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八点了,她的肚子饿得咕噜乱叫,才好不容易擦好整栋别墅的地板。
堂堂一个馆主竟沦落至此!趴在地上,她用力握拳。他绝对是故意在恶整她,而她竟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喀!喀!喀!
此时,一双黑色皮鞋走到她面前,她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你--”
薛圣日笑咪咪地说:“唷,擦地啊?如何,还习惯吗?”
“你--你把我刚擦好的地又弄脏了!”她站起身子。
虽然站起来也只能及于他的胸部,但她努力伸展,能把自己撑得多高就多高。输人不输阵,现在虽然她暂处于不利之势,大女子能屈能伸,就不信她没有翻身的一天。
等着吧,薛圣日。
“哦,是吗?”他故作惊讶,舔了舔拿着洋芋片的手,看了看地面上留下的鞋印和散落一地的洋芋片碎片。“嗯,看来你擦得太湿了,下回注意点,不要造成别人的不方便,明白吗?”
“什--么?”她瞪大眼。
“对了,快八点了,你动作最好快点,早餐时间到了。”他提醒。
“早餐?!”把抹布一把丢向水桶,她的口水几乎快流下来。“早餐在哪里?”长这么大,她从没这么渴望吃早餐过。
“在哪里?”他故作惊讶。“身为一个宜室宜家的温柔女性,你问我早餐在哪里?你该不是不会做早餐吧?”
她整个人僵住。“你的意思是”
“原则上,我是吃中式早餐的。”他点头,开始指定菜色。“记得煎个蛋,不能太熟、也别太生,七分熟就可以了,至于配菜嘛,看看现在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就拿酱瓜充数吧,明天记得早点开始准备,明白吗?”
“我--”她饿得发抖、气得颤抖。
“怎么,有问题吗?”他扬眉。
“问、问题可大了!”她握住双笔。“薛圣日,我为什么要忍受你这样的对待?”
“啧啧啧”他摇头。“温柔、温柔。我不是一直这么强调吗?既然你答应要留下来当我的女佣,怎么才头一天就无法忍受了?这真让我担心,接下来的日子你要怎么过?”
“答应?我是被迫留下的。”她反抗。“再说,温柔跟抹地、做早餐有什么关系?”
“嗯哼~~”他环起双臂。“你是学武的人吧?”
这回,换她?起眼。“姓薛的,你的废话不少嘛。我一点也看不出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他耸耸肩,无视于她的挑衅。“既是学武之人,就应该懂得什么叫武德了?”
她差点想伸出中指。
“瞧瞧,一个老是发怒、不懂得谦卑柔顺的人,怎么可能将武德和武术发扬光大?”他扬眉。“我看你爷爷若地下有知,恐怕也要哭泣了。”
她一愣。
未等她反应,他咳了声继续道:“咳!更别说这样野蛮的特质是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就更惨了,所以我这是用心良苦的在训练你,以免你辱没我们学武的人,这样,你明白了没?”
“我辱没--”她本想发作,却深吸口气道:“所以,我只需要好好地打扫、做早餐,符合你的要求,然后,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她可以忍这一时之气,熬过这段日子,一切就应该没事了。
好。她忍。
“嗯--”她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他摸着下巴,索性沈思起来。“打扫、做早餐,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我想想,你在法国的签证是三个月,所以我得在三个月内密集训练,好让你回国后可以见人”
“三个月?!”她跳起来。“你这卑鄙小人,偷看我的护照对不对?!我警告你,我回台湾的机票是两星期后,你休想要我多留一秒!”
没错,她是迫于情势留下的,但她可不傻,如果能以两星期的时间让他不公布她的丑闻,她还可以忍受,可是现在他竟然想把她扣在这儿三个月?!他以为他是谁?
“首先我得澄清,我并没有偷看你的护照,而是在送你进医院时,光明正大看的。至于你的机票嘛~~你放心,既然要报恩,在法国期间,你的食宿自然是由我负责,至于到时回国的机票,帮你改成头等舱如何?”
