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劳皇上挂心了。”
“皇上惦记表姐,是表姐的大福气呢。”瑞宁在一旁站在,语气感叹而羡慕,“昨晚忙完手中的事,都寅时一刻了,还惦记着表姐睡得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竟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
“啊,妾失仪了,皇上赎罪。”
赵文烨看着她温温一笑,目光如同看见了小孩子一般,无奈,但还是纵着她,“困了就别陪着了,阿宁这几日也辛苦,回去休息吧。”
瑞宁却固执的摇头,身子一低,“不,阿宁要陪着表姐和皇上。”
赵文烨却没有说话,屋子里突然静的吓人,瑞宁似察觉到了什么,轻咬着下唇,低低道:“妾遵旨,妾……告退。”
瑞宁离去的脚步声有些紊乱,陆蓁知道,她该是伤了心。但是,唉……她也太心急了些,赵文烨哪里会是她此时的身份能顶撞的。他对女人是温柔,但这种温柔,也得他肯给才行,他若不愿,你还硬求,只会是今天的结果。
“累么?”赵文烨再次温温开口,情绪丝毫未受影响。
“回皇上,不累。”陆蓁晃首。但实际是累的,她已坐了有好一会儿,先和纪雪臣说了那么久的话,然后又要应付赵文烨,体力心力都有些憔悴。
“靠着朕一些。”肩头突然被拥住,赵文烨将她轻轻带到了怀中,“如果累了,就告诉朕,朕就离开让你休息。”
闻着熟悉的干爽味道,陆蓁呼吸有些不稳,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胸口的伤也开始不适时宜的发涩发痛。
她在抗拒他,根本无法控制。
赵文烨也察觉到了陆蓁的反应,无奈的叹了一声气。陆蓁耳边闻得他的叹息,以为他就要放手,谁知自己却他被环的更紧。
“蓁儿,别怕朕……”双手覆上她的柔夷,与她十指相缠,声音中竟几丝遮掩不住的疲倦,“朕好不容易才忙里偷闲,你陪朕休息一会儿,可好?”
“皇上很累么?”陆蓁稳了稳心神,闭上眼,一点一点的贴上了他的胸膛。
赵文烨低头去嗅她发间的药香,声音越来越低,“很累,第一次这么累……所以,别再躲朕了……”
戎阳舞姬那一剑,已经挑断了他最后一丝的忍耐。二十年的和平盟约又如何,他已是新帝即位,而戎阳王也早换了人做,一边派使者进贡,一边在边境烧杀抢掠;一边送美姬,一边藏刺客,怎么,当他和父王一样软弱可欺么!
凑近她耳边,语气喃喃,“……蓁儿,是他们先毁约的,朕派大军压往边地,端了戎阳王的老巢,为你报这一剑之仇好不好?”
这一仗,他已经等了太久。
儿时,身边熟悉的姐姐妹妹一个一个被送去和亲,本意以和为贵。但忍耐退让等来的却是戎阳背信毁诺,出兵发难。那一仗虽然打赢了,但却赢的太不甘心!为什么要拖到被迫应战,为什么不能主动出击,断了他的爪牙,端了他的老窝,让他有生之年再不敢犯我中原!
可惜,他在位五年,养兵屯马,一片雄心壮志,却没想到未到战场杀敌,却先被那些畏手畏脚的老东西给牵绊住了。
“……贤王主和,那些老臣也跟着起哄。常威与你父虽为态度不明,但朕看得出,他们休息的太久了,安宁的也太久了,总想着趋利避害,贪图一时祥乐,却不想想以后,等戎阳人抢够了地,抢够了粮,抢够了女人,还会跟他们谈什么一纸盟约么。”
说到这里,赵文烨突然又笑了。他是怎么了,竟然会跟一个不懂朝政的弱女子谈这些。
“……对了,朕昨夜宣了你的兄长,若你没有受伤,该让你见见他才是。”
陆陵自幼与他同在校场习武,行军作战,兵法布阵无一不精,他对戎阳的心思,陆陵也是最了解的一个人。若是老将真不能用,就——
胸前一沉,他不觉低头,就看到陆蓁不知何时,竟窝在他胸口睡着了。
怪不得这么安静。
赵文烨轻轻起身,让人小心翼翼的放回枕头上,静静的看了她半响,低头,在她发上落了一吻。
“……赛马之约,朕还没忘呢。你本不是这逆来顺受的性子,到底要骗朕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