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其事地点头,“还有,真的对不起。”
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她靠在他胸口,掐着他的手背,“下不为例。”
误会解开之后,公孙君若和展昭一同去看了陈谦,赵虎一见到他俩进来,朝展昭扔去一个『完事了?』的眼神,再看看他俩进屋谦前还交握在一起,进屋后立刻分开的手,他背过身闷笑。
正所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公孙君若给陈谦检查了身体,发现张龙已经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他浑身上下除了鞭伤还有些刀伤,有些伤口愈合了,有些伤口还流了脓、淌些血水,估计是有人给他清洗过身子,还特意绕过那些伤口,等着她来。致命的伤倒是没有,只是因为收到太过巨大的惊吓而昏迷过去。反而是张龙手臂上被狠挨了一刀,估计他是为了救陈谦时替他挡的。
“这些伤口……”她看着他们。很明显这些都是外力的伤,而堂堂一个知府大人,朝廷命官却惨遇这样的迫害,这背后势必有一些原因。
“拜静山王和那小兔崽子所赐!”赵虎咬牙切齿道。
这对父子,简直就是目无王法、唯我独尊!竟然连朝廷命官都敢这般对待,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对他们来说,趁火打劫已经是小事了,更不要说随便要一个人的性命。
“再这样下去,这大宋江山都要成为他俩的天下了!”
展昭上前制止道:“赵兄弟,当心祸从口出。”
“什么祸从口出?我看那两人就是这么想的!还真以为得了紫金锤就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了,今夜我赵爷就把那该死的紫金锤给砸得稀巴烂!”
“阿虎,不要冲动!”张龙在一旁劝解,“冲动做不了什么事,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张大哥说的对,赵虎大哥你先冷静一下,”公孙君若站起身说,“依我看,上天让谁灭亡,总是先让他膨胀。”
“对,我也觉得是这样,你且看他嚣张到几时,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到时候看他哭爹喊娘的,还有那静山王,养出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自己也不是好货色!”
这时,王家兄妹俩从隔壁进来,他们是一同被救下的,在刑场上赵秋堂要处决的人除了陈谦还有一个就是王昆,行刑时先是义贼燕无双过来救他们,后来才是展昭和张龙、赵虎一起赶到。
“王昆谢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王昆带着妹妹王素贞一同跪下。如今他们已经有家不能回了,为了躲避赵秋堂的追杀,他们只能暂时先寄居在外,可是只要有一丝可以将那赵秋堂绳之以法的机会,他们受点苦是完全值得的。
展昭过去连忙将他们扶起,并嘱咐他们这几日不能随便走动,只能留在客栈里。
“这件事,包大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相信没多久他会来徐州。”
第三日,包公和公孙策一同抵达徐州,并入住了陈谦的府衙,原来包公是奉命来徐州接管放赈的事。包公先接见了王氏兄妹,并让公孙策给他们在府衙上安排住处,知府陈谦是在晚膳过后才在赵虎的搀扶下和包公见面的,他是昨天醒来的,虽然已经喝过药,但是身子还是很虚弱。
从王氏兄妹和陈谦那里得到一些资料,包公惊讶发现关于赵秋堂搜刮民脂民膏的账本,竟然是翠玉用性命换来的。
说起那翠玉,还是之前展昭所救的青.楼女子,后赵秋堂和他哥哥来徐州,把翠玉一并带来了。她在赵秋堂身边忍气吞声,忍辱偷生,却不是为了自己苟延残喘,发现赵秋堂落在祠堂的账本,她把它偷了来交给陈谦,陈谦才能抓到赵秋堂的有力把柄。
有些人穿得光鲜体面,内里却藏着肮脏不堪的灵魂;有些人出身卑贱,却活得有骨气;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却尽做一些令人不齿的勾当……就如翠玉,虽然身份是不为人所知甚至被遗弃的,但是她却活得有风骨,到死后都为徐州百姓做了件大事,不得不让人钦佩。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翠玉生得卑贱,死得却重于泰山,不得不叫人钦佩。
“可有将她好好安葬?”包公面色沉重问。
“回大人的话,赵秋堂命人将她草草葬了。”
“哦……”包公面有不忍,捋了下胡须之后看向公孙策,道,“公孙先生,回京之后你去打听打听翠玉了可还有什么亲人尚在世,本府会面圣,好好安置她的家人。”
“是,学生一定会安排妥当。”
“说来,陈知府能死里逃生,公孙姑娘是功不可没。”包公转向公孙君若,眼里满是赞赏。
公孙君若屈了下膝,道:“大人谬赞。”
“本府没有后悔派你和展护卫一起来徐州。”说着他又笑眯眯地看着公孙策。想来之前,他还对他这样决定有点不满呢。也是,公孙策只有一个妹妹,他却把她派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做哥哥的心里当然不满了。
“能为大人效力,君若也很荣幸。”
“相信有了你,展护卫很多事就能很快解决了。”
展昭一愣,对着包公不好意思笑笑,藏在背后的手却紧紧握着公孙君若的,与她十指交缠。
窗外天色很蓝,似乎在预兆着接下去的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