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她什么忙。
雷少扬敢肯定,他刚刚从这女人眼中看到了轻蔑。
“你这是在钻法律的漏洞吗?我不知道律师都是这样打官司的,还是你只在乎结果,根本就不在乎过程如何?”
雷少扬故意挑衅地问道,她真的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吗?
“我想在乎过程,可偏偏我的委托人求的都是结果,过程对他们来讲根本不重要,只要能解决烫手山芋,或是抢到什么好处,用什么方法根本没有人会关心。”
若曦清楚地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不过是将法律当作保护自己的武器,也替我的当事人解决问题,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这么简单。”
多可怜啊,他们现在只有工作和金钱做维系,这次见面她等了那么久,却只换来如此无意义的问答。
“现在你想怎么替我摆平这件事呢?”
雷少扬倾身向前,将手臂放在桌面上,直直地盯着她问。“要给她一个教训,还要适当地躲避媒体的攻击,你真的有把握替我解决问题吗?”
“一个女人的诽谤应该比十亿台币的官司来得轻松,我已经以作为你律师的身分约她过来,我希望可以当着你们双方的面干脆一次将问题解决。”
纳兰若曦微微一笑,直视雷少扬的眼睛,她眼中的坚毅和自信,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刻意疏远,都让雷少扬感到一丝莫名地熟悉。
纳兰若曦,他们真的只是第一次见面吗?
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人似乎曾经在他的眼前出现过?
像是响应若曦的话,桌上的电话响起,很明显是秘书小姐的声音。
“总裁,齐小姐已经来了,要请她进去吗?”
雷少扬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望了纳兰若曦一眼,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当着他的面替他解决麻烦。
“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一身贵妇装扮、浓装艳裹的齐玉玲已经进门,还不忘亲密地朝雷少扬抛了个媚眼。
“少扬”她娇滴滴地开口,就想往雷少扬的身上扑去。
“齐小姐,约你的人是我。”开口的是坐在一旁的纳兰若曦,她微皱着眉,赶紧摀住鼻子,才不致于让齐玉玲身上浓艳的香味呛死。
“你是谁?”突然看到屋内还有陌生的女人,齐玉玲美艳的笑容霎时消散,彷佛遇见情敌般。
“跟齐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雷先生的律师,纳兰若曦,对于齐小姐之前在公开场合诽谤雷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告你侵害他人名誉。”
纳兰若曦开门见山地说完,齐玉玲瞪大的眼睛马上冒起怒火。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我怀的可是少扬的孩子,你这个女人在乱说什么,少扬会娶我,他才不会这么做。”她有些胆怯地看向雷少扬,却发现他只顾盯着纳兰律师瞧,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是雷先生的委托人,也是雷氏的专属律师,一切伤害雷氏名誉的事情我都有权利管。”纳兰鄙夷地看了看齐玉玲极欲保护的小肮。
“你有他的孩子是吗?我已经跟医院联络好,十一点我们就可以过去检查了,如果是雷先生的孩子,我想雷先生会做其它的处理;如果不是,齐小姐,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不排除再见面时,我们就要在法庭上了。”
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纳兰若曦在心中冷笑,她承认自己确实是狠了点。
不过这男人干嘛一直盯着她看?
她微微转过头直视雷少扬探究的目光,而后者只是俊朗地朝她一笑,更让她的心霎时狂乱起来。
“检查?”齐玉玲惊叫,脸上的粉似乎又因张大嘴巴而掉落半寸。
“你凭什么自做主张,凭什么要我去检查?再说,我怀孕也,不过几个月,你要怎么检查?把孩子拿出来检查吗?”如果去检查,她就死定了。
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自导自演,她没有想到雷少扬如今真的会这么绝情,看他微笑不语一直在旁边看戏,她整个人都慌了。
“医学已经进步到孩子没有出生也可以检测da了,难道齐小姐不知道?”纳兰故意拉长声调嘲讽她的无知。
“还是齐小姐根本就不想和我去医院,又或者你怕自己根本抽不出羊水来检查,因为你肚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她站起身冷冷地瞪着齐玉玲,从头到脚看得她全身微抖。
“你、你胡说,少扬才不会相信你的话。”齐玉玲急忙奔到雷少扬旁边,紧拉住他的衣袖哀求者。
“少扬,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我是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开记者会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久未开口的雷少扬从纳兰若曦凌厉的脸上转回视线,端视着面前花容失色的脸。“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惹火我,我还以为你一直记着我的话,看来你真的忘了我的游戏规则。”
他会让女人怀孕?!
炳,真是天大的笑话,这种白痴女人只不过是他点缀生活的烟花,连过眼烟云这道理都不懂,还想要套牢他,真是不自量力。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虽然他提过分手,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原来他说玩够了就分手的话是真的,而她竟以为只要一直缠着他,亲自出面找媒体来,就可以让自己博得众人的同情。
“我劝你还是看开些吧。”纳兰若曦再次面无表情地开口,她的语调中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让雷少扬愈发觉得熟悉。
这一幕,他真的在哪里见过,不过是哪里呢?
