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啊。
因为有你,我才能这么快振作起来;因为有你,我才不觉得孤单;因为有你,我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公孙君若低下头,不想和他的眼神接触。
这人,自从向她表明了他的心意之后,好似有用不完的柔情,天天对着她发……
“你头发上有灰。”说着他伸出手去。
梅香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展昭一脸认真地替公孙君若弄掉头发上的灰的情景。此刻日光正好,照在他俩身上,他浅浅地笑,她垂眉安静。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而且她看出展昭对公孙君若的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地样子。
她觉得她应该离开,可是脚不听使唤,如同生了根一般。
今日下午,展昭还陪她一起去找小光,安慰因找不到小光而失落的她,并抓住飞来的箭救了她一命,这样英俊又有亲和力的侠客,是女子都会被他吸引的罢。
只是他的温柔已经有对象了。
“梅香姑娘。”公孙君若瞥见杵着的她,起身道。
展昭见到她,也跟着站起来,他手指上的灰尘还没被他弹掉。
“对、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公孙君若摇头,“正好有事需要你帮忙呢。”
梅香抬头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公孙君若将她带进屋里,她才知道对方是想让她喂唐文广喝药。
“梅香姑娘,恕我直言,你家二爷的生死,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梅香停下喂药的动作,抬头看着公孙君若好一会儿,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也知道他的伤势不是一般的严重,即便伤口痊愈,也未必会醒来,所以需要你不断提醒他,给他醒过来的动力和勇气,否则……”
“二爷就永远昏迷不醒么?”
公孙君若点点头。
“这……”梅香手足无措地望向展昭,“我怎么能办到呢?我不是大夫,只是个丫鬟,我什么都不会。”
展昭上前一步,说:“你可以的,梅香姑娘,你要相信你自己。”
“如今唐家就只剩下你和小光二人,相信这个血海深仇,唐二爷一定是誓死都铭记于心,只可惜他伤的太重,需要外力来刺激他一下,展某相信以你的智慧,晓得如何才能让他醒来。”他看了公孙君若一眼,似乎在说他说的没错吧。
梅香的表情有些茫然,“展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用这件事刺激二爷?”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不就是等于在伤口上撒盐吗?那么悲痛的事提起来,那该多伤心呀?
看出梅香的忧虑,公孙君若说:“不,也不完全是,小光至今下落不明,而唐家的仇未报,只是这两个就足以成为令公子醒过来的理由了,只是怎么个说法,还是要靠你自己的了。”
梅香略有迟疑,还想说什么,见展昭在一旁点头,她沉吟了会儿,才说:“那,我尽力一试吧。”
一月末,小光被找到了,可重要证人朱大钊却遭遇了不测。
朱大钊是为了保护小光而牺牲的,当时他们正准备前往开封府,却不料遭遇锦衣卫的袭击,等展昭闻讯赶到时,朱大钊身负重伤,失血过多而亡,临死前他只留下“王爷杀……”三个字。
展昭为他不能及时救助朱大钊而自责,毕竟朱大钊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证,而且他愿意和包大人合作,还不顾自己的安危拼命保护小光,证明他还是有一颗没有被泯灭的善心。偏偏小光对官兵怕得要死,以至于好人坏人他都分不清,公堂上大吵大闹,不论梅香怎么劝,他也惊恐得不能平静,搅得案子没法审,令包公只能中途退堂。
“喝杯茶吧。”公孙君若将刚泡好的茶放到展昭手边。她刚从药铺回来就听见小月说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让她去劝劝他,询问了才知道是案情的缘故。
“这是……菊花茶?”展昭盯着浮在水面上打着转儿的两朵淡黄色菊花,抬头问她。
“嗯,去年摘的,储存起来了。”她对着他眼睛下方那圈黑色,又说,“降火用。”
展昭微微扬起嘴角。他当然知道菊花的用处,想必这段时间的操劳已经让他露出疲态了吧。他并不想让她担心,因为她也有她的事要忙,可是到头来,还是让她操心了。
“这水是雪化的,你尝尝,味道有何不同。”
展昭低头吹气,抿了口含在嘴里。都是水,可是这雪化成的水煮沸了,比一般的水更清冽,隐约间留在唇齿中还有股淡淡的涩酸味。
“同样是水,可是一个在经过雪融化之后,口感明显有了变化。”
“那么只要心不变,其他的怎么变也无所谓,”她顿了顿,望着他的眼说,“人艰不拆。”
人艰不拆,是啊,人艰不拆,若他够坚强,环境变了他也不会变,可是,他是凡人,不是人们所想的侠客那么坚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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