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流星褪下衣物,望着镜中的自己,年轻的身体应该没有太多吸引男人的本钱,所以没有几分价值。而她的工作,也不过是遵照他的指示去行动,所以要认真计算起来,以石鸣尊所付出去的成本,他的回收根本不成代价。
所以他才要残酷的不让她保有最后一丝尊严。
他要她彻底的把自己出卖掉。
范流星冷冷地笑了。
白皙的肌肤因为热气而染上酡红,她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只觉得胸臆愈来愈冰凉。
眼一闭,快快让水柱将身体冲洗干净。
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她直接迎向坐在沙发上的他。
石鸣尊斟了一杯酒,正在细细品尝,看见她的出现,炯炯的眼神显现浓厚的欲望。
“要不要喝一点酒?”石鸣尊举杯邀约。
“不。”她拒绝,酒精会催化神智,她无法容许自己失控。
“喝点酒会让你舒服些。”瞧她僵硬如化石,彷佛要上战场似的,会有人用这种方式度过美妙的夜晚吗?
“你不用顾忌我,只要你高兴,能获得满足那就可以了。”
“可是我比较喜欢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多么可笑的奢望。
“我会尽量配合。”冷艳的脸掠过一丝厌恶。
石鸣尊瞧见了。
“过来。”他接下挑战。让听从命令上前的范流星跨坐在自己腿上,让她的身子紧紧倚偎着自己,没有一丝的空隙。
灼热的唇开始抵住她的耳垂,沙哑低沉的磁嗓则在她宛如白贝般的小耳嘶语道:“那么,我就仔细看看你能配合到什么程度?”他的舌尖挑逗地轻舔她纤巧的耳垂。
没什么感觉?不过是肌肤与肌肤的相贴罢了,围绕在周身的热度是较平常要来得高,却没有焚身的沉溺。
石鸣尊发现挑引不起她的热情,转而封住她的唇瓣,含住她的小嘴,以惊人的缠绵来勾引她的配合。
石鸣尊正在深吻着她,她却没有心猿意马,反倒觉得由他的嘴唇所传过来的压迫感令她不舒服。
调情圣手怎么给她这种感受?
忽然间,他的手掌拨开她的浴袍,屏障落在腰际处,她拚命压抑想穿回浴袍的欲望。
而他滚烫的手掌大剌剌地从她的脸颊滑至颈项,一路焚烧到她白洁柔软的胸前,更是罩住她的浑圆,不断的爱抚着,极尽的挑逗,为求范流星屈服的呻吟声逸出。
她只咬着牙,承受一波接一波的电流,已被吮得胀红的唇线好痛,而被他碰触过的肌肤则是不断打着战栗。
明知这样的反应只会令他不悦,甚至会激出他的挑战心,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哪知──石鸣尊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抽离,范流星惊讶地睁开杏眸。
“太无趣了。”他几乎想诅咒,她是有反应,却是故意装出来的,她的灵魂与她的心,根本拒绝与他共舞。“你厉害,有办法把自己保护得如此周密。”
范流星噤若寒蝉,不知该怎么响应。
“这就是你下的战书?”
她悚然一惊。“我没有”
“嘴巴说没有,却是用行动直接表示。”石鸣尊眼中的挑战光芒让范流星差点崩溃,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非常有趣,也相当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力图挽救,赶忙道:“你要我,我并没有拒绝。”
“可惜我不稀罕木娃娃。”他捧着她的脸,狂野地盯死她。“我习惯的,是女人主动的求欢,心甘情愿的屈服。”
对于他的恶霸,她根本无言以对;况且,多说亦无益。
石鸣尊替她穿回浴袍,把她抱到床褥,替她盖上丝被。“从今晚起,你就安安稳稳的睡在这间主卧室,石少夫人。”他暧昧地轻唤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点头。
石鸣尊起身,拿了外套,直接走出房门。
而躺在床上的伊人也不问他的行踪,就当他是个陌生人。
“蔓蒂,这送给你。”
亮晶晶的一串钻石项链,让蔓蒂猫样的眼睛大得不输龙眼,她欣喜若狂地看着石鸣尊拿在手中摇晃的美钻,一颗心简直快飞上了天。
“好漂亮、好高贵,鸣尊,你真的要把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送给我?”她收过形形色色的礼物,可是从未收过无此贵重之礼,评估起来,起码有百万价值。
“说给你就是给你。”他丢给她。
“谢谢,我好高兴,我太爱你了,鸣尊”蔓蒂红滟滟的嘴唇马上往他的唇上重重一啄。
石鸣尊看着她乐坏的表情。是呀,这才是正常反应,有哪个女人会抗拒璀璨珠宝的,尤其还是不用花钱就平白收到的,那么为何范流星却是如此的不屑一顾?
“单单一条链子也值得你开心成这样?”瞧她快乐得几乎要飞了起来。
“当然。”蔓蒂藏不住她的贪婪。
“你真容易满足。”
“这话可不对哟”她兴奋地赏玩项链,晶莹剔透的钻石,每一颗都美得惊心。
“要知道,富有的男人未必会跟你一样,愿意一掷千金,你愿意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代表你心里有我,这种受到重视的温暖,我当然感动。”
“你感动?”
