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背叛小飞对吗?”见小红抬头看自己,公孙君若叹了口气,“说到底,你还是在为别人而活,小飞可曾考虑过你?你看重他,到现在未嫁,那么他呢?他有为了你不娶吗?”
“公孙姑娘……”小红的眼眶微微泛红,“如梦姑娘是被逼的,小飞他,真的很喜欢她。”说到这儿,小红又低低叹了口气。
“但是,谁来照顾你以后的生活?他有了自己的家室,你就没为你自己考虑过?”
“我……”小红紧抿着嘴,神情怅然若失,“我不知道。”
“其实你知道的,”公孙君若不给她退步的机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包大人不会因为失去一个展昭而就此罢休的,他一旦查出事情的真相,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小飞和你最后又会怎样?”
小红失神地望着公孙君若,与其说是看她,倒不如说是透过她看未来。
公孙君若晓得她已经有了动摇,只是她顾忌的还是太多,挣扎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她来说,不论选择哪一方面,都是注定要伤害小飞的,可她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小飞。
“两者取伤害最低的,如今只有这么做才是上上策,一旦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再努力也是徒劳了。”
眼睫轻颤,小红脸色苍白地回过神,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她已经尽力了……等小红离去后,公孙君若低叹一声。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她回过头,但见展昭对着她笑着点头,不用言语,就知道他的鼓励和安慰。
几天后,小红又来了,这次她送来了解药,专门让展昭的眼睛复明的。虽然对投案一事,她只字未提,但她送来解药这件事,让公孙君若知道,事情有了很大的转机。然而在即将迎来胜利的前两天,她却突然病倒了,终夜忽冷忽热,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那几天外面正好下着倾盆大雨,气温骤然下降很多,雨丝从没有纸糊的窗户里飘进来,使柴房变得潮湿而阴暗。
展昭是在休养时不小心触碰到她才察觉她的不对劲,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就跟刚从沸水里捞上来一样,他摸索着探到她的额头,那惊人的温度让他知道,公孙君若得了风寒。
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有药,喝了后再盖几层厚被子睡上一觉,出一身的汗,第二天人就会好很多。可风寒若不及时治疗,届时邪气侵体,那么就是留下一辈子的病,只怕今后都需要靠喝药度过,而且邪气很难逼出去,一旦入了体内,只会病情恶化,不能完全治疗。
而现在的问题是,柴房里一没药二没厚被子,加上外面还在刮风下雨,雨水直往里面飘,这样下去就大事不妙了!
如何是好?展昭眉头紧锁,耳边是公孙君若低低的喘息声,即便他现在只能模糊地看清事物的轮廓,也能感知到她的难受和痛苦。
思考良久,展昭就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那般,慢慢靠过去,双手穿过她腋下,才举起便惊讶于她的轻盈,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被人抱在怀里,公孙君若就像受到很大的惊慌那般,开始挣扎,只是全身的力气就如被抽干了那般,只能小幅度地抖动。
展昭轻轻放开她,感觉到她的不安,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告诉她没事了,没多久,怀中的女子慢慢安静了下来,仿佛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那般。
他极少看到她这么不安和惊慌的时候,哪怕只是刚才那么一下。
“冷……”公孙君若不断地颤抖着,身体如同秋日的糠秕。即便是隔着衣物相贴,展昭也能感觉到她身上冰块一样的体温。
之前烫得跟火炉似的,现在又如同冰窟窿里刚出来一般。
“怎么会这样。”头一次,他发现,即便空有一身的武艺,也不能解决什么。
将公孙君若轻轻放在地上,她身下除了一堆相对比较干一点的茅草外,还有一件他的外衫。手指摸索到她的外衣,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她外衣的带子,他知道这样子做有失体统,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这般去思考了,人命面前,什么都是次要的。
躺在公孙君若身旁,他揽过她纤细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
没有厚被子,也没有厚一点的衣服,体温便成了最好的保暖工具。脸贴脸,身体贴身体,浑身上下都契合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窗外雨声依旧,却无法影响到柴房里的一对年轻人的彼此慰藉,蜡烛渐渐燃烧殆尽,只有划破夜空的闪电,成为仅有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