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吸引力,看来这次的问题真是不轻。
“对了梁?,你接到帖子了没有?”突然间,易桀冒出一句。
“什么帖子?”他自顾自的在玄关边穿鞋子,头也不抬的问道。
“楚蔓荷的喜帖啊!”这回,换季敬睦说话了,显然连他也收到了。
喜帖?正欲起身的梁?遽然怔住了。
意思是说──楚蔓荷要结婚了?
“你再说一次?”梁?一字一字问道,脸色铁青。
“我说,楚蔓荷要结婚了。”季敬睦又重复说了一遍。
“跟谁?”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麻木而僵硬。
“当然是她老板杨岚啊,人家对她可好的,不但亲自替她设计结婚礼服,还打算为她打造一个千万婚礼咧!”连易桀也绘声绘影,跟着八卦起来。
杨岚?好半晌,梁?只是咬着牙,一句话也没有吭。
“喂,怎么了?她没邀你去喝喜酒啊?”季敬睦狐疑的瞅着他。
“她大概是忘了吧,没关系啦,到时候一块儿去嘛,反正大伙儿都认识。”
“对啊,去看看她,给她一句祝福──”
不等几个人说完,梁?的脸色阴沉得惊人,转头就往外冲。
要他给她祝福?不,他绝不!
他没忘记,他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再见的,他们这辈子,还是不要见面会比较好。
客厅里安静了许久,直到岩日若有所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们这玩笑会不会开得太过火了?”
“这──”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楚蔓荷是打算要结婚了没错啊,虽然发请帖给我们是捏造的,不过也离事实不远啦!”易桀辩称道。
“而且这小子这阵子实在阴阳怪气,不激激他,让他清醒一点,再继续这么混下去,超越迟早会倒闭。”易桀一副大义灭亲的沉痛口吻。
“对啊,我们可是看在哥儿们的份上,好心想帮他耶,万一他真的因为意气用事而错过了真爱,那我们可就罪过了!”季敬睦说得正义凛然,实则是想报一箭之仇。
谁叫梁?硬把那个叫做程凡凡的女人塞给他,还要他负责把她改造成美女──他忍不住摇摇头,这可真是一项大工程啊!
想着想着,季敬睦忍不住又懊恼起来。
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不好,竟然会中了梁?那家伙的激将法,一口答应非把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土包子,变身成艳光四射的大美女不可。
虽然在他手里没有改造不了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她那副怯懦的样子就讨厌。
“嗯──”方仲飞皱眉沉思许久,狐疑的嘀咕起来。“梁?跟楚蔓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若是像你们说的,对彼此都有好感,怎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呢?”
“但愿我知道!”易桀更加无奈的叹了口气。
* * * * * * * *
离开了小聚会,梁?一个人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奔驰。
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
脑中的声音一次次的回荡着,像是深怕他会遗忘似的。
他真的遗忘得了吗?
他曾经以为,让她走,把她彻底的赶出他的生活,他就可以恢复往日潇洒而自在的生活,不必老是再被她给左右了心绪。
但每当他独处时,她的影子却总是那样毫无预兆且鲜明的浮现在脑海里,所有关于她的点滴、她的一颦一笑从没有被他遗忘。
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给牵制得如此之深,就连思绪都摆脱不了她。
如今,乍听她要结婚的消息,他强装的冷静,再也无法控制的全数崩裂了,那种混乱、震惊、不甘的情绪,让他的心全乱了。
一想到她即将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新娘,甜蜜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他的心就嫉妒得几乎快被酸意给腐蚀。
原来,早在他发觉之前,她的身影已经用一种惊人而迅速的方式占据了他的心跟意志,让他彻底成为她的俘虏,毫无抵抗能力的爱上了她──
天啊,爱?!这个字眼着实吓坏了他,不谈情、不谈爱的他,竟然会爱上一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
他耙梳着凌乱的发,怎么也理不清思绪,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也太紊乱了。
夜很深了,车子里一片寂静,无端的,他又想起曾坐在这里的楚蔓荷。
想起她美丽而恬静的侧脸,想起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在小小的空间里蔓延,扰得他的心不断荡漾。
莫名的,他竟感到一阵彻骨的孤单。
孤单?那个总是约会一场接着一场,追求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忙得从来没时间叫停的梁?,竟然会觉得孤单?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自从她走了,好像也把某些东西给带走了,表面上的他,依然活得热闹风光,但事实上,他的心像是缺了一大半,空荡得令他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究竟还有没有灵魂。
他突然好想见她一面!但是,这个荒谬的念头立刻被理智压了下来。
她不值得他这么做!即使他不愿再追究过去,但并不表示他不在意那段伤害。
强压下心底那股剧烈的蠢动,他用力踩下油门,往黑夜深处奔去。
* * * * * * * *
“副总裁,外面有位林先生要见您!”
秘书的声音将梁?自怔忡中惊醒。
不知多少天了,他的思绪始终处在一片浑沌中,收不回神来。
“请他进来!”他机械化的点点头。
现在的他,就像半个游魂一样,完全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梁副总裁。”一名男子走进办公室,见到他随即脱下墨镜。
梁?敛眉认真想了好一下,才记起这个人是他请的征信社调查员,用来追查他的身分证流向的。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是的,我已经找到盗用您身分证向高利贷借钱的人。”
“喔?”他淡淡的应了声。
突然间,这件曾令他耿耿于怀的事,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甚至也不想去追究其中的损失跟责任了。
“是一名叫做楚展塘的男子,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楚展塘?楚蔓荷的哥哥?霎时间,他的眼神一凛。
“还有呢?”
“据我们调查,楚展塘在十二岁那年父母双亡、跟唯一的妹妹相依为命,不过他非常好赌,过去他几乎都是伸手跟他的妹妹要钱,直到这一年来,两人渐渐少了联系,他开始做一些违法的工作赚钱──”
听到这里,梁?的心开始紧揪了起来。
他隐约意识到,他一定是弄错了某个环节,楚蔓荷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跟楚展塘是贪婪的一丘之貉。
“据这阵子的跟监调查,发现他的出手大方,银行里多了四千五百万的巨款,其中有五百万是汇给另一名男子的帐户,是他先前欠下的一笔债务,至于剩下的,他买了豪宅、名车,极尽奢侈。”调查员也忍不住摇头。
“他没有把钱分给他的妹妹?”梁?急切的问道。
“没有!”调查员肯定的回答。
那五千万她一毛都没有拿?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帮忙。”
梁?拿出支票大方签下一笔金额,调查员喜不自胜的再三道谢才转身离去。
在办公室里焦躁的踱来踱去,一想起方才那番话,他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
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她?她跟楚展塘不是一伙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错怪了她,他却用种种手段伤害了她,他就觉得懊悔不已。
不管了!
他一定得去找她问个清楚,绝不能轻易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伸手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