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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为了保护我!”她知道,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刚才却别开了脸,一定伤了哥哥的心。
“本王是为了得到你!”
“你!为了我,你居然可以害那么多条人命断送,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他可以泯灭人性到这种地步?
“本王在十二年前被洛仙伤得残破后,早已无心了。”朱见沅睇着她,逐渐逼近。“十二年前,她用同样的表情拒绝本王,宁可选择投海而亡,也不愿投入本王怀抱,你要本王如何还能有心?”
投海而亡?
恍惚中,她似乎看见有位姑娘爬上了船身,回头泪眼汪汪地瞅着自己,嘴型似是不断地说着对不起,而后纵身跃下——“啊!”顿时她抱头尖叫。
娘!那是与她一样的脸,一样绝望的脸!
“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朱见沅在她眼前笑得狰狞。“你也看见那一幕了?好个贞节洛仙。敢宁死不从!她以为她死了,我就会放过其他人?错了,本王要整艘船的人都跟她陪葬,谁都别想活!而你呢?你会选择怎么做?”
阎夕央看着他,泪水爬满惨白小脸。
“三天后,本王要纳妾。”朱见沅语气一转,温和地开口,但出口的话却让她浑身发冷。“你可以选择离开京城,让本王有机会将阎占夜活活凌迟至死,也可以选择三天后,坐上花轿,嫁入王爷府。”
她的泪水狂乱落下。“你”“你知道本王想怎么做吗?先拔除他十指的指甲,将他的指一寸寸地切断,再将他的手脚砍去。腌在缸里,毒瞎他,弄哑他,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露出暴虐神色,兴奋地说。
“不要不要”她摇着头,发丝散落。
“就说本王当年弄错法子了,应该将你爹慢慢凌迟,而不是一下子就弄死他,让洛仙选择自本王眼下逃开。”
阎夕央惊愕地瞪着他。“我爹?”
“可怜的孩子,你忘了一切,连爹是谁都忘了吗?”朱见沅长指勾动她颈间红绳,露出羊脂玉佩。“你爹就是大内玉匠,由皇上亲赐夔字号,夸显他的雕技世上无人能比哼!雕技了得又如何?一个小小玉匠,竟敢抢本王看中的女人,他还能不死吗?”
“你杀了他?”她睁圆水眸,难以置信他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对,本王怎能不杀他?他让洛仙怀了你,生下你,把你们藏得异常隐密,让我苦苦找了六年才有洛仙的消息,本王怎能不杀他?”朱见沅笑得万分得意。
“你是鬼!”她愤恨地斥骂。
朱见沅面色狰狞自得。“对!本王是鬼!在洛仙死后,本王人不人,鬼不鬼,如今,就为了你当鬼!本王不但可以杀了阎占夜的爹娘,还要将他加倍凌迟至死,你可以等着瞧!”
颓下肩头,阎夕央泪如雨下。
真是他,果真是他!
她猜测无误,当年灭了商船之人,果真是他。这些年来,她知道哥哥一直在打探凶手的消息,她知道哥哥一直很想报仇,只是不愿让她知道。
如今,凶手就在眼前,而他竟然还嚣狂地要挟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想不想见本王再可恶一点?”朱见沅笑得狰狞而愉悦。“你想,要是本王对他说,我是因为你和洛仙才杀他爹娘的,他会怎么看待你?”
阎夕央胸口一窒,浑身颤抖无力。
她怎会忘了这一点?如果他说的属实,那么她和娘。就是真正害死占夜哥哥双亲的凶手。
如果娘没搭上那艘船,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你说,届时,他要杀的人会是谁?”他疯狂笑开。
哥哥会杀她?
不,他不会,他会将八王爷给大卸八块,犯下杀皇亲贵族的罪名,而她,会一辈子生不如死。
她垂睫落泪,粉拳紧紧握住,好恨自己半点能力都没有。
要是她跟着哥哥习武就好,要是她拥有可以杀人的功夫,她可以不被要挟,在他说出事实之前杀了他思及此,她突地一怔——哥哥一身武学,依旧怕被要挟,于是先发制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哥哥怕贼人会利用青岚胁迫她,所以先杀后快,他只是想保护她。
想起那日王爷府里,哥哥救她时,她发现他发着颠,回客栈时,她头一次发现哥哥的骇惧。
她猛然明白,自己是哥哥的弱点,唯一的弱点。
她不该拒绝哥哥的碰触。不该忽略哥哥的心情。她真的笨透了,直到现在才发觉!
朱见沅无视她的心思转动,自顾自地道:“记住,三天后申时,王府座轿会在客栈前等候,逾时不候。”
三天?她痛苦的闭上眼。
她到底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