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愈想愈不对劲儿,他怎么会有自己去睡客房这样的“怪念头?”
他就这么放过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吗?他之前对她的欲念到哪儿去了?
回头瞧她,她白净的模样那么可人,光看那双细嫩的手臂、纤白的双腿、细致的腰身,简直就是绝佳的视觉享受。
不过他虽花名在外,人称猎艳高手,倒是从不趁人之危;所有上他床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这可是他一向的原则。
他收起目光,进了浴室,在百万造价的按摩浴白里放满水,开了音响,泡进里头享受水潮。
亲亲在梦中仿佛听见乐声,和波涛汹涌的声音,她恍惚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那些声音愈渐清晰,悠悠醒来,确定自己的确听到乐声,是谁开了音响?
她往浴室看去,里头像是有人正在使用按摩浴白,但水雾使那道玻璃窗变得朦胧,她看不清里头究竟是谁。
忽地,水潮的声音停止了,换成淋浴间的水流沙沙作响,她真的很纳闷,送她来的那名文仆并没有说明,她得和别人共用一个房间啊!
水流声又停止了,这下她听见一阵机械式的声响,很像是电动刮胡刀的声音。
她的室友是个男人?不会吧!
她情绪紧绷,正想下床去看个究竟,浴室门却在这一刻开启。她看见洛汉威裸身走进她的视线中,幽暗的灯光使他的背肌线条对比鲜明,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是来自暗夜的撒旦,浑身充满力量和邪魅之气。
她马上闭上双眼,不知是要尖叫,还是要装睡才好!她屏住气息,热气却不断往脸上窜,心思纷乱,教她连呼吸都困难。
洛汉威从衣柜里头取出睡袍,套在身上,走向床头柜,准备取了自己的小闹钟后,就到隔壁房里睡。
亲亲微睁开眼,瞄到他朝自己走来了!心狂乱地跳着,惊吓过度中忍不住哀叫:“不要”
洛汉威听见她的“呓语”朝她看去。“你醒了,那就太好了!”他可以直接请她到隔壁房间去睡。
亲亲心惊,急急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枕头当盾牌,防卫地骂道;“你这个恶棍!伪君子!”
“你”洛汉威被骂得有点茫然。
他话都还没说,她就先发制人地说:“你走开——”
他一怔,敢情这小女生有“下床气”一觉醒来火气这么大?“这是我的房间。”他耐心地跟她讲理,她该明白,不能反客为主。
“你真坏!”亲亲咬着唇,瞪着他。
“我哪里坏了?”他放下手中的闹钟,有点被惹毛了。
“你并没有说,我必须跟你共用一个房间。”亲亲颤抖的双手把枕头抱得死紧。
洛汉威这下才了解她的意思,他该告诉她是女仆弄错了,不过看她这么紧张兮兮的,他不妨就让她更紧张些,谁要她这么出言不逊。
“现在你自己说了,那我们就共用吧!”他抢下她手中的枕头,扔到床上,躺了下来。
“你不可以这么不守信用,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亲亲觉得自己误上贼船,受骗了!
原来她是如此看待一个“有原则”的浪子?洛汉威眯起眼,不怀好意地瞅着她,一把将她拉到身畔。
“啊!”亲亲尖叫,惶恐之下竟槌着他的胸膛。
把他的胸膛当鼓敲,她把他看成什么了?他的大手不费吹灰之力地箝住她纤细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
他以为她会像只撒泼的小野猫,没想到她只是惊惧地瞅着他,一双动人的眼睛里充满防备,和令人心疼的无助。
算了!他打算放她一马,他累了,也不想看见她掉泪。他松手,正想退开身子,一记小拳竟从他下领挥来,唇上顿时刺痛,丝丝的血味马上渗入口中。
她竟出手伤人!这下他可真惹火了。
“你太大胆了!”他再度箝住她的双手,压制在她的头顶,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恶棍、色狼”她想放声尖叫,却只是颤声啐道。他唇上的血丝、紧蹙的眉峰、深沉的眼色皆令她不寒而栗。
“没错,我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批评,他还真有些被刺伤了。既然在她心底他是这么的恶劣,他又何苦对她太客气!
他压住她那张可恶的小嘴,惩罚地吻她,紧紧纠缠着她青涩的丁香小舌,狂野地汲取她香甜的滋味,夺走她的魂魄;磨蹭着她最敏感的耳垂,大手探进她的内衣底,却发现她剧烈地颤抖着。
四目交接中,他看见恐惧在她眼底扩散,惊慌的泪坠了下来。
老天!好像他把她欺侮得多惨似的,他的女人们可从没在他的床上掉过泪。他心烦意乱地放开她,马上起身,背对着她怒吼:“没有人要跟你共用一个房间,是女仆弄错了,现在你马上给我滚到隔壁房里去,我不想见到你!”
亲亲被他的咆哮吓坏了,仓皇的下床,跑向房门。
“慢着,把你的东西带走。”洛汉威大步走向衣柜前,提起她的行李,毫不客气地丢到她怀里。
亲亲抱着行李,仓促地跑出门外。
一出房门,后头便传来砰地一声巨响,令她整个人巍峨一震!她站在幽暗的走道上,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走道的灯在哪儿呢?隔壁房间得往哪个方向走呢?她在墙壁上摸索,却找不到电灯开关。她无助地沿着墙坐了下来,觉得方才发生的事就像是场噩梦一样!但究竟谁是谁非?
