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避!你你你你!”两个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亲戚也都目瞪口呆,就连金渔货夫妇都被女儿少有的火气给吓到,小避脾气一向很好,骂不回嘴打不还手的,这回还真是难得看她如此发飙,看来她真的生气了,而且是为了这个才嫁一个月的男人而大发雷霆。
金小避坐在床边,腼觍地偷觎着辛明绶,他正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化妆椅上,审视的望着她好久了。
他是否也被她今天下午的火气吓到?身为一个女人却如此泼辣,说话还这么苛刻,他一定受不了自己的老婆是这副德行的吧?
怎么办?他该不会为此要离婚吧?
“你”辛明绶盯了她半晌后,想说什么又顿住,脑中似乎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像泼妇骂街一样在人多的庙口这样说话的,我以后不敢了,你不要生气。”金小避咬着唇先认错。
他看了看她,眼镜下的黑色眼瞳多了一丝难解的情绪。
她竟然可以护卫他的“无用”而跟亲戚吵架,还为了那根本不是安家费、她也没接受的五千元跟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这女人很传统、很护夫、很顾家、很好养、很容易满足--也很让人讶异。
她甚至否认自己的婚姻是一项买卖,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真的不后悔嫁给我?”
这突来的问话让她呼吸一窒。
完了,他真想休妻啊“不后悔、不后侮,阿母常说,女人菜籽命,跟了一个男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一生一世都得认定他。”她语气坚定的表明自己从一而终的决心。
辛明绶漠然的脸加上几许嘲讽,她让他想起一种鸟,鸽子是女神维纳斯最喜欢的鸟类,牠一生只忠于一个伴侣,无论是公鸽或母鸽都很细心的照顾自己的小半子,这是一种非常忠实于爱情的鸟。
而这女人的特质就跟鸽子一样,一旦认定,绝不改变,可惜他并没有意思跟她地久天长,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段婚姻关系。
“其实我对你并不好不是吗?我完全没想过要给你钱养家,甚至也没碰过你,我们还不算一对‘正常’的夫妻。”他提醒她一些事。
这后面的话,让金小避爆红了脸。“那是因为你说过,我长得太不可口,我想过了,可能是我晒得太黑的关系,才让你看不清楚我的长相,我记得小时候邻居的大婶都夸我长得好,我想我并不丑,所以最近我尽量避免晒太阳,让皮肤恢复白皙,说不定到时候你就会对我有兴趣了。”她窘促的咬住唇瓣紧张的说。
他贬了眨眼睛,仔细看着她的五官,除了黑了点外,她的皮肤细致,五官分明,嘴唇更是性感的丰润,其实她的长相不如他以为的差,照她所说的,如果她的皮肤能白一点,也许就更能突显她五官的立体感。
“你不怕我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你该知道男人都有需求的,你变白、变美的这段时间我的生理需求该如何解决?”他冷嗤的问她。
厚,她脸红到要冒烟了,他的话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你你不能忍一下吗?”
他酷酷的楼着头。
“忍不住吗?”
“忍不住。”他断然的说。
“那那”她十只手指头绞到要断了。“渔村里是有公娼寮啦可是真的很不卫生耶,我听说还有人睡过一晚后就得病了如果你想养情妇那很花钱的,现在我们家可能还负担不起多一个人的开支一这样好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我听人家说你可以可以自己来。”她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才将后头的话说出口。
“自、己、来?”他开始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妻子了,居然要他自己来?
“如果你不想自己来可以重新考虑考虑我”虽然讲这话羞死人了,但基于现实考虑,她还是大力的毛遂自荐,碰她总比去碰外面的野女人好吧!
辛明绶瞇着眼盯着她火红的脸庞,在心头冒出了笑意。“我不想勉强自己。”
这话说得真伤人!“你不能闭着眼,咬牙勉强一下就过去了?”
“你要我碰你时,是带着忍耐的心情?”他眼里藏笑的问。
金小避一愣后脸庞再次红成一片。“我当然不希望这样”她垮下肩来,真污辱人吶!
“这就对了我不能忍也不想碰你,更不习惯自己来,所以--”
“所以你要出去找女人?!”她跳了起来,一脸的气呼呼。他微微仰起酷脸。“嗯。”“不行!”
“不行?”她敢限制他?
“对,不行,因为因为我们根本没有钱让你去找女人。”她诉诸现实。
他蹙起浓眉。“谁说我们没有钱?”
“你忘了你今天买了巨额保险,每个月光保险费就高达几十万,这笔钱我们根本缴不出来。”
“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难怪他帮她买了保险做了业绩,出了她的办公室后她不笑反而哭丧着脸。“你这女人真烦耶,做不到业绩垮着脸,做到也垮着脸,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反问,看在她为他们的生活努力的份上,他才勉为其难的帮她一把,她竟还不满意?
“先生,我们做人要量力而为,你一口气投保这么多钱,已经超乎我们所能负担的范围了,做人要脚踏实地的,你这样会让我们以后得举债度日。”金小避逮到机会开始数落,不,应该说是机会教育。
“无所谓,这是我要给你的保障,而且我不觉得我只值五亿!”
