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了闲杂人等,室内恢复了它原本的安宁。
“原来不按时吃葯、拒吃三餐、又不乖乖打针的人不只我一个。”
“别听她们胡说,我才没这么夸张。”任无檠狼狈地反驳。
这么一个狂傲不羁的男子,原来也会脸红?
“还没进门,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嚷着不要打针。”
“那是谁知道那八婆会不会乘机整我?”
“你如果合作,别人又怎么会为难你?”她一句句推翻他的强词夺理,温和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狡辩的沉着。
任无檠还想抗辩下去,却被她端来面前的营养餐点给堵住了口。
“吃吧,证明她们说的是错的给我看。”她用汤匙舀了一口稀饭,放在他嘴边等着。
见她笑容中带着戏谑。任无檠呆了下。
他明白那眼神风水轮流转,当初笑她不按时吃饭的人,自己居然也有受报应的一天。
“如果你用相同的方式喂我,我就吃。”
他指的是口对口喂食的意思,心蕊忽地羞红了脸,想不到这人连生病了都还那么欠揍,真是不值得同情!
“不正经。”她嗔斥了一句,才要收回手,却被他迅速地抓住了手腕。
“为什么来?”他问,炯炯的目光里有着期待。
“你救过我,我总得报恩。”她冷傲地说出违心之论。
面对那两潭深池,她几乎要泄漏了内心的慌乱,从没仔细看过他的眼,居然这么好看。
幸好,他没再逼她,任无檠松开了手,有些自嘲地道:“你根本不必来,我不需要你报恩。”
“但我来了。喏,吃饭吧!”
他再怎么顽劣不合作,遇到她只有投降的分。在她的注视下,他只能乖乖的吃饭、乖乖的吃葯、又乖乖的打针。
从这一天开始,心蕊每天都去医院照顾他,她随口一句话,对他而言都像是最神圣的懿旨;别人搞不定他,一旦心蕊出现,火爆的一条龙马上降服在仙女的裙摆下,不敢肆无忌惮地放肆。
他不急着出院,反而希望待久一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到她,假想她是心甘情愿地照顾他,而不只是为了报恩。
大部分时间,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言语,享受着无声胜有声的平和,她会偷偷瞧着他因憋住葯的苦味而皱眉,而他则静静欣赏她轻吹着过烫的稀饭,为他搧凉好入口。
“哟,有在按时吃饭?很好、很好。”一位穿著医生白袍的男子进门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俩。“想必你就是护士们口中所说降妖伏魔的仙子吧?”
“小王,没事别来凑热闹。”任无檠不悦地睇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不来,偏偏选在这时候来当电灯泡。
“凑热闹?请你搞清楚,我可是你的主治医生哩!”
王医生数落了他一句,便有礼地向心蕊自我介绍,原来他是任无檠的小学同学,在小学时是他的死党之一。
他打量心蕊,恍然大悟地点头。“果然是美人,难怪能制得住这只暴龙。”
“那是因为你这家医院太麻烦了,我没被医死是命大。”
王医生对心蕊笑道:“他只是嘴巴坏,其实人很好的。”
“会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和他是小学的死党,最了解他这人,阿任很聪明,许多东西一学就会,脑筋也转得快,很多问题交给他总是迎刃而解,记得当时大家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小叮当。”
“小叮当?”心蕊不禁失笑,很难想象这么个严肃又霸气的男人,会有这么可爱的绰号。
任无檠此刻真是尴尬得可以,忍不住咆哮了起来。“有事快说,没事就滚,别来打搅我们!”
“我来当然是有事,麻烦你赶紧办出院手续,病已经好的人还死赖着床位不放,你当这里是休闲饭店啊?”
原来他的身子老早就康复了,存心赖着不走,可想而知是为了她。骗局当场被拆穿,这下子任无檠的尴尬可不是狼狈二字足以形容得了。
这个死小王!好胆给他记住!
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后,心蕊开始销假上班。又恢复了白天的忙碌。
由于在请假去照顾任无檠的这几逃谘积了许多工作,所以她得在假日加班,将拖延的进度赶回来。
“休息一下,一起去吃个饭吧!”陈子绍温和地说。
“呃可是这些工作”
“不急,你不必这么赶,而且吃饱饭才有力气工作啊,走吧!”
她一向敬重他,自然不会违逆他的任何决定,于是他们来到工作室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用餐。
用餐的时候,大部分是陈子绍在发表言论,心蕊只是静静地吃着,话不多,自从没了见任无檠的理由后,除了埋首工作中,大部分时候她一直提不起劲。
“跟我交往好吗?”
没来由的一句表白,拉回了心蕊神游的思绪,也怔住了她。
“啊?”
