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半压在我身上的躯体立刻翻了开去,恢复成最先两人并躺的姿态。
空间安静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气息平定,我好奇地悄眼侧过头去看那个还是没出声的人,才倏地发现他侧躺着,一脸笑意地盯着我看,连眼神都像在调情一样。
“你很喜欢接吻吗?”脸颊热红半晌,我终于忍不住这种暧昧地开口。
重逢来每回见面,他总是非得吻上我一两次不可,而且又很驾轻就熟我想,他经验一定很丰富吧。
他闻言勾起笑“你不认为接吻很舒服?”
他说着眨了下眼,那双慵懒桃花眼又开始对我摄放电流;从脸部线条到身体曲线,无一处不显现他慵懒且充满男性魅力的姿态。
“是没错。”我红着脸承认。一双眼觑着他,想问他究竟这样吻过多少人却又有点迟疑不敢开口。
因为,我以前也从没问过致中这种问题。就算有女孩子找他,只要他不主动跟我解释,我就不会问;而只要他跟我说了,我就会相信他的说法。
我一直以为,多体贴包容对方、相信对方,才是让情感延续的方法───而且,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善妒的人,或者是约束他太多。
到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这种做法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是不够坦承?但是,坦白自己的妒意跟质疑真的好吗?我会不会让自己变成成日只会猜疑情人想法的人?
我讨厌变得过度小心眼的自己。
“你想问什幺就直接问。”或者是我欲言又止的模样太明显,黎靖伟在我能开口前就突然地看着我道“那是你理所当然的权利,瑞?,我的一切你都可以问。”
“嗄?”我脑袋一下转不过来,楞楞看着他。
一切,我都能问吗?包括你有过多少情人?或者你这样地吻过多少人、拥抱过多少人?甚至,以后你做的一切,我都能问吗?
“别这幺不干脆,想问就问。”他皱了下眉,然后又挑眉笑“别以为只有你有这权利,我也是可以问你的。”
“我?你想问我什幺?”我有些好奇地问。我还以为我的一切他都知道哩!
“像是你──”黎靖伟开了口却又欲言又止似地住口,然后笑笑道“那些不急着问,倒是你想问什幺?”
“我其实,”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常“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德国那些──那些情人的事。”
才刚说完,他脸上立刻就出现古怪的表情。而过没一秒,他竟然弯起嘴角,还像是在忍笑般地开始身躯颤动着,让我顿时尴尬到极点!
“我不问了!”一阵气恼,我翻过身去背对他。
有那幺好笑吗?明明是他自己叫我问的,结果还笑成那样!
“呵呵~~咳,sorry,i just”他笑出声来,跟着咳了几声才把笑声止住,手臂一抓把我拉了过去“别气了,我不是笑你。”
明明就是在笑我,哼!我赌气地挣扎了下,腰却被抱得更紧。
“你果然很介意啊?”身后的人叹了口气,柔声地在我耳后道“我承认自己的私生活很乱,很可能超乎你想象以外;而且,若是你要问我对他们有什幺印象,我恐怕还说不清楚。”
“连长相都记不清楚?”我低着声问。虽然早知道有这样情况,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幺反应才对,感觉很复杂。
“这个嘛。”他似乎想了一下,然后凑到我耳边带笑道“大概,都是我觉得跟你有点相像的人吧?”
“跟我?”我一楞,隐隐有点高兴又觉得有点怪异“可是,我很普通。”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像我这种人应该很多,虽然我知道你很花,但你该不会真的这幺没节操吧?
“对啊,真是太普通了。”他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有点自怜似的“真不晓得为什幺我非要你不可。”
啊又来了!这幺不甘愿不会干脆不要啊?
看见我气得回头瞪眼,他却状似愉快地用修长手指弹了下我的额头,笑道“能让我这样的人迷恋你,你应该很自豪才对。”
自豪?“自恋狂!”不假思索地,我一句话就冲口而出。
“自恋也得有本钱。”他大气不喘一下。
还真说得出口!我找不到话反驳地在心底嘟囔,才又想起来他根本还没回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喔?”黎靖伟挑眉一笑,跟着种遗憾似地叹道“你这次没被我转移掉话题啊?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了。”
这次?我努力地想了下,还是想不出来自己有哪次被他转移掉注意力的呃?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常常被他唬弄而不自知?
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人。──倏地,我想起了重逢时他说过的话。
既然他都很老实招认了他喜欢欺侮自己喜欢的人,但我却还是跟他在一起,那不就代表我以后都要这样被他戏耍欺侮下去了吗?
“别想了,你还是别太精明比较好。”敲了下我的额头,他毫不客气地道“就是要笨一点才像你,否则还有什幺意思?”
这什幺理论!笨一点才好玩是吗?把我当玩具啊?
“我又不是玩具!”我没好气地道。
“当然不是玩具,”他挑了下眉,低笑“你比玩具重要多了。”
他笑容有点贼,可我看不出他到底在贼笑些什幺。而且,比玩具重要多了这句话好象有点不对可我说不出是哪里怪。
等一下,我是不是忘了些什幺?在谈论到玩具,还有精明跟笨以前,我好象是在说──
“十二点了,你还不想睡?”
“啊!”我一惊看向床头闹钟,果然已经逼近十二点了;老爸有六点挖人起床的习惯,要是还不睡,明天八成起不来。
“那我关灯你!估杈肝靶πΦ匚首拧?
“嗯,晚安。”我匆匆闭上眼睛放缓呼吸,立刻感觉到浓浓倦意;虽然不到半天,但确实已经让我觉得疲惫。
关上灯后,他就着面对的姿势把我搂了过去;亲密的动作让我心底有种温暖爬升,不觉打了个呵欠,靠近他温热的胸膛。
“晚安,瑞?。”呼吸吹抚过脸颊,他随着一个轻柔的晚安吻烙下低声道“ich liber dich。”
声音低沉而温柔地飘进我渐渐模糊的意识,虽然是不明白的言语,却仍让我带着浅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