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逃了。
“意外?意外来自你的过度贪玩,你若不凡事这么活泼好奇,会有今日的意外吗?”就是因为见她活泼好动,太子才会故意讨好的设计这段表演,而这表演莫说是因为阿葛而惹出的事端,光这表演的本身就有危险性,她一再被人在空中抛来抛去,他见了脸都绿了,偏偏这小妮子还不知害怕,玩得不亦乐乎,真不知她是胆大包天还是不知死活!
“对不起嘛”
“这件事让我觉得不能再对你心慈了,否则就是姑息养奸,你得受点小教训才成。”瞧她以后还敢不敢凡事都这么贪玩!
“小、教、训那该不会是?”她变了脸,脸黑了一半。
不要,她不要!
“转过身来。”
她死命摇着头。
诸天日眯起眼来,这回他拒绝妥协。
完了,他真的发怒了!
“趴上来!”
兰礼秋瞪大眼睛,屏住气,往方才阿葛窜逃的方向望去后,下一个动作就是拔腿逃命,但男人的动作比她还快,三两下就将人捆住,往自己大腿一带,拍着屁股肉的响声伴着某人杀猪般的哀号声,深夜里听来格外惊心动魄。
“夫君,你可知道有一种石头称做红宝石,它因为有着红艳夺目的色泽,而被视为超凡的‘神灵’,象征着爱情、忠诚和勇气喔。”兰礼秋屁屁前天才挨揍,这会还有些麻麻的,缠坐在丈夫腿上,而他就坐在草地里,任她双手把玩着泥土里的石子。
“红宝石?象征着爱情、忠诚和勇气?原来石头也是有意义的。”诸天日颔首,这是第一次听闻。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夫君博学多闻,什么都知道呢!”她笑得恣意,笑得欠揍。
他无奈的瞅了她一眼。“这世上的事情多如繁星,不是什么我都可以预晓,尤其是你这小脑袋瓜里琳琅满目想着的事,最让我疲于应付。”他捏了一下她的腮帮子。
她笑嘻嘻地拨开他的手。“谁说我最难应付来着?只要夫君也送我一颗红宝石,象征对我忠诚的爱情即可嘿嘿,还可以顺便当作慰问我受伤的小屁屁的礼物。”她厚着脸皮索讨。
瞄了一眼盘坐他腿上嫩得弹牙的美臀,他伸出手轻轻揉上,心疼的表情毫不隐藏。“好啊,倘若你希望得到这颗石头,我会送你的。”
“真的吗?”
“当然,你都开口了不是吗?”他宠溺的一笑。
兰礼秋笑得更甜,倚着他,将小脑袋整个靠在他肩上。
“夫君真是天底下最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了!”她忍不住幸福的说,当然,如果不要拉下脸来揍她屁屁就更好了。
成亲前,夫君只见过她一面,记得那是皇上举办的百花宴,目的是为他相亲选妻,而她因为爹是相国的关系,才有幸受邀前往,可从头至尾她都在宴厅旁开心吃着各式甜果,压根没对他说上一句话,更没正眼与他交视过。说实在的,当时她连他的长相如何都不甚清楚,她是如此,他也该一样吧,何以他会在众多出色的人选中,挑中平凡的她为妻呢?
不过,当爹与大哥得知她将是他的新娘后,两人可是夸张的连着三天三夜兴奋得睡不着觉,还四处酬谢神明,说是祖上积德才让她有那么好的福分,得以嫁入国师府,那欢天喜地外加喜极而泣的情景,至今想来还让她莞尔不已。
“夫君,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她兴匆匆的问。
话落,诸天日的笑容突然顿住。她又要再问了吗?离上回她问起的时间还不足半个月不是吗
诸天日发觉自己竟口干舌燥了起来,心跳急剧的加速着。
“夫君你怎么了?”这原本该是一句没什么打紧的问话,可不知为什么,夫君竟微微变脸了?
“没事”
“可是你的表情”
“我没事,你想问什么?”他绷着脸,一滴汗明显滑落额际。
“喔我想问你,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啊?”既然夫君说没事,她就趁这个机会问出自己长久以来的疑惑。
“嗄?”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件事,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娶我啊?”以为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天真的换个方式再问一次。
他一愣后,发觉心跳顿时平复了,紧张感也消失,诸天日怔怔地低下首,若有所思起来。
兰礼秋见了,扯着他的手,噘高樱唇。“夫君,你到底怎么了?”厚,他有点失常喔!
再抬首,就见诸天日敛起的笑颜又重新回到脸上。“你问我为什么要娶你是吗?好,我告诉你,那是因为百花宴上,我一眼就看中你成为我孩子的娘”
“老伯,这千金你还是收回去吧,你这病得找大夫,而不是我这个国师。”国师的座轿在入宫回府的路上,被人拦轿了。
坐在轿内的诸天日脸上并无不悦,只有淡淡的无奈。
“不,国师乃是神仙转世,只要你肯施法医治,我这病、咳咳一定可以咳咳起死回生的!”老翁一面说,一面咳喘个不停。
瞧来这病况真的不轻。诸天日眼神飘向轿侧的护卫,苏子兵立即扶起跪地的老翁。“国师虽神,但毕竟不是大夫,无法得知你生的是什么病,不过国师有熟识的大夫,你拿着国师的帖子去求医,那位大夫会尽力医治你的。”这种事遇多了,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置,取了张印有国师封印的帖子交给老翁。
老翁无限感激的接下。国师虽然没有亲自救人,但还是给了指引,只要国师给了希望,他就有活命的机会!朝着轿子磕了七、八个头,他才拿着帖子,欣喜的离去。
苏子兵回头便听见轿内传出极轻的叹气声。像这样拦轿要求主子显现神力求助的事天天发生,求医算是一般了,还有人来求长寿、求生子、求发财,甚至求官,求到地府开眼界等等匪夷所思、无奇不有的事,主子虽没抱怨过,但日久终也会露出疲态。
唉,主子心中藏有太多事,藏得越多,越空虚,再加上夫人的事,恐怕让他更加烦心吧
“回去吧。”轿内传出低沉的吩咐声。
“是。”
轿身又起,此处离国师府不远了,只希望回去的短短路程别再蹦出个人才好。
轿夫瞧着苏子兵的脸色,也知道该怎么做,立即加快了脚步,飞也似的将神人送回府。
只是轿身尚未停稳,府中的嬷嬷就匆匆走上前。“国师,您总算回府了!如果可以,是否能先绕到夫人那儿去瞧瞧?”她苦着脸要求。
“秋儿怎么了吗?”诸天日皱着眉,一面下轿一面问。
“夫人她哭了。”
“哭了?”这可教他挑高了眉。“怎么回事?”他随即敛下眉目。
“夫人她国师!”
