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氏大楼”的第十层楼一直是个热门又神秘的话题,它之所以热门是因为它是“南氏企业”的决策要地,而南氏企业这个新窜起的媒体宠儿竟然在发迹不到两年的时间内跻于台湾百人企业之林。它的窜升历程令人好奇,因此,因内各大工商杂志莫不争相报导这个新兴王国。
南氏企业不愧是企来界未来的一颗超级巨星,举凡企业的经济结构、营运状况、资金调配、未来目标及公司福利等巨细靡遗的事项,均能大大方方地提供记者们做为下笔的题材,
但是,大多数的采访人员在实际参观过南氏企业后,他们的焦点不再仅是它的发迹传奇,更教他们感兴趣的是,它的创始人居然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家伙。
为何称呼“家伙”?放眼台湾的企业界,有哪个公司领导人是穿着棉衫和牛仔裤上镜头,而镜头下的鞋子还一双中古的名牌球鞋?
暂且不论他的穿着是标新立异或是随兴所至,当镜头停在那张融合了金城武的眉宇霸气、梁家辉的性感轮廓和杜德伟式笑靥的脸孔时,人们总是会怀疑——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和“苦干实干、白手起家”的朴实形象搭在一块!
“如果不是报导夸大不实,问题大概就出在老天爷。”放下手中杂志,杨清昀摇晃着一头飞扬的俏丽短发,脸上尽是嫌恶的不以为然。
“干妈,来玩!”一个娇嫩细嗲的声音在杨清昀身后响起。
杨清昀不必回头,她用膝盖想即可猜出,站在卧房门口的小人儿又是一脸无聊的模样。
这个小磨人精!杨清昀打算来个听而不闻。
“干妈——杨干妈——”
“老干妈——老巫婆!”
麦倩妤还没爬上三楼便听到女儿的“没大没小”她的倦容浮上一朵明亮的笑,几近瘫痪的双腿顿时补足气力,蹬着三寸高跟鞋拍答拍答的迈上楼。
“你这个天下最懒的丑巫婆”
“要要告你!告你”“告什么?”麦倩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暴力的虐待画面。“啊——住手!”
麦符竹闻声立即松手,手上的无尾熊绒布偶正巧顺着离心的轨道抛向麦倩妤的方向。这么一宋,刚茶毒完杨清昀的布偶紧接着赏了麦倩妤一脸。
“妈咪!”麦筱竹不断地哀求:“i am onrry”
被眼中的“小磨人精”缠了一晚的杨清昀见状后忍俊不已。没想到她才许的愿居然不到一分钟便灵验,小磨人精的克星终于回来了。
“好宝宝!”麦倩妤捺着性子对年方六岁的女儿说道。
“要早睡。好宝宝,要早睡”麦筱竹口中念念有词地往卧房门口移动,她的双眸因恐惧而圆睁,在关紧房门的前一刻,她的灵动明眸还躲在门缝里窥探两张她认为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巫婆脸”
“你当人家的什么干妈啊!”麦倩妤脱下摧残她大半天的酒红色高跟鞋,气喘吁吁地挨近杨清昀。
杨清昀不为厉色所动,双手乎摊在沙发椅背上。
“筱竹都是被你宠坏的。”麦倩妤抱怨道。
“是!”杨清昀嘻笑脸地说:“女魔头生小魔女,丑巫婆宠坏小魔女。”她挪出空间,示意麦倩妤坐下。
“你这副德行,难怪楚帆会发火。”麦倩妤口中叨唠着,嘴角的上扬度却泄漏了她的笑意。
“他呀!他已经进入更年期的年龄,情绪难免不稳,了解就好,不足挂齿。”一谈及楚帆,杨清昀的眉目尽是促狭之意。
楚帆是杨清昀和麦倩妤大一时认识的“老”朋友,他比她们年长了足足十五岁,在杨清昀的眼里,这个老男人几乎可以当她的爸爸了——如果他十岁时努力一点的话。
“你这样糟蹋他,不怕他难过吗?”麦倩妤为楚帆叫屈。楚帆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对不起杨清昀的事,这辈子才轮到他被凌迟。
“省省吧!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的话到了他的耳朵不过是童言无忌的分量,卷不起惊涛骇浪。”杨清昀拿起先前阅览的工商杂志,书中那张俊脸因麦筱竹从中一闹,得再翻搜一遍才能重现光彩。她边找边说:“不提他了。我给你看一张人物特写,奇怪——到哪儿去了呢?”
