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为什么包大人明明做了件好事,却受到这么不公平的待遇,难道皇帝也是非不分的吗?”用汤勺舀着碗里的酒酿圆子,小月无不愤慨道,比起包公的事,就连这酒酿圆子都没有那么有吸引力了。
公孙君若拍拍小月的脑袋,叹息道:“你要明白,权贵面前,老百姓只是老百姓,大宋若不是有不畏权贵的包大人,百姓就不会有状可告了,和权贵斗,苦的永远只是平民百姓,只可惜大宋像包公这样青天的官太少了。”
小月自然知道公孙君若的叹息,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包大人,她今天也不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为他抱不平。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什么都做不了。
“好香啊!什么东西那么香?”展昭站在门口,一脸惊奇地往屋里望。小月见到他,甜甜喊了声“展哥哥”,把位置空出来给他坐。
展昭按着她的肩膀,笑道,“不用,空位还有很多,你坐着便是。”
“展大侠,虽然我门没锁,但也不是你想进来就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吧?”公孙君若支着下巴,语气不善。
展昭尴尬一笑,却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说:“因为展某领了个人来,实在太心急了,所以……”他刚讲完,梅娘微笑着跨了进来。
“公孙姑娘……”
公孙君若看看梅娘,又看向展昭,以眼神询问他。
“梅娘她娘失踪了,而且最近总有不明人物跟踪她,出于她安全考虑,包大人就让她在这里留宿几日,等她娘找到了再回去。”
公孙君若冷笑,“开封府都快封了,怎的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
“开封府要封了?!”梅娘惊得站起来,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怎么会……”
“是啊,包大人铁面无私铡了赵国栋,得罪了权贵,自然有人不乐意了。”公孙君若冷冷道,那淡淡的口吻好似不关她什么事似的。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双手绞着衣裳下摆,梅娘低头自责,她抬头,看向展昭的眼里闪着泪光,“展大哥……”
“其实也不能怪你,包大人一向公事公办从不徇情枉法,那赵国栋也是该铡之人,他一死人人称快,只是……”
“只是有些高高在上的人小鸡肚肠,觉得包大人在撼动他们的地位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就公报私仇了。”
“公孙姑娘……”展昭皱起了眉,却也不否认。
梅娘更加伤心了,眼睛红红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说来说去,还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告赵国栋,包大人也就不会。”
“就算你不告,也有人会告他的,只要包大人在,就会有状纸到他手里。”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也是对包公最好的肯定。公孙君若虽然嘴巴上不饶人,心里其实比谁都透彻。
“那二位接下来……”
“我想我会回老林里过完我余下的生活吧。”说到以后的生活,展昭也是有些几分迷惘。
“那公孙姑娘呢?”梅娘看向她问。
“呵,我又不是开封府的人,开封府无论怎样都对我没影响,等我要办的事办完,我也就回我村子里继续给人看病。”
听她这么说,展昭笑着接道:“这样,我若有机会还能去拜访公孙姑娘,学点医术呢。”
“让南侠亲自前来拜访,只怕我那破木屋会塌掉。”
知道公孙君若不过是逞嘴上之快,展昭也没有往心里去。她接过小月给他盛的酒酿圆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嗯!甜而不腻,比街上卖的还好吃!”展昭含着酒酿圆子,难得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是不是因为要离别,所以厨子也用了十二分的心做的?”
小月捂着嘴吃吃地笑,“才不是厨子大叔做的呢,是君若姐姐做的。”
“哦?”听小月这么说,展昭看向公孙君若的眼里多了几分惊讶,“想不到公孙姑娘还藏了这一手。”
“寻常小吃而已,梅娘也会做,展大侠何必这么惊讶,而且当着两个女人的面只夸其中一个,展大侠会被人讨厌的。”
对于公孙君若的不领情,展昭也只是笑笑就过了。而面对被迫接到球的梅娘却尴尬不已,她是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又不能说什么。
好在公孙策的到来化解了几个人之间的尴尬,原是包公有要事找他。公孙策见桌上有酒酿圆子,知道那是他妹子做的,而且他也的确好久没吃到她做的酒酿圆子了。所以即便他想吃上几口,可碍于事情紧急,也只能和展昭二人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