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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到来是不知不觉的。
很多个日子过去了,一切都还不错。孙克俭心里比过去踏实多了,那个年轻女人的兄弟们果然是回去以后再没来。他本不想把事情弄成那个样子,那感觉多少有些恶心。甚至,他心里是有点内疚的。然而,现在他没有了。一切,都是他们逼的。他是被逼上梁山。他是忍了好久了。他事先不是没警告过。他非常严肃地警告过她,也警告过她的大弟弟。虽然她的大弟弟矢口否认,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他。
她的大弟弟一点也不像农村人,完全没有那种农民的朴素与诚实。他个头很高,衣着都是那种流行样式的地摊货。整个人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他长着一张尖瘦的脸,眼睛细细的,长发留得很长,一直拖到了肩膀上,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摆摆的,像个相公。世界上的事情就这样怪,事实上他的脸型和他的姐姐是很相似的,只是一个白,一个黑。为什么同样的脸型配在一个男人身上就会那样难看呢?
孙克俭从年轻女人的嘴里知道,她的这个大弟弟过去在村里,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家里,和父母吵。在村里,和其他人不止吵,有时还动手。在村里,他是再也混不下去了,投奔到这里。孙克俭是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个弟弟,更想不到他会到这里来。要是知道,当时和她的关系,还真得要再三掂量。到这里后,根本就不想踏实干活,怕苦怕累,不知换了多少地方。最后,是孙克俭帮他在一家汽车修理厂找了个工作。他想让他学门手艺。谁想,他居然就干了那种事。
当然,他是有幕后指使的。
孙克俭相信,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她和她的大弟弟一定谋划了很长时间,跟踪、指认,然后再精心计划。然而,却没成功。还好,如果不但没撞死,还撞残了呢?岂不是害了他一辈子?他真的得谢天谢地,林凤瑶那次没残。如果残了,他可惨了。当时他没有想得太多,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就在那事发生不久,她的大弟弟又一次被人辞退了。因为他经常偷偷地把车开出去,有一次竟然把人家送来刚修好的一辆九成新的奔驰开了出去,撞坏了。
修理行的老板简直要气疯了。
现在好了,孙克俭一身的轻松。整个春节期间,那个年轻女人也不在城里,而是回到她遥远的老家去了。一直到年后很久才回来。回来以后就责问过他,他当时一推三不知。男人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可以装成是委屈的。她当然不肯相信他的“清白”她对他开始完全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在威胁达不到效果的情况下,开始又哭又闹,但孙克俭就是铁板一块,不为所动。他在心里早已经把她“码”透了,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三招都使了,也就没得使了。果然。
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太平无事。
林凤瑶每天上班下班,脾气和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她不但和孙克俭生分了,连对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也都生分了。当然,这两者的生分还是有相当区别的。
而孙克俭还像过去一样,在公司里忙里忙外。可回家的次数是明显比过去多了许多。其中原因:一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些厌恶了那个年轻女人(当时在他眼里貌若天仙的女人,这些年来,不但没有色衰,甚至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时髦。可是,他却觉得越来越没吸引力)。二是他也害怕林凤瑶的那种记忆。事实上,她对眼下发生的事情记忆并不好,必须要经过一段的时间和距离以后,才会特别的清晰。他怕她以后会发现他越来越多的破绽。为了以后,他只能现在好好地安分守己。
家里的气氛是压抑的。
这夫妻俩,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们都意识到了:他们的婚姻问题大了。其实以后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一、双方妥协,尽量弥合;二、继续冷漠僵持下去,直到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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