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说她是大胆还是天真无邪,清纯明亮的双瞳藏不住心机,坦白得像根洞萧,直通到底不怕他的冷颜怒斥。
他是该庆幸,能拥有美好的她陪伴一生,人生还有何遗憾?
他微笑地吻吻她。“明儿个我命人上杨家退婚,然后用大红花轿迎你入门。”
“我我不要嫁给你。”她嗫嚅地说道。
“嗯你说什么?”脸色一肃的凌拨云指一挑,抬高她的下颚。
云日初的眼底有着无奈。“这是不该发生的错事,我不能嫁给你。”
“你有胆再跟我说一次。”怒意渐凝聚在身,他眼中喷着微火。
“我只不过是你众多的女人之一,有我无我对你而言,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去你的小插曲,要我对天发誓只要你一人吗?你对我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云日初只顾着自怨自艾,没听出他话中的真心。
“我宁可削发茹素,青灯伴终身,反正你又不爱我。”
“我不爱你?”
凌拨云忍住气,好笑地凝睇她故作哀怨的小脸,说她单纯偏又爱胡思乱想,从不用心瞧瞧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谁。
小脑袋瓜子尽装些古灵精怪,小小的心窝打了万千个结,且还自以为有千手想解开怨,反而愈理愈乱地缩向斗大的小壳,以为眼不见便是净空。
他就爱她的纯,傻呼呼地关起心门哀***,当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怜虫。
满心欢喜的凌拨云手捧着云日初的小脸蛋,轻轻描绘她灵巧的檀口,额头抵着她的粉腮深情凝望。
“傻初儿!谁说我不爱你来着?”
“你爱我?”她心跳好快,脸微酡。
“我爱你不安份的眼眸,老是闪烁不定不肯注视我爱你的心;我爱你眨呀眨个不停的睫羽,好像月宫的仙女凌波起舞。
“我爱你挺俏的鼻子,倔强地动来动去像诱饵,引诱我尝上一口;我爱你不乖的小嘴巴老是惹我生气,害我满腹柔情无人识。”
云日初泪盈满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凌拨云含住她的泪珠。“你哭泣的样子好美,如同沾露的玉蝉花,叫我无法不对你动心,只想将你锁在怀中您意宠爱。”
“拨云,你真的爱我吗?”她不太敢相信,他是个冷情的男子呵!
“你还不信我?”他不豫地板起脸。“连玄漠和阴阳都笑我太痴,你还敢不信我?”
“人家人家人家没被爱过嘛!”她撒娇地在他胸前磨蹭。
“要不要嫁我为妻?”他语气变得低哑,似恐似吓地抚捏她的雪背。
她娇嗔地蠕动**。“你好霸道,人家的婚约还没解除,怎可毁信别嫁?”
“把姓杨的祖宗八代交代清楚,明天我就命人去退婚。”这根刺早该拔了。
“拨云,你真的会只爱我一人,不再有其他女人?”
她还是放不下心。
“多疑的女人,我用身体证明给你看。”
不待云日初发出反对的嘤咛声,凌拨云一个翻身覆上她,用最温柔的抚摸和亲吻带领她享受美妙的男女之欲。
浣花院的火逐渐被扑灭,琼花院的火却正要点燃。
秋风无意扫落一地黄叶,而远在扬州城的故人亦有一把火,准备席卷秋天的多情。
“啧,云云这个死没良心的小东西,一个人在侯爵府吃香喝辣,丝毫都不考虑我们会不会为她担心,真是枉费交心一场。”云云的消息是她叫连祈风派手下调查来的。
莫迎欢在自家厅堂来回走动,不断数落无情无义的云日初,原先的忧虑化为一泉热泪,冒出滚滚足以烫熟人肉的气。
“我念了老半天,你们是死人呀!不会回我一句。”
渴死了,她的千金丫环秋婉儿呢?
也不懂得及时送上一杯凉茶,镇镇她一肚子火,只顾着和穷酸书呆冷谦羽花前月下,喁喁细语。
花了一大笔银子和心思“抢”了这对赔钱鸳鸯,怎么合计都不划算,太不符合她小气财神“知人善用”的原则。
要不是看在穷酸书呆还能帮她卖卖“莫氏奉茶”
的份上,她早就一棒打散这双有情人了。
“我的好娘子,你就稍微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为夫可是会心疼。”应嘲风放下帐本好言安抚。
一旁的尉天棚不屑地勾唇,不齿他的低声下气只为博取尖酸妻一欢。
“你尽管数银子吧!相公。我生气的对象是不知羞耻、赖着人家食宿且不付帐的黑心夫妻。”嘲笑她相公多情?他还不是秃子笑和尚,五五打和。
“女人,不要太张狂,借住两宿是丫丫的意思,我可不想睡在冷冰冰的银子上头。”这地底全藏满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