陈子绍伸出手轻轻盖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诚心地要求。“请跟我交往,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深深被你吸引住了。”
这表白来得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可是我”
“我知道现在提这个要求是早了点,毕竟你还在念书,但我是真心诚意的,这些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的。”
他温和、稳重,事业有成,又尊重女人,任谁都会认为他是个条件超好的男人,也符合她曾经在心目中描摹的丈夫形象,可当这完美的对象出现在眼前,她却又迟疑了。
有什么好犹豫的?她该答应才是啊,然而任无檠的影子却在她挣扎的脑?镏鸾デ逦踔猎嚼丛较拭髑苛摇?br>
一个男子突地介入她和陈子绍之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抬眼望他,是任无檠,他突然出现,神情凝重而紧绷,怔住了这两人。
“请问你是?”陈子绍礼貌性地问。
“跟我走。”任无檠没看他,只盯着心蕊。
她只是呆呆地瞪着他,他的出现已够吓人的了,再加上那凛敛的神情,彷佛真是来抢她似的。
而他,的确付诸行动了,一把抓起心蕊被其它男人抓着的手,霸气地将她带走,不理会一脸诧异的陈子绍。
任无檠将她拉着,一同出了餐厅,直到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后才放开她。
看得出来他在生气,但他气什么呢?
任无檠来回踱步,他感到心烦意乱,见不到她的这些日子里,思念在啃蚀着他,使他忍不住在她上班地点附近徘徊等地,却赫然见到她与那男人状似亲昵地进了餐厅,直到那男人碰了她的手后,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来。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干涉她,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
“你喜欢他?”终究,他还是问了。
“不讨厌。”她淡淡地回答。
“意田是你跟他有可能”
“或许吧!”
“不行!”他低吼了出来。
“你明知道我对你对你”他抓住她的双肩,目光鸷猛而复杂,眼中凝聚的渴望是那么强烈。
她心跳得好快,他像是狂风巨浪,总有办法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潮,将她席卷于惊涛骇浪之中,再也回复不了云淡风清的心。
他的深情震撼了她的心,令她为他的为爱痴狂而悸动,使得最后,她也不得不悄悄缴了械,对他付出真感情。
“你这种表情,会让我误以为你在挑逗我。”那该死的迷人红晕,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她绯红的两颊不小心泄漏了心事,不擅说谎的表情更是出卖了她,老天!她爱上他了,体会到这个事实,她慌乱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任无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看错吧?
“你喜欢上我了?”
“胡说!”
她想逃,可他不给她机会。
“放手!”
“不放!”他低哑地?担庖豢趟丫群芫昧耍鹊酵塾负跻耍咸烊锤怂婕!?br>
“心蕊,承认你爱我不会少掉你什么,但我却像是等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才等到这种结果。”
“我才不会爱上你,你是个无赖!”
“但你却深受无赖的吸引,是我的辛苦耕耘打动了你吗?”
“我不了解你,也猜不透你,你是个坏人,假装欺负我,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洁的,又害我和母亲被赶出家门;然而,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也是你,我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如你所言,我是个无赖。”
“事后为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赎罪。”
“你”她的眼泪再也不听使唤,像断了线的珍珠点点滴落,濡湿了她的胸膛,自从遇上他,让她成了爱哭的水龙头。
任无檠搂着她,倾诉种种情怀。“不只是赎罪,也因为我爱你,爱你的坚强、爱你的努力、更爱你出污泥而不染的纯洁,教会我生命的价值,拥有你,是我遥不可及的奢望。”
“你这么霸道,想逃出你的手掌心,可能吗?”她楚楚可怜地睁着泪眸,埋怨地向他控诉。
“是我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就是这对眼睛、这张脸,以及这永不妥协的表情网住了我,甘心为你一辈子做牛做马。”
“你别为虎作伥就行了。”
两人相视而笑,放下隔在中间的心防后,总算更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嫁给我,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他诚心地向她求婚,用那至死不渝的炽情。
“不。”她轻轻拒绝。
任无檠呆愣了下,瞪着她认真的表情。“为什么?”
“我被你整得那么惨,哪能这么简单就原谅你。”她抽离被他握住的手,人也保持距离地退开三步,在望见他紧张的面孔时,却又淡淡地笑着。
“不过念在你后来帮我们母女这么多,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也功过相抵了。”
他吁了口气,不过松懈的神情还维持不到两秒,她便又补了一句。
“所以我决定重新来过,想娶我,就重新来追我吧!”
“呃?”
“在我点头答应之前,任何男人对我示好,我都不会拒绝。”
“啊?”他瞪大了眼,看到她嘴角泛起的微笑既迷人又诡谲,不禁迷惑了。
“这怎么行?”他好不容易才辛苦到这步田地呀!
“怎么不行?是你说的,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还愿意为我做牛做马,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不过才修了几个月,哪有这么容易便宜他?
任无檠呆愣了好半晌,想不到自己也有栽在女人手上的一天,不过他是栽得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他也笑了,再次信誓旦旦地宣布:“不管花多少时间、多少代价,我一定会追到你。”
“既然如此,咱们拭目以待吧!”
她随风而去,飘扬的长发轻拂着如花的笑靥,有如一朵不驯的花,在历经风雨的洗练后,依然坚毅地绽放着。
他追随着她,不管天涯海角,她都是他最终的执着与选择。
两个因恨而相识的男女,走过灰暗的荆棘而找到一片绿草睛空,这一次,他们要用爱来展开新的故事。
编注:想得知“h4”“handsome4”其它三个人的故事吗?
关于“大雄”的爱情故事,请看橘子说087宠爱单身汉。
关于“技安”的爱情故事,请看橘子说088驯服单身汉。
关于“阿福”的爱情故事,请看橘子说089花心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