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宇文护手中,宇文护才是大周的无冕之王。
朕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可是这一忍就是十二年,活得窝囊透顶,简直像一条毛毛虫在虎口里蠕动。
可是宇文护还是被朕杀了,杀宇文护那天,朕连一个人都没有告诉,朕还记得那天对宇文护说的每一句话:“哥,太后春秋已高,嗜酒难戒,喜怒无常,大伤圣体。弟虽屡次劝谏,终是无效。她老人家敬重的只有哥一人,我这里有一篇酒诰,哥能进宫为太后诵读一遍,劝解一番吗?或许太后听后从此就戒酒。”
宇文护信了,这十二年来,朕在他面前就如一只绵羊,从来没有诈逆过他,国家大事全由他作主,小事他也会给朕几分面子。
宫中宇文护早已安下了无数钉子,如果有异动,他马上就会知道,他见了太后,便列坐一旁,拿出酒诰有板有眼地诵读起来。而朕向来格外规矩,当太后与宇文护对坐,叙家人之礼时,朕总是侍立一旁。便在宇文护读得忘乎所以之际,朕悄悄从袖中取出了玉挺,猛击宇文护头部。
可惜朕还是太紧张了,一下竟然没有将宇文护打死,幸好最先发现的是六弟和王轨,这两人毫不犹豫的帮朕猛击宇文护,才终于将他杀了。
当朕真正取得大权时,却没有忘乎所以的享乐,宫中嫔嫔不过十余人,每日所食只不过三五个菜,将佛道两门打压,积累实力攻伐齐国,每次出兵都亲自统军,与士兵同甘共苦,战斗时冲在最前线,过着刀尖上的日子。
当年八柱国苦战十几年,寸土未得,朕其实只用了三年功夫,就将齐国一举灭亡,可恨天不假年,若再给朕五年,不,只要三年时间,朕一定会将南北一统,给子孙留下一个太平之国。
“可恨!可恨!只要给朕三年时间,只要三年”武帝宇文邕大叫起来,伸手直接前方。
周围的宫女,太监听得心惊胆战,谁也不敢上前,周围的烛光猛烈摇晃起来,武帝伸出的手渐渐无力,垂了下来,良久,再无声息。
一个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摸了摸武帝的鼻息,大叫起来:“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不一会儿,绵绵的钟声在皇宫中响起,向整个长安传达大周皇帝驾崩的消息。
太子宇文赟首先被钟声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越听越喜,一把将太子妃杨丽华推醒:“爱妃,你听,你听,老家伙死了,死了,终于死了,从明天起,朕就是皇帝,你就是皇后了,哈,哈,朕是皇帝了。”
王轨正坐着书房写奏折,向武帝阐明改立太子的理由,听到丧钟响起,王轨手上的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放声大哭:“大周完了!大周完了!皇上,你知道不?你同宇文护斗法的一片苦心,白费了!你奋战沙场,统一北方的努力也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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