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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天佑频频颔首。“方老说得是,只有那些目光短浅的男人才会错过像令嫒这么好的姑娘,若是本官可绝对不会这样伤害她。”
这番话听得绣云不禁又羞又恼,心想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说这种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也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当真,他只不过是在说客套话罢了,因为江家大少爷的那件事,让她不再那么天真,知道愈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就愈是在乎门当户对,这一点绣云不会再忘记了。
“冲着大人这句话,我先干为敬。”方老开心地说。
见状,绣云连忙说个两句。“爹可别喝太多了。”
“再一杯就好,爹今晚真的太高兴了”方老呵呵地笑说。“难得大人这么看得起爹,愿意跟爹平起平坐,这一生真是没有白活了。”
绣云听了不由得心酸,知道江家大少爷的事也让父亲的心里很不好受,总是自责毁了她的姻缘。
“别这么说,若是衙门里少了仵作,那么本官这个知县再怎么精明厉害,也破不了案子,所以往后还得多多仰仗方老了。”顾天佑发自肺腑地说。
方老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听了这番话,绣云不禁有些动容,因为上一任的知县可是万般瞧不起爹这个仵作,使唤起爹来比自个儿的奴才还不如,因此对顾天佑稍稍多了些好感,心想这个男人还是有可取之处。
“我再敬大人一杯!”方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天佑只啜了一小口。“方老别再喝了,不然有人要怪起本官。”
“我这丫头就是你铝说悖?笕丝杀鸺?帧!狈嚼闲λ怠?br />
绣云娇嗔一句。“我是为了爹好,居然还嫌人家你隆!?br />
方老顿时笑眯了老眼,父女情深溢于言表。
就在说说笑笑之中,多喝了两杯的方老开始有些醉意,只好告罪一声,在女儿的搀扶之下,先回房间歇着了。
待绣云又回到厅里,就见顾天佑正要起身离去。
“刚才真的要谢谢大人。”她衷心地说。
“谢什么?”顾天佑噙着浅笑。
“谢谢大人说的那些话,从来没有人像大人这样尊重过我爹的工作,说真的,我已经好多年没看到他这么高兴了。”绣云为此相当感激。
“本官说的可都是真话。”当年若不是遇上方老这个经验丰富的仵作,才得以翻案重审,要不然他的父亲即便到阴曹地府都摆脱不了杀人的罪名,顾天佑可比任何人都尊重这份工作。
绣云颔了下螓首。“我知道,那我爹就有劳大人多多照顾了。”
“难得方姑娘肯给本官一个好脸色看,今晚还真是来对了。”顾天佑语带戏谑地说。
听了这番调侃,绣云耳根微烫。“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顾天佑一脸似笑非笑。“那么往后本官若是再来找方老喝两杯,方姑娘应该不会再反对了吧?”
“如果只是‘两杯’,绣云还可以接受。”她笑着横睨他了一眼。
“那么再配上方姑娘亲手做的菜,有酒有菜,这样才算得上相得益彰。”顾天佑笑咳一声,当然听得懂绣云刻意强调“两杯”的用意。
“你大人可别得寸进尺了。”绣云板起了秀颜,才稍稍对这个男人客气一点,就故态复萌了。
“可是本官就是喜欢吃方姑娘做的菜,即便只是毫不起眼的酱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顾天佑这番夸赞,让绣云连面颊都红了。
绣云不想让自己因为这些赞美而搅得心湖又乱了,一次教训已经足够。“这种好听的话,大人还是去对其他姑娘说吧。”
“本官可不是滥情之人。”顾天佑说得正经八百,可是那张俊秀中带着几分邪气的笑脸,偏偏让绣云很难相信他的话,总觉得一不留神就会上当受骗似的。
“谁晓得是不是?”绣云咕哝地说。
顾天佑耳朵可灵光得很,当然听见了。“本官更不会随便对不在意的姑娘说这种暧昧的话。”
“你再说这种轻薄的话,我可不管你是谁,不许你再踏进门坎半步。”绣云面颊绯红地斥道。
“这绝非轻薄,本官可以请媒婆上门来向方老提亲,证明自己是认真的。”顾天佑想要照顾方家父女,既是报恩,也因为想要和他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绣云脸色更红了。“你你大人喝醉了,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他可是一位七品知县,就算官位再小也是个官,更不是她这仵作之女高攀得上的,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看来是他太过于急躁了,虽然自己等了将近十年,对她来说却不过是刚认识,但顾天佑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总有一天会让绣云点头的。“本官是该告辞,方姑娘也早点休息。”
待那道修长俊逸的男性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绣云才警觉的收回目光,连忙把大门用力关上,也阻绝对于顾天佑所有的想法。
她不能动心!不能喜欢上这个男人!
比起江家大少爷,这位知县大人更需要娶个匹配得上他的女子为妻,不只能坐稳官位,将来更能飞黄腾达,绣云告诫自己别再重蹈覆辙,傻乎乎地付出感情,最后却落得难堪的下场。
他一定是喝醉了,或者根本是在寻她开心,不是当真要请媒婆来跟爹提亲的,绣云也早就决定这辈子都不嫁人,要留在家陪爹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