“不,是十亿,你除了寿险,还保了意外险金额一共十亿。”她不满的提醒。
“你觉得十亿很多吗?如果我哪天真的怎么了,这十亿就是你的了,你应该要求我再多保一点才是。”
“不,我才不要你出事,你是我的老公,再多的钱都换不回你的命,我明天就去把保单退了这笔钱我们负担不起。”这是她回来前就作好的决定。
“退了你的业绩怎么办?”辛明绶好笑的问,心头却难得的柔软了下来,这女人还真是傻啊。
“我会顺便离职,我想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我。”她嘟着嘴不得不认输。“那你还要再找其它的工作吗?”
“当然要。”他赚得不多,她得多少赚点钱补贴家用。
“算了吧,我不需要你出去赚钱工作的。”他劝她安分当个家庭主妇别乱跑。
“不需要?”天啊,这男人好面子到了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他这性格缺陷还真多,多到她每日都有新装现,呜呜现在都嫁了,虽然自己还是“原装”的,但货物既出恕不退还,她不能被退货的,呜呜
“以后我会固定给你生活费,你不用出去工作了,你只要把这个家照顾好就成了。”他说得很顺,尤其当自己提到“家”这个字时,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完全没有鄙夷之色,至少这回内心没有反感,相反,还有一点踏实感
金小避黑亮的眼睛一眨,家?这间不到三坪大的破旅馆房间,称得上是家吗?
不行,他是大男人,为人也不太实际,还有点自以为是,她还是偷偷的找些家庭代工回来做吧!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连背你的意思的,我也是不得已的
在渔村,村民的生活作息和渔期息息相关,在渔民出海的时候,村里留守的老人及妇女也得忙着整理渔具、补网、晒鱼干等,工作也是很繁重。
趁着那不事生产的男人难得出外时对不起,对不起,她怎能这样说自己的老公呢?金小避赶紧在脑海里纠正--趁着老公外出办事时,她也当机立断的把握机会,以百米的速度冲到海岸边,想找一些晒鱼干或补鱼网的工作做做。
但最近是淡季,很多渔夫都不出海,工作量变少,就连补鱼网的工作都找不到,她失望的在海边绕了一圈后,委靡不振的又赶回旅馆打算煮面等丈夫回来吃。
她一面整理着豆芽菜,一面想着还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做的,眼睛不断瞄往门口,老公说中午前会回来,还差二十五分就十二点了,他应该快回来了不经意瞄到了他的计算器,这男人一天到晚都窝在计算器前,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里头该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放下手中的豆芽菜,双脚不听使唤的走到计算器前,明知最好不要,但想着想着计算器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开机了。
她不是要窥人隐私,她只是想多了解丈夫,桌面上的活页夹里好多档案喔!
“裸女一号、裸女二号、裸女三号!到裸女一百零八号!”我的妈呀,原来她嫁的人是个大色魔?!
金小避用着颤抖的手打开裸女一号的档案,屏幕上果然跳出了一张冷艳的裸女照来,女人脸上有一颗红痣,表情极尽挑逗,丰满的身材一丝不挂,两个碗公般大小的胸部就挤在屏幕前,塞满三分之二的画面。她看了大惊失色,再开启裸女二十一号的档案,画面一样养眼,这女人屁股对着镜头,上头的醒目也有一颗痣!真是太恶心了!
可恶!原来自己老公每天守在计算器前,看的就是这种东西!
而且,几乎每个裸女身上都有一颗痣,显然这男人还有恋痣癖!
她气愤的关上计算器,重新回到一桌的豆芽菜前,豆芽菜、豆芽菜,她的身材就跟豆芽菜一样没看头,难怪那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气恼地将豆芽菜丢到一旁去,中午不煮豆芽菜了。
看看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半了,他到现在还不回来,说好中午前回来的,竟然骗人!
他会上哪去?糟了,莫非照片看不过瘾,找女人真枪实弹去了?
他说男人需求不能忍的,这下该不会真的忍不住了?
她跳了起来,准备冲出门“捉奸”去了!
“你要上哪去?”才开门,辛明绶刚好回来,一脸疑惑的盯着她急急忙忙的惊慌模样。
“我、我要去抓--”
“抓什么?”外头热死了,他跨进房里吹冷气。
她赶紧跟着回到房间里,偷偷闻着他身上有没有其它女人的味道。“到旅馆的厨房抓点葱海鲜面放点葱好吃。”
“你在闻什么?”他突然转身就看见她像狗鼻子般在嗅着什么东西。
她这是在扮缉毒犬吗?
金小避尴尬的站直身。“没有,没什么?”说实在的,其它女人是什么味道,她也不知道,可能也闻不出来吧?真糗!
“海鲜面呢?”他将冷气调到最大,冷气老旧,就算是开到最大,温度仅能维持在二十八度。
“海鲜面?”
“你不是说煮了海鲜面给我吃吗?”他肚子饿了,本来是要在外头吃的,但出门前她说过要煮午餐,所以他饿着肚子回来吃她煮的东西。
这女人手艺还不错,煮的东西虽然简单,但很合他的胃口。
结婚一个半月了,她已成功抓住他的胃。
“啊!”她根本没煮!
她光看那些裸照就看得气急攻心,压根忘了要煮面这回事,这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面还没煮好?”
“呃这个这个对,还没煮好,请你再给我二十分锺,我马上将面端上桌。”
“那还不快点!”饿着肚子,他火气变大了。
这女人忙了一上午,居然到现在还没做出一碗面?!
她到底在瞎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