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笑容。
怎么?她是这么容易被取悦的人吗?眼前的景致便让她微笑了。
“公主,您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又眨了下眼,敛起眼底自在安然的笑意,她现在的身分在外人的眼中可是俘虏。虽然她知道他抓她回来,并不是打算羞辱她,但也应该表现出些微的哀怨,这样对自己也比较好些。
她缓缓回头,望了眼将膳食放在小桌上的白萱。“让你担心了。”
白萱将膳食摆妥后,拿了把木梳,有些迟疑地走到公主身边,服侍她在妆台前坐下,开始帮她梳头。看了下窗外如画的景色,又望向铜镜中的夏允筝,眼神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公主,这‘默阁’您觉得还行吗?”
夏允筝微微皱了下眉,轻声问道:“默阁?”
“是,这小绑的名儿。”
她顿了下,又问:“是静默的默?”
“是。”
夏允筝淡笑,摊开掌心,让窗外的阳光落在小小的手掌中,在心中细细地念著这个名字。
难怪,这地方如此空灵,与她的气息这般相融。
“公主”白萱知道公主并不多话,但现下心中的不安让她不禁再度开口。
“那曹炽大王子想要拿您如何?”
她本以为那恐怖的男人只是霸道地强占公主,但公主坠下马时,他却迅速地接住了公主,虽然从他的眼里很难察觉出有无担忧之色,但是他那专注地审视著公主的眼神
夏允筝淡笑了下。“男人夺取了女人,还能如何?”
“他是没来看过您不过,他对您不坏呀,甚至可说是非常特别呢,我听膳房里的奴仆们说,这府邸可从来没有女子入住的哪,且默阁虽说不是大王子府中最宽敞的,却是最宁静、景致最幽美的,您生活上的用品也不缺,只是”
“白萱。”夏允筝轻声打断她。“我们虽然流著曼罗的血液,但曼罗并没有善待我,还拖累了你陪著我受罪,若我们在这里过得安稳,便宽心住下吧,这又有什么不对?这并不代表我们背叛了曼罗。你就别心烦了。”
这不完全是她的想法,不过她知道白萱的心里正矛盾著,所以这般安慰她,希望她不会有背叛祖国的想法。
而她自己,不过是认命罢了,被哪个男人掳去,被安置在哪都是一样的。
她只是比较幸运,遇上了王公贵族,能够过著较好的生活。
她不会质疑他是否会善待她,她知道他们之间有股莫名的力量牵引著,不单单是自己的美貌。
遇见他后,一些声音会在她脑中响起,是他的声音,说著莫名的内容,她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牵系的秘密。或许那些声音能够成功地解释她为什么会遇见他,他为什么选择她。
忽然间,她成了这座府里的唯一,所有的人都以好奇的眼光瞧她,想要明白她除了美貌以外,是否有其他原因打动了大王子的心。
但若说是著迷也说不通,大王子仍是处理著自己的公事,几乎没有来过位在后花园旁的默阁。
所谓的著迷,不应当是荒废正事,沉溺在温柔乡之中“芙蓉帐暖度春宵、春从春游夜专夜”的吗?尤其是夏允筝这般令人屏息的美人。
难不成,大王子真是如此寡欲,把曼罗国的公主当作俘虏或是战利品,找个别致的房间将她展示起来昭告众人吗?
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协议?
但是一个娇弱而飘渺的公主能对大王子开出什么条件?他们无法理解大王子的想法,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可以观察她,因为夏允筝总是待在房里,望着窗外,静得像一抹幽魂。
而他们也不敢上她那儿打搅,说不定,她真是大王子最重视的人儿呢!
大家都在静观其变,若她能软化大王子冷硬的心,那也是挺好的。
***
曹炽步下议事厅的台阶,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府中最隐密的角落,那儿是她住的默阁。
自从那天将她抱回黑川城后,就再也没瞧见过她,只知道她的琐碎近况。
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对一个女子这样异于以往的呵护,一定是对她动了真情。
他承认对他来说,她是特别的。毕竟她是第一个吸引他、引发他争夺欲望的女子。然而也就仅止于此了吧,他想要得到她,因此将她带回来。
会有情吗?
他本就是个冷情的人,没有几个人能使他在乎。而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又怎谈得上情?