“是啊。”她笑靥如花,说得真诚。
女人,就是要这个样子。蔓蒂跟他认识一年,她大略知道他出身富家,就已经粘巴着他不放手,使尽心机要留在他身旁,捞钱,再捞心。
而范流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赫的背景,她甚至比别的女人多了些筹码,这可是她大捞一票的好机会;结果她的做法却是和寻常人相?耄阉艟艿煤靡t叮踔敛蝗菪碜约夯虮鹑颂と胨奶斓亍?br>
她在计量着什么?石鸣尊想不透。
苞他有过来往的女人,蔓蒂算是手段高明的,但是她贪婪的本质却骗不了他,并且她的喜怒嗔怨他都看得、摸得一清二楚,完全不必费心思去猜测。
范流星却大大脱离他的逻辑。
“鸣尊,你怎么啦?”蔓蒂小心翼翼地收好钻石项链后,敏感发现他的异样。
“你爱我吗?”他突兀问。
蔓蒂怔住!什么?她有没有听错?石鸣尊问了她爱不爱?
她几乎快疯了!
“爱,我当然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不容怀疑,是天地可鉴的。”她欣喜若狂地拚命嚷道。
“为什么?是因为我的钱,假使我是个没有财富的穷光蛋”
她涂着蔻丹的食指立即点住他的唇。“不知道你愿不愿相信?倘若你现在一无所有,我依然爱恋着你。”这绝对是真心话,而能让她这位拜金女郎有此真性情的原因是她认定石鸣尊绝非池中龙,即使他现在两手空空,但她深信,凭他的能力,不消多久,他自然会打下一片山河。
他的王者魅力是不容置疑的。
石鸣尊狂狷大笑,拉下她,盖住她的唇。他狂热的吸吮她,很自然地,蔓蒂融化在他高超的调情下,一如每回的旖旎夜晚,他不必多花心思,就会得到身与心的满足。
在欢愉过后,他看着她妩媚的脸庞,那受过滋润的娇柔,更是美上几分。
与范流星那妮子的冰冷气息相较起来──他猛地一甩头,不去想那个不识相的女人。“蔓蒂,陪我出国一趟。”
巴不得可以天天黏着他的蔓蒂当然快乐回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范流星已经有五天没有见到过石鸣尊,而且也没有人告诉她他去了哪。
就这样从她的生活中再度消失,无影无踪。她反而觉得这样更好,可以安心的去学校上课,不必担心返家后要怎样去侍候他、配合他。
六点整,司机从学校接她返回别墅,一进门,意外地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朱榆?”那位想成为石鸣尊妻子的富家千金,居然不请自来。
朱釉粕不管自己是客人,反倒以女主人之姿,放肆的打量她。“真想不到,你还有心情上课念书。”
一来就是不客气的质问,天之骄女总是有放纵情绪的权利,不过她没有义务配合她的嚣张。
“鸣尊不在这里,有事的话你直接找他谈,我什么事都作不了主。”范流星讨厌的想打发掉她。
“我知道石大哥不在国内。”
她突来的一句让范流星上楼的脚步停下来。
“石鸣尊不在台湾?”这是几时的事?
朱榆讥诮地笑起来。“怎么,你不知道?”
“是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咦,这是怎么回事?你跟石大哥不是交情匪浅,你怎么会连他出国都不晓得?”
在消遣之中,朱榆愈想愈不对劲。
范流星转过身,朱榆拔尖的音波又传过来。
“这么说来,你也一定不知道石大哥是跟一个叫蔓蒂的女人一块去日本喽。”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故意宣扬。
“我是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说完话,她踏上楼梯准备换掉制服。
“范流星。”朱榆的忍耐已经告罄。“你没有感觉吗?还是你没听见我说的话?我说石大哥他跟别的女人一块出国度假了。”
“不必这么大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她指控。
“我没有无动于衷,我心里很难过的。”
“难过?”朱釉拼着她漠然的小脸,那明明是写着不关我事的表情,哪有一丝丝的伤心。“范流星,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石大哥的女朋友?”
范流星顿了下,随后郑重地说:“我不仅是石鸣尊的女朋友,礼拜一的时候我们还上了法院公证,石鸣尊已经是我的丈夫。”
“什么?”石破天惊的一句,震得朱榆花容失色。“你说什么,你跟石大哥已经
已经结了婚,你们“
范流星晃了晃手上的婚戒。“是啊。”
朱榆慌了,她的理想丈夫,怎么可以闷不吭声的就跟范流星结婚。那么阙姨和石伯父的心愿呢,这两位长辈明明要撮合她跟石大哥的。
不行,她先不能慌,等会儿回头她一定要仔细想个办法解决此事;况且,石鸣尊居然拋下妻子,跟别的女人出国度假,这其中涵义太值得玩味了。
“范流星,你可真古怪,既然跟石大哥已结婚,怎么可以容忍他跟别的女人纠纠缠缠。”这个范流星的脑袋有问题吗?居然大肚大量的容许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所以,你就不必气愤了,既然我这做妻子的都不在乎,你喳呼什么?”
一句话堵得朱榆哑口无言。
“没事的话,请回吧。”
朱榆气极。“你别太嚣张,没有得到石伯父的承认,你跟石大哥的婚姻不会算数的”
她上楼,关上房间,不想再听朱榆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