他静下心来细细回忆,纳兰也趁此机会彻底打散齐玉玲的勇气。
“别说没有,即便是你真的有了他的骨肉,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会成为雷太太吗?别傻了,这种事只要当事人不想,就可以不用负责任的。
你以为在媒体面前说个两句,操控他们,你就赢定了吗?信不信我把你诽谤的内幕抖出去后,到时候媒体会更感兴趣?”
纳兰若曦的长指拨弄着面前的咖啡杯,从一旁的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继续悠闲地说道。
“一千万,可以买很多东西,买房子也可以买到很好的地段,你可以继续过你想要的奢华生活。一边是拿了钱就走,一边是等着吃官司坐牢,同为女人,我奉劝你最好想清楚。
我不介意多打一场辟司,雷先生也不介意已经被你损毁的名誉,如果你也不介意的话,那我们就继续玩下去吧。”
有点厌烦了,这女人根本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纳兰劝她兴利除弊,哪边凉快哪边玩去吧!
“可是,媒体都知道我怀孕的消息,还知道我要嫁给少扬”
越觉得纳兰的话有道理,齐玉玲就越慌乱,她看着雷少扬低声哀求。
“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你也不会让我身败名裂的对不对?”
她还要在这个圈子里面过活,如果闹得满城风雨,她岂不是成了最大的笑柄。
她还不死心?纳兰若曦听了她的话,差点笑出声来。
哀求一个不懂得珍惜爱情的男人,这女人真是天真得可悲。
“一切事情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自己种的种子开出什么样的花,也只有你自己知道。”阻止她的哀求,纳兰决定扮黑脸扮到底,甚至不惜给她来个最后一击。
“你该知道公开诽谤的罪名,如果你的肚子里真的没有孩子,那就是诽谤污蔑罪;即使有,我想你也逃不了要吃官司的命运,男欢女爱本来就很平常,可是找错对象,我有理由告你妨害家庭,你照样要吃官司,说不定孩子还会在牢中出生。”
纳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她的话让齐玉玲慌乱地皱眉,也让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雷少扬双眸发亮,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
敝不得她可以如此自信满满地说话,现在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小女人是谁了。两年的时间她还变得真多,他暗自臆测她的来意。
雷少扬放松心情,想看看纳兰若曦自设的圈套,要如何收网。
这幕戏,真有趣!
“妨碍家庭?”齐玉玲失声尖叫,她没有孩子虽然是事实,可是也不想吃上什么官司,惹上什么麻烦。
“少扬根本没有妻子,更没有结过婚,我倒是想要问个清楚,我妨碍了谁的家庭?”最后她傲慢地抬起下巴质问,纳兰却不动声色,雷少扬看着若曦的表情,幽深的眸子却较以往来得深邃。
“我的。”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从公文包中取出自己的身分证,纳兰若曦让她看清配偶栏上的名字。
“雷少扬,他是我的丈夫,你勾引他还公开破坏他的名誉,坦白说我这个做老婆的真的很生气。妨碍家庭,我打过很多这样的官司,到现在为止还没输过,你想要试试看吗?”
她不经意的话如同地雷,随手丢出却轰的一声,在室内引爆开来。
“你是他老婆?!”齐玉玲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被打碎的伪装和震惊,她慌乱地转过头,向雷少扬求证。
“她真的是你老婆?”
“是的。”雷少扬突然笑出声来。
老婆,多特别的一个词汇啊!
他竟然会忘记她的存在,他的目光满是探究和兴味,为两人这样的见面方式感到新奇有趣。
他们的婚姻是场契约,当他签下那纸婚约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那张薄薄的纸锁不住他的心。可是他却忘记了,在他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也因此签下了一个女人的自由。
她来做什么?
看戏?帮忙?
还是趁此良机来提醒她的存在,让他不要轻易忽视。
一年多她都忍了,为什么现在她会来?
雷少扬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清楚看清纳兰若曦的目光中没有渴望和贪恋,甚至还有他从未在其它女人眼中见过的不屑和轻视。
为什么她会这样?
突然间,他竟然有种想要读懂她心情的渴望。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吧?一年?还是更久的时间?”
他看似不经意地问,心中却忍不住衍生出一抹不舍。
如果她爱他,怎会让她这样伤心失望?
“如果我没有记错,有一年九个月零十天的时间。”
纳兰若曦平静的声音让雷少扬挑眉。
从他们签下婚约那天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他继续游走于花丛之间,彻底忘记她的存在。
如同他多年前曾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个夏天一样,来了又走,没有谁会让他停留,却也没有人来阻止不让他在她的心中留下痕迹。
四目交接,纳兰若曦听到自己内心哭泣的声音。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也莫过如此,她就这样近距离地站在他面前,却无法让他知道,她曾是那样深深眷恋着他!
“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我久违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