或许,在他慢慢了解她,确定她除了美貌以外,还有内心沉潜的气质,他会愿意付出一些感情然而
曹炽冷笑了一下。
对于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这几日,他手边忙于处理的事简直多得不像话,实在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能够放在她身上。
理所当然的,他的这些“公事”来自王的派给。
怎么,他这个人就这么令人畏惧吗?连他想偷个闲,当个昏庸的王子也碍著陛下了?王不是希望自己别管事、不要有作为吗?
那么自从他攻下曼罗,举国为之欢腾后,怎么会无端生出这么繁杂的事务来?哪边江水溃堤、哪边饥荒也得他来想办法。
连一些应当由太子处置的事情也得由他来烦心。
“或许,王是要我甘愿当一条狗,终生服侍太子。”他对身旁一位著蓝衣的斯文男子说道,语气充满了嘲弄。
“臣也是如此认为。”身为幕僚的周肃回应著。“王认为那些事情不是您的能力所及,也不认为您具备多余的财力物力能够解决,不妨就顺著他,当个无能的黑川城执事。”
曹炽紧迫盯人的双眸转向他,扬起浓眉,有些不悦的。
要他枉顾百姓的死活?他虽没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但也不是草菅人命的料。
周肃看出他眼中的意思,轻声解释道。“臣以为,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而您也绝对有那个能力,但您可以放出风声,让外界以为那一切皆是他人所为,您只是挂个名罢了,如此一来,便可以消弭王上对您的戒心。”
曹炽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提议颇为赞同,也似乎马上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周肃心知他所想到的对象,马上摇头出声,态度强硬地反对。“任何人都行,就是王太子殿下不行。”不等曹炽回话,便继续说道:“您千万记得,提高王太子殿下的声望对您没有好处。”
“哦?那践踏王太子在人民心中的地位,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曹炽扯了下嘴角,一贯愤世嫉俗的态度。“他早晚会继承王位,若是能广受人民爱戴,又有何不妥?”
周肃抿了下唇。“您知道,臣对于王太子很是提防。”
曹炽有些感兴趣地扬眉,又对上周肃那一向温和、如今却机警的眼神。
“我也一直很好奇,你那么防著他做什么?难道,你不认为他会是个勤政爱民的王吗?”
王太子曹玄赫温和亲民,总是带著温煦的微笑,拥有宽大的胸襟,对于手足也极为友爱,也因此,他是所有王子里,曹炽最不排斥的一位。
“大王子!”周肃难得显露出不甚镇定的模样。“臣以为,王太子不似他表面那般单纯无害咱不欲夺权,可他人可不这么认为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他一直不敢说出口,也不知道大王子听不听得入耳
曹炽微愣了下,便冷笑出声,他没有想到周肃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未料到他有这般勇气说出这些话。
不似表面那般单纯无害?言下之意,是说王太子不过是个虚伪狡诈的伪善者?
“就依你安排吧。”曹炽自嘲地淡笑了下,没让周肃看出他的想法,只是摆了摆手道。
他一向不随意轻信他人,也不随意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即使是身旁的人。但是与他或许有利益冲突的王太子,相较起来,周肃还是较为令人安心。
氨官齐奥牵来他的马。
曹炽拍了拍它,见它烦躁地抬起前脚,扒起阵阵尘土,笑道:“那天筝儿骑在你身上时,怎么不见你这般暴躁?”
筝儿
为何他总是不经思考地便这般唤她,以这种亲匿的方式?他叫得顺口,却听得不太习惯。
他上了马,向齐奥问道:“她都在做些什么?”
齐奥当然知道大王子指的“她”是谁,连忙回报道:
“听伺候的下女说,筝主儿都待在房里,大半的时间只是望着窗外,偶尔会端一小盆水到花厅,却不知要做什么,活动空间不出默阁,就连默阁外那小小的庭院也是极少去的。”
这般静悄?不会好奇这府里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吗?
也是了,像她这般冷情的人儿,是不会有多余的好奇心的。
曹炽突然一个转念,交代道:“曹薇养的那只银耳兔不是生了一窝吗?跟她讨一只送过去。”
齐奥低头应道,遮掩住脸上复杂为难的神情。
上十一公主曹薇那呀公主追问的功夫可厉害了呢,毕竟,这是大王子第一次在意起女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