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生的内涵,而是她够不够亮眼,懂不懂得撒娇。
她不屑地冷哼,懒得理他,却正好接到女同学们嘲弄的目光,她们一个个挽着刚钓到的舞伴,趾高气昂地朝她下战帖。
她心口一窒,撇过头,突如其来地抓住青年的手。
“你干么?”他不悦。
“你不是说要请我跳舞吗?”她没好气。“来啊!”“抱歉,我改变主意了。”他冷淡地扯落她的手,丝毫不给她面子。
她气怔在原地。
从来没有任何男孩胆敢如此拒绝她,他是第一个!
笑声乍然响落,从她身后席卷而来,冲击她耳膜。
她知道,是那些女同学在笑她。她们平常在学校竞争不过她,早已心生妒忌,这回正是她们报复的好机会。
是她傻,才会信了她们的甜言蜜语,她以为她们是真心想跟她做朋友,她也希望自己能真真正正地有个同性朋友。
她很想有个姊妹淘,真的很想,不是那种只能一起逛街购物聊八卦的,她想要一个能谈心事的手帕交,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她只想要一个知己好友,难道这也错了吗?
“你不要这样。”青年忽然沙哑地扬嗓,收拢眉宇,阴郁地望她。
“怎样?”她依然怔傻。
“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他低低叹息,主动牵起她的手。
“你干么?”她警觉。
“你不是说要跳舞吗?”
“你不是说改变主意了吗?”
“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争论吗?”他淡淡地微笑,那笑如一颗颗石子,投向她心湖,泛起圈圈涟漪。“你不想给你那些坏心的同学一点颜色瞧瞧吗?”
她震颤,讶异地望他。“你都知道?”
“你们这些幼稚小女生在玩什么把戏,谁都看得出来。”他似笑非笑地嘲讽。
“我们才不幼稚!”她又羞又恼。“而且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也不过才大我几岁好吗?”
“你几岁?”他顺口问。
“今年就满十八了。”她傲然宣称。
“我二十二。”他报上年纪。
“才大四岁而已,哼。”“但我已经脱离别扭的青春期了。”他调侃。“至少我不会跟朋友玩无聊的打赌。”
“你要一直这样笑我吗?”她怒视他。“如果这样,你放开我,我不想因为一支舞被人当成笑柄一辈子。”
他闻言,嗤笑一声,她恼得当场想甩开他的手,他紧紧握住。
“我答应你,不会拿这个做笑柄。”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但你也要答应待会儿不能笑我。”
“我笑你什么?”她狐疑。
“其实我”他低下头,锁定她的星眸熠熠生辉。“不会跳舞。”
“什么?你不会跳舞?”
惊愕的女声扬起,仿佛他因此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
袁少齐嘲讽地撇唇。他并不在乎自己不擅跳舞,也没打算学会这项无谓的技能,因为那个他曾许愿共舞一生的女人,已叛他离去。
“可是人家还想今天跟你一起开舞呢!”刘晓宣不依的娇嗔隔空传来。
“你找别人吧,我不跟人跳舞的。”
“怎么可以?你是我今晚的男伴耶!”
“我送一份大礼给你,还不够吗?非要我在众人面前出糗?”
“少齐~~”嗲功发动。
袁少齐有股关闭耳朵的冲动,他调整耳机的角度,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有礼。“你是今晚的女主角,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忙吧?不用迎接客人吗?”
“那些琐事哪需要我亲自来啊?我啊,只要负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刘晓宣娇笑。“你现在人在哪儿?快到了吗?”
“嗯,再十分钟吧。”
“我等你唷,快来!”
“知道了。”语落,他毫不犹豫地切断电话,摘下耳机,右手握着方向盘优雅地回旋,座车蜿蜒上山路。
他时间掐得极准,十分钟后,便抵达刘家的豪宅门口,一辆小黄从另一头驶来,抢先他一步占领车道。
他没想与对方争,礼让一旁,出租车门打开,飘出一道纤丽倩影。
是个女人,撑着一把像是临时从便利商店买来的透明雨伞,踩着犹如舞蹈般的轻快步伐,翩然闪进屋里。
一抹神秘的紫渲染进他眼底,他看不清那是什么,却奇异地记下了那颜色。
出租车驶离后,他才开进车道,下车后,将钥匙交给刘家佣人,请对方帮忙将车停好。
踏进主屋,迎向他的是一团团簇拥的香槟玫瑰,五彩缤纷、争奇斗艳,挑高的天花板倒悬的枝状水晶灯,展现富贵风华。
开阔的大厅角落,搭起一方小小的高台,一组四人的室内乐团演奏着巴哈的组曲,高台旁,立着一架乳白色的钢琴。
宾客们三三两两,端着顶级红酒,言笑晏晏,其中最受瞩目的自然是今夜的女主角刘晓宣,她穿一袭红色长礼服,鱼尾裙摆曳地,身上戴着全套钻饰,头顶压着公主冠,闪亮动人。
她瞥见袁少齐,立时绽放妩媚的笑花,盈盈走过来。“你终于到了。”
“嗯。”他淡淡一笑,送上生日礼物。
“这什么?”她喜悦地接过,看了看礼物的形状,掂了掂重量。“是项链吗?”
“是钢笔。”
“钢笔?”她容光黯淡,掩不住失望。这种礼物也太没情调了吧?“我又不写字,送这个干么?”
“你刷卡的时候总要签名吧?”他轻声笑。
她听不出他这话噙着隐约的调侃,还傻傻地点头。“也对喔。好吧,那我就收下喽。”嫣然一笑。“我会每天带在身上的。”暗示意味明显。
袁少齐装作听不懂,他之所以选择钢笔这种昂贵却不私密的礼物,就是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