“算你狠,错把真心当无心。”麦倩妤伸展疲惫的身体,准备起身。“好康的东西留到明天再看吧!我快解体了。”
“等一下啦!”杨清昀按住麦倩妤。五秒后,终于让她找到了。
“你来瞧瞧这颗工商界的明日巨星,听说他在办公地方辟了数间舒适的小套房,除了公司的重量级人物,其他人一概不准入南氏大楼的第十层。你想,那些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我怎么会知道?”麦倩妤无心听闻上流社会的八卦消息,她伸个大懒腰后说:“我明天还得上班,不陪你了。”那张鲜明俊朗的照片压根没映入她的眼里。
“星期天耶!”杨清昀实在不懂麦倩妤是哪根筋短路“这种剥削员工的公司,你竟然还能待得下去。”
杨清昀的抗议不无道理。
麦倩妤在目前工作的公司窝了将近七年,月薪调不了多少,倒是工作量增加不少。尤其是筱竹上幼稚园后,她更是心力交瘁,因为她没有多少时间聆听女儿在学校里的所见所闻。孩子一大,难免会要求四处游玩以拓展认知领域,筱竹也不例外,特别是她生来就是聪慧伶俐对于形形色色的人事物,她总是发挥浓重的好奇心,一天到晚缠着人问东问西的。
难得的假日又要加班,麦倩妤可以想像筱竹知道后不悦的嘟嘴模样。
她不忍心,可是又能如何?
“良禽扦木而居。把你的老板休掉!”杨清昀认真地建议。这个念头在她脑海停留已久。
“谈何容易!万一找不到工作怎么办?”麦倩妤不想再尝七年前的落魄之苦。
那是多年前的痛,至今想起来依然隐隐作痛,她不想重蹈覆辙:当年的她孓然一身,现在身旁多了个女儿,她更不能轻易冒险。
“不试一试怎会知道不行呢?”杨清昀急急地翻着杂志,她记得方才瞄到了一则征人启事。“哇!就是南氏企业嘛。”
诚征优秀人才——
性质:董事长特别助理
条件:一、面貌姣好,身村高挑。
二、擅长公关,精通外语。
三、能配合出席海外说明会。
四、未婚。
杨清昀逐字地覆诵杂志上的广告词,而后哼着鼻息不屑地说:“这哪是选特别助理?选交际花差不多。”
麦倩妤接下杨清昀递来的杂志,她的目光落在征才条件后的备注栏。
“底薪七万,奖金、红利另计。”麦倩妤的眼睛倏地金光闪耀。“这是我现在做牛做马的两倍。”
“做牛做马一个月三万五,当个会动的花瓶少说也有百万年薪的收入。”杨清昀打量自己身上几块结实的肌肉和前看后看差不多的身材,说:“我肯定是没机会啦!”
麦倩妤可不同了。杨清昀仔细地看着这张熟识了十年前依然令她惊艳的脸。
麦倩妤的五官鲜明的勾勒出脸蛋的轮廓,丰润的红唇扬着性感的弧度,高挺的鼻梁衬托出一双灵气的美昨,两道又浓又密地眉梢嫌粗气,幸而有片光没有饱满的额头转移了眉宇间的倔强。她的发色接近深栗色,波浪状的卷发强化柔媚感。虽然已是一个小孩的妈,她的身材仍维持着三十五、二十四、三十辨认的曼妙曲线,更甭说说那双肌如凝脂的修长美腿
“就是你!”杨清昀很不喜欢征才广告里特意物化女性的字眼,但是,她在麦倩妤的身上找到这些字眼的具体轮廓。“你就是他们要找有人才。”
“要说梦话到床上去。”麦倩妤明白自身的外貌明亮,可是征才条件的后面两项铁定让她铩羽而归,她不敢奢望能因此跳脱目前的处境。
“这里面的条件除了第三项需要商量之外,其他的条件都不是问题呀!”
“问题就出在这里。”麦倩妤好指着征人启事说:“我不可能丢下筱竹,跑到国外工作。再说,人家要的是未婚小姐,是没有家庭、小孩的年轻女孩。我已经是欧巴桑一个了,凭什么跟年轻人竞争?!”
“喂!你讲这什么话呀!姑娘我还大你整整两个月耶,你是指桑骂槐,暗亏我像一个嫁不出去的欧巴桑吗?”杨清昀抢下麦倩妤手上的杂志,佯装起悍女开骂的架式。“我才不过二十九岁耶,谁说二十九岁的女人是欧巴桑的?”
“你跟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有筱竹啊!”麦倩妤泛起一慈爱的笑意。“算来,我是一个有家庭的失婚女人。”
“你算哪门子的失婚女人!追你的男人可以用吨来计量,只要你点头,天底下多得是想娶你的人。”有时,杨清昀会怀疑世界上是否有天理的存在,像她这样拥有硕土学位又有高薪工作的女人竟然无人问津,其实,她的条件也差不了麦倩妤多少嘛,除了身材不计之外。
“楚帆追你快十个年头,也没见你有反应呀。”
“我们谈的是你的问题,干嘛又把矛头指到我的身上?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先帮你寄张履历表过去。”
“你不怕我被拉进那些小套房里?”
“不会吧!”这会儿轮到杨清昀担忧了。杂志上挑明地暗示南氏大楼的十楼是个神秘地带,万一那里是小红帽惨遭狼吻的地方,麦倩妤的一生不就毁在她一时兴起的念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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