是她先会错意吗?还是他本来就意图不轨?
也许真是女仆弄错了房间,而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出手伤人,可是他还不是没经她同意又吻了她!
他每次都把她吻得心慌慌,全身像着火似的烘热,这教她如何相信他真的没有不良意图,可是她为什么每次都会有全身着火的感觉,而不是排斥和厌恶?
她曾经被一个极其讨厌的人强吻过,那个人是大嫂的兄长刘以强,她被强吻之后狂吐不止,而那种恶心感一直挥之不去。
刘以强还是个有妇之夫,常常借机要接近她,她怕死他了,幸好后来他们搬出刘家,据说是到中国大陆去做生意了。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底,从来不敢告诉哥哥。
或许她并不讨厌洛汉威吧,所以才没那么排斥他的吻
她承认他长得非常好看,他本身就有种吸引人的魔力,可是她不会傻得去飞蛾扑火,她知道自己的身分,他可不像她是个这么平凡的小人物。
她揉揉泪眼,心仍扑通扑通地急跳着。
罢才她还以为他会强行索求,没想到他竟放过她了
她真的好累,脑子一团乱,同时也感到无助。她得罪了“雇主”明天该如何去面对他呢!他们之间又怎会如此纠缠不清呢?唉!
四周好暗,她不认得路,只好抱着行李坐在原地发愣,想着这一路的辛酸,不禁悲从中来,她哭着哭着,直到意识朦胧,昏沉沉地睡着了。
房里,洛汉威难得暴躁地踱步,了无睡意。
他竟被自己收容的一只小动物给伤了!她看似不具攻击力,却不只伤了他的人,也伤了他的男性尊严。
他承认他想要她,但绝不会强人所难,只要她不愿意,他就绝不会碰她。
但他干么又要吻她!
他握紧拳头,恨起自己的冲动—他不该吻她,愈吻她,他愈想得到她!她柔嫩的滋味像一颗甜蜜的禁果,引诱他一度失去理智。
算了,天涯处处有芳草,何必为了一个小女人伤神,反正七天一到马上送她走人,这七大内无论如何他绝不再吻她,这样就不会有事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看她哭,他不喜欢那种心神俱焚的感觉!
他停止踱步,回到床上,累得不想再去思素这一切;床上留有她的余温,她香甜的气息,他的梦中竟也有她满是泪雾的可怜模样。
清晨,天刚亮,洛汉威就再也睡不着,干脆不再睡了;那个小女子竟在他的梦里自由进出了一个晚上,让他连睡觉都不得安稳!
他下床梳洗、更衣,准备上健身房,充分的运动好忘了她;但他一走出房门,竞看见她蜷在走道旁睡着了;她抱着行李当枕头,像个小流浪儿。
他想掉头就走,不去搭理,但却不由自主地走向她,倾下身瞧她,她洁白无瑕的颊上缀满泪痕,可恶的小嘴紧紧地抿着。
他忍不住地同情心又泛滥了,但他即时煞住,提醒自己她可是会咬人的小动物。他蹲下身,轻轻地摇撼她,不怎么温柔地问她:“喂,你为什么睡在这里?”
亲亲睁开疲惫的双眼,看见洛汉威面无表情地对她问话;她揉揉眼睛,不安地望着他唇上的红痕,嗫声说:“我不知道隔壁房间在哪里。”她心想他会动怒,像昨夜一样挥赶她,也许不打算再聘用她,打算把她扫出他的家门,她沮丧地想,却听见他低声地说了一句——
“我带你过去。”
亲亲一脸难以置信地瞅着他,心底很感激,急急地站了起来,没想到蜷了好久,她的腿都麻木了,双膝一软,瘫了下去。
老天!洛汉威一伸手,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拦腰抱住。“需要我抱你走吗?”
“不不,不用!”亲亲慌忙地摇头,双眼对上他清冷的眼神,他的神情陌生且疏远,凛不可犯,令她生怯。
他不容争辩地拿走她怀里的行李,背在自己肩头,一把横抱起她,朝走道右侧走去。
她的心一阵阵紧缩,忽然间心底对他的防备全卸得一干二净;甚至觉得昨晚的一切,错的人该是她自己。
可她会不会心太软了?只要有人一主动关怀,她就否定了对方曾犯下的错?
而他若是关怀她,那又为何要一脸无情?
在她的直觉里,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有某些企图,那双深邃的墨绿色眼眸总是对她放射着不寻常的电波,如果她连这点都看不清楚,那她也未免太笨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愿意将他和邪恶划上等号,也许是他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令她孱弱的心灵获得了依靠,但却也因为如此,她迷惑了。
不过她宁可相信自己只是迷惑,没有其他情愫,而且七天很短暂的,只要她离开,他必定会忘了她;她宁可将他善意的一面保存在心中,记得自己远在异乡时,有个好心的男子曾帮助过她
此刻他的怀抱有些陌生,却也有着无比的力量,让她的心不那么的仿徨。
“去好好睡一觉。”洛汉威走进雅致的客房里,把亲亲放到床上,卸下她的行李后,随即离去。
“你去哪里?”亲亲开口问,才猛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这么问。
“就在这屋子里。”洛汉威头也不回地说,走出房门。
房门是轻轻合上的,并不是像之前一样砰的一声好吓人,亲亲觉得心底好过了一些。躺到柔软的床上后,她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疼,闭上疲倦的双眼,终于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