眼。“首先,你晓得自己在假山里躲了多久吗?已整整一天一夜,时间长到我找著主子,与他商量好救人之策,并混进严府,在水井里下了蒙汗葯,迷昏了一府人马。”
“原来如此。”匡云发笑咧了嘴。“言芹,你好聪明。”
“当然,比你只会用拳头不用脑好多了。”想到他居然答应娶别的女人,就算是为了自己,言芹还是一肚子火。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扳不断铁栏杆,你不会破墙吗?再不然挖地洞也行,你的功力又没受制。只要你逃出去,再想办法来救我,何必去应允那种无理的要求?”
“对喔,还有这些办法。但我当时急坏了,所以忘了嘛!”
“笨蛋!”言芹气急败坏地往前走。
“言芹。”匡云发苦苦追著他。“对不起嘛,我跟你道歉,你别再生气了。”
言芹不说话,只是埋头疾行。
“言芹,你说句话好不好?言芹”
言芹又沉默了半晌,低言。“你不是问我为何回来?我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抢亲。”
“什么?”他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言芹转身瞠了他一眼,这回,他真的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瞧,我就说这方法可行,果然逼出言芹和匡云发的心意了。”在言芹和匡云发身后,一对男女亦步亦趋地跟随,正是袁青电与袁痴心夫妻。
“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成亲而离开,会永远跟在我们身边,真是太好了!”袁痴心好开心,不过“他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条路不是回客栈的。”
“咦?”袁青电这才发现,他们跟踪言芹和匡云发,居然来到了渡口。
“难不成言芹和匡云发想搭船离开?”这怎么行?顾不得继续隐身,袁痴心上前一步。“言芹、匡云发。”
“快抱我上船。”不及回话,言芹急拉匡云发袖子。
匡云发一向唯言芹命是从,难得他又肯跟他讲话了,他当然照办,大掌搂住言芹的腰,使劲一跃,两人轻飘飘地登上渡口唯一一艘船上。
言芹这才回身,面对袁青电与袁痴心。“主子,我和云发这一路上所遇到的事,全是你一手安排的吧?”他也非蠢人。从出黑水牢,找到袁青电,一起思考救人的方法,袁青电马上拿出一大包蒙汗葯,要他放进严府水井里;平常,袁青电懒得要死,哪会随身带那么大一包藥?
尤其袁青电又对严府地形异常清楚,还会指示他从哪里混进、上何处找水井下藥,可见事情不简单。
再与袁青电的爱玩对照一下,言芹迅速厘清事情脉络,肯定自己和匡云发是被玩了。
因此,他离开袁青电所住的客栈后,并未马上前往严府,反而到达渡口,买通所有的渡船,单留一艘,预备出走之用。
“原来是你。”匡云发大怒。
“从头到尾都没发觉,只会任人要著玩的人没资格说话。”从前,言芹很少对匡云发疾言厉色的,可见这回他对匡云发的另娶他人,十分火大。
匡云发也知自己大意了,默默低下头,一声不敢吭。
倒是袁青电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言芹,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不枉我多年栽培,实在是呃!”洋洋得意在袁痴心一记肘拐下化成闷哼。
“你把人给我气走了,还有什么好开心的?”袁痴心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当初,就是因为她的贴身婢女嫁人,让她饱受生离之恸,不希望再有人离开,才会要求袁青电想办法留下言芹和匡云发,谁知他把事情搞砸还好意思笑,袁痴心气死了。
“暂时的分离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一定会再回来。”袁青电回得信心满满。
“真的吗?言芹,你会再回来?”袁痴心问道。
“鬼才要再回来啦!”言芹还来不及答话,听他们对答听得满肚子火的匡云发已忍不住怒道。
“你不回来就自己走吧!”言芹不理他,迳自对袁痴心道:“夫人,我想四处走走一些日子,最多一年,我会再回来的。”
“记得喔!我会等你们的。”如果只是暂别,袁痴心就不在意了。
“船家,开船。”言芹勒令启程。
匡云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言芹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言芹怒哼一声,不语。
匡云发垮下双肩。“道歉也不行吗?”
言芹还是不说话。
匡云发以为没希望得到他的谅解了,绝望地低下头,正欲离去;岂料,下一瞬间,他的手被紧紧握住,是言芹。
“言芹!”这是代表他原谅他的意思吗?他兴奋得全身发抖。
言芹依然默然,但低垂的脑袋,却可清楚看到通红的耳根。
“言芹。”匡云发笑得像个白痴。
他回握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放开这只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