“头等舱?”她突然睁亮眼,先前的话题被她一扫而空。“听说那--比较不会晕机是吗?”
他几乎噗哧笑出来,却强行忍住。原来她真有这么害怕晕机。
“你要这么说也行,毕竟,头等舱是比经济舱要舒适得多。”
只不过,与会不会晕机无关罢了。
“是吗?”她偏着头。
如果是这样,她或许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当初来法国因为怕晕机,就很想坐头等舱的,但主办单位提供的是经济舱,现在有人提供
头等舱、三个月;头等舱、三个月;心上的天秤晃过来摆过去。
“如何?”他凑近。
没想到她这么好骗,这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我得考虑看看。”她决定。
“考虑?那当然没问题。”他将洋芋片递给她。“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快去准备早餐,我要是饿坏了,那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我--”她指着自己。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问,温柔跟抹地、做早餐有什么关系。我仔细想想,关系是有,不过好像不大。所以我决定,你得再多做些可以让你变温柔的事。”
她深吸口气,缓缓?起眼。“例如什么?”
“例如我想想,例如替我按摩、帮我烫衣服、替我放洗澡水总之,一切关心我、对我好的事,你都得细心去做就是了”
哗啦~~
话还没说完,一桶水当头自他头上泼下。
戚小晴气呼呼地走向厨房,留下满身是水的薛圣日站在走廊。
“戚小晴!”他吼,眼底冒火,黑漆漆的抹地水沿着他的发际滴下,臭味扑鼻。这女人,竟胆敢做出这样的事!
她远远地回瞪他,脚下步伐却未曾稍停。
瞧着他一身狼狈,她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活该!这种混蛋,就是该用这方法来对付他。
“该死的女人,你就是学不会对吗?”他咬牙,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她。
“学不会?我会的可多了。”她一跳离个几步远,隔空喊话。“抹地、打扫,待会儿还要做早餐啊,我快忙不过来了,没空理你,得赶快去做早餐才行!”话没说完,她一溜烟往后跑。
薛圣日?起眼,跃身冲上前去,一伸手,将她一个回身,困在自己胸前。
“喂--”她皱眉。“放开我!臭死了!”
“很臭吗?”他刻意凑近她。
“啊--”她仰头避开。“走开!别靠近我!”
他扣住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这可是你干的好事,自己还不敢面对?”
“活该!谁要你--唔?!”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整个熨贴上她的。
她瞪大眼。
“大人有没有教过你接吻时应该闭上眼睛?”他贴着她的唇,辗转低语。
“唔?!”她猛地后退,却被他揪住后脑,动弹不得。
这该死的家伙!不要脸的登徒子!他竟敢--竟敢--像是电流中断一般,随着他加深的吻,她的脑子再也无法运作。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她,眼角含笑。
失去了他的支撑和体温,她险些跌坐地面。三秒后,她回过神来。“呸!呸!呸!”她用力擦着嘴,跟着反手一掌劈向他。“你混蛋!”
他出手截住。“还来?”
“谁说你可以吻我的!”她面如火烧。
“又有谁说不行呢?”他扬眉。“事实上,在我吻你的时候,你不也很陶醉吗?”
“你--”她扬手再劈。
“够了。”他捉住她,一个使劲,将她拉至胸前。“信不信我再吻你?你要喜欢暴力,我就吻到你放弃暴力为止!”
她立刻一动也不动。
他的脸,近在咫尺。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渴望他的吻。天!她的心跳如擂鼓。她一定是生病了,再不然,就是气疯了!
瞧见她的反应,他松开她,朗声大笑。
“你--”他的态度令她恼火。“混帐!野蛮!暴力!色狼!不要脸!”所有能想出的骂人的话,她全用上了。
他笑,笑声震动胸膛。
“看来,你不光是接吻的技术要好好磨练,就连骂人的话,也该换换新词了。
在未来的三个月内,你好好磨练吧。”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人在原地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