等不及嬷嬷说完话,他人已经直接旋身往内堂过去,脸上布满焦急,一听到她哭,他心便揪得紧,脚步更加快。
经过三道回廊来到内寝,才刚进房就听见有人抱着枕头呜呜哭泣着,他脸色一沉。“秋儿,怎么了?”
“你不要过来!”听见他的声音,兰礼秋心慌的将脸整个埋进枕头里,急着赶人。
他愣住半晌,蹙着眉心,反而快步上前。“发生什么事了?”他更急。
她抱着枕头闷着脸,拚命摇头,就是不肯露出小脸来。
“秋儿!”他扯着她闷住脸的枕头,再让她闷着怕要窒息了。
“别管我啦!”她将枕头抱得更紧,死也不让他瞧见她的面容。
这下他更吃惊,干脆手一抽,硬是将她遮脸的枕头抽离。
枕头被丢至一旁,两人视线相交,表情都是一愕。兰礼秋咬着唇,赶紧再以双手遮住脸,从呜呜的哭声变成哇哇的大哭,诸天日则是瞪眼后,再眨了眼,表情转为愤怒。
“你的脸怎么了?”他难得如此沉怒的问话。
“哇”
这小家伙的俏脸竟然一边肿成了如发糕蒸熟后的模样,难道有人对她动粗了?
“秋儿别哭了,过来我瞧瞧!”无暇顾及她闹的别扭,一把拉开她覆面的手,他仔细检视她火辣辣的面容,一张俊脸登时拉得比马脸还长,瞪着她久久没说话,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
她唇一抿,蹭了两下鼻子才扑进他怀里。“呜呜夫君,好疼啊!”她赖着他哭个彻底。
“谁干的?”他声音十分阴恻恻。
谁干的?“还有谁?我自己干的啦,痛死了,我痛到不想活了!”她蹭进他胸膛,哭得凄惨。
“你自己干的?”他愣了一下。“你把自己打成这副德行?”
“谁说我自己打的?人家人家,哎哟,好痛呜呜”
诸天日这会才发现她说话大舌头,连声音都含含糊糊的,话都还没讲完就捧着脸颊不,该是捧着牙床哭号了起来。
他眯眼,了然了。“糖吃太多,闹牙疼了?”
“嗯呜呜”她疼得龇牙咧嘴,还得分神点头。她好吃甜食,这下甜出问题来了,阿呜痛啊!
他不由得一哂。
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正火着想谁这么大胆敢对他的妻子动手,还思考着该如何为她报仇一个神人竟然想着以暴制暴这等复仇泄恨的事儿来,这唉,他苦笑。跟这女人相处越久,他的心性越变越“人性”再这么下去,他的“仙气”就要荡然无存了。
“张口,我瞧瞧。”他捧起她的脸庞,要她张口。
“不要!我脸肿成这样已经够丑了,若再让你见到我的烂牙,你说不定就不要我了!”她咬着牙根说话,抵死不从。
他失笑。“我要不要你跟你的烂牙没有关系的。”
“你是说,不管我多丑你都不会嫌弃我?”她迳自解读。
“我不以容貌取人。”
这话在兰礼秋听来像句承诺,这才张开有些变形的小口。
诸天日小心翼翼的往她口里瞧去,只见在左后倒数最后一颗的牙蛀了个大洞,连四周的牙龈都跟着充血肿红。
这铁定很痛!他脸色沉了沉。“挺严重的,得请大夫瞧瞧才行。”
“不行,说不定要拔牙的,那多痛,我不要!”她立即抱着下颚,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去,又来一次抵死不从。
他无奈的抚着额。“不治,你脸一直肿下去不消怎么办?”
“你是神人,你想办法让我牙不痛!”她由被里探出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
“你真以为我是万能的?”这丫头也跟外人一样,真当他无所不能了,傻瓜一个!
“你见死不救,那我痛死算了!”她任性的喊。
“秋儿!”见她不合作又泪眼汪汪的模样,他心一横,绷了脸,连音调也提高了。
兰礼秋见了,立即嘴一扁,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爬出被窝,扯着他的衣袖。“你生气了?”
“嗯。”他脸色依然不好。
他很少对她大声说话,除非她做出任性而危害到自己的事来,他就会像现在这般板起脸,拒绝妥协,就连碧透的眼都仿佛会冒出火花,她若再坚持,那就是自己讨皮痛了,因为他开始在卷袖子了!接下来哇哇,她怕拔牙,更怕他打她的小屁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