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宫,外头阳光正盛,可以说有几分刺眼,照得远处近处的屋檐都亮堂堂得晃人眼,不得不眯着眼才能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公孙君若站在宫门前的台阶上,回头望着身后的高高宫墙,注视着那些身穿铠甲,如雕塑一般屹立在炎炎烈日之下的守门将士们,慢慢转过身,迎着万丈光芒走下台阶。
在李太后那里,她恳请太后能请求宋仁宗饶了五鼠,白玉堂对李太后有救命之恩,她就抓住了这点。看得出李太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极念旧情,虽然当时,她并没有当场给她回应,而是陷入思考,但是她知道,李太后没有拒绝就意味五鼠他们被免罪的可能性多一点了。而且对宋仁宗来说,没有白玉堂,他和李太后也不能母子相认。
因为进入酷暑,街上的商贩们顶不住日头的暴晒,卷了盖铺回家。此刻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偶尔有夏蝉鸣泣,也只是给人的心头徒增郁躁。平时在树荫底下吐舌头纳凉的土狗们,今日萎靡得一蹶不振,连抬头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伴着一阵尖锐高亢又短促的蝉鸣,耳边有热浪般的夏风吹过,一波追逐着一波,吹起她散落在鬓边的碎发,亦吹得路边客栈的招牌来回摇晃。
风中隐隐有股异香,土狗的脑袋耷拉了歪在一边,抵不住这沉沉的睡意,闭上了眼,树上的夏蝉也突然停止了叫唤,从树干“啪”地掉在黄土地上。
公孙君若加快了脚步,然而还没走出一段距离,她还是膝盖一软,合身朝地上摔去。即便她极力用双手撑地,也还是摔得颇为狼狈。灰尘扬起,在这干燥的天气中沾到她头发上、衣服上。右手忽然被一只红色镶金边的绣花鞋子狠狠踩住,耳边亦有珠翠叮当的响声,可是她已经没有抬头的力气,意识有些模糊,但她知道来者是谁。
“哼!不愧是大宋的第一女医师,竟然能抵抗得住我的*香,要知道这香连武功高强的人也未必能抵挡。”
阴测测的声音自脑袋上方响起,烈日在头顶极力地散发着它的热量,汗水从毛细血管里冒出,汇成一颗颗汗珠,沿着她的脸颊往下巴处滑。牙齿咬着舌尖,霎时口腔里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道,令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了点。
“不错啊,到现在还在抵抗。”见公孙君若惨白的脸色,九尾狐勾着嘴角冷笑,“你那么想清醒的话,那我就帮你一把吧。”
她脚上一使力,公孙君若只觉得彻骨的痛楚从右手上传来,她被迫张开了嘴,却没有喊出声。热气丝丝进入嘴里,如今不仅是脸上,身上都泌出了一层薄汗,后背的布料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肌肤,眼前一片模糊,睫毛上不知何时也有了水汽,令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如何?神智更加清醒了吧?”九尾狐弯下腰,轻蔑地睥睨着她,红唇尽是讥讽,“敢跟本教主作对,啧啧!竟然这样都不能让你喊痛,本教主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何种程度。”
“咔擦——”左手也传来剧痛,其痛楚不亚于右手的,甚至比右手还要痛上好几倍。
嘴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味,嘴巴已经被她咬破,即便如此她也倔强得不肯喊痛。鲜血沿着她的嘴角往下淌,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白如雪。下巴被捏住并被迫抬起,九尾狐那堪称有些扭曲狰狞的脸就在距离她不到一臂的上方,她的眼里没有得逞的兴奋,可也没有失望和气馁,而是那种捕获猎物,接下来可以随意待它并享受虐待过程的高涨兴致。
“本教主说过的吧?你有祸了,而展昭那个笨男人,竟然不派人保护你,他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还是……他没那么在意你?”
公孙君若紧盯着她化了浓妆的脸,不说话也不表态,而是以轻蔑的笑容回应她。
九尾狐被她笑得有些愠怒,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得她别过脸去。
脸颊火辣辣的痛,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头发里的发簪被打落在一旁,发髻散乱,她想现在的她一定很丑,可是再丑也不能在对方面前表露出来。公孙家的儿女,有的就是一身的傲骨,任何的困难、危险都不能将他们打垮,所以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
“师姐,要折磨她还是等回去再说吧,这里毕竟是外面,人多眼杂。”沙千里走到九尾狐身边说,“反正等回去了,你想怎么折磨她都随你所愿,但你也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展昭和五鼠,如果你现在就把她玩死了,那么游戏就不能进行下去了。”
九尾狐点点头,“你说得对,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抬回去。”
说完,有两个手下把公孙君若从地上扛起,就跟扛沙袋一样,而还没把她扔进四人轿子里,就听见身后有人呵斥。
“你们几个是谁?在做什么……公孙姑娘?!”
她认得这两个声音,是开封府的人。
两个手下的动作微微停顿那么一会儿,却还是手脚麻利地把公孙君若塞进四人轿子里。
轿子的布帘被放下,她听到外头有兵刃相接的清脆声,还有官兵喊着要救她的声音。紧跟着是九尾狐很猖狂的笑声,如同指甲划过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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