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危险。为了我,他不惜一切。那次,我在海上迷了向,就是他驾着摩托艇及时找到了我。为了他,我也毫不犹豫地付出生命。那枚要命的手榴弹就是他掷失了手的,我冲过去摔倒他,自己屁股上吃了一下。复员后,我们可以说分道扬镳了。他迅速转到另一条战线。而我,我也不知道这一年多究竟干了什么。
两个笑声清脆的女孩踩着溪中的石头在戏水。我们走过时,她们和阿眉打招呼。她们也是来疗养的乘务员。我注意到其中一个裤腿绾得高高的女孩眉眼肖似阿眉。
“我想过了。”遥遥望见“溪中溪”庭阁的飞檐时,阿眉怯生生地望着我说“你就这么呆着吧。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过吧。我养着你。”
“你养我?”企不是颠倒鸳鸯!
“我不怕别人说。过去我也想要你非同凡响一些,和别人比的时候能超过他们。现在我不想了,没这些也可以。多数人的生活也不是碌碌无为的吗?”
“我不要你养我。”
“我愿意养你。我们现在伙食费发给个人,这样我每个月就能拿二百多块钱,够我们俩花了。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不是希望我做个贤妻良母吗?”
你错了,阿眉!你完完全全搞错了。我现在希望听到的,可不是这些话。
轮到我对你失望了。
我们在“溪中溪”的敞厅上喝了半天茶。最后我终于对她启齿说道:
“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我和她好象是同性——”
“什么意思?”
薛苹柳眉倒竖。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打上门来。我和阿眉吹了,不是正和她心思吗?干吗还象一只哺乳期的母狼那样恶狠狠地看着我。我正在收拾东西,不想和她费话。
“相斥呗。就是说总搞不到一起去,象裤兜子里放屁——两岔的。”
“少跟我来你们水兵那套粗话。”
“直说了吧,我回去要干掏粪工啦。我可不想连带她也臭烘烘的,国家还要靠你们点缀门面呐。”
我忽然对阿眉涌起一阵轻蔑感,她并没惹我。薛苹语气有些变化,意外地缓和下来:
“你跟阿眉说过吗?”
“我没告你吗?我跟她是——两岔的。况且她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
薛苹仍然和气、甚至带有几分惋惜地说:“你以后可能再也找不着比阿眉更好的姑娘了。再考虑考虑。”
“我想通了,谁娶都是娶。”
“你他妈的真是个畜生。”
薛苹破口大骂。她是义务兵出身,骂起粗话来不亚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