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节奏,那是土地和人民的生命脉搏。位于格里县的江克欣,距堪萨斯城西一百三十英里,居民二万余人,是一片广漠的乡村。它以自己是美国大陆的地理中心而自豪。城里有报纸——每日联盟报,有电台和电视台。市中心的商业场所,集中在第6大街和华盛顿大道。那里店铺成群连片,加油站星罗棋布。什么彭尼商号,第一花旗银行,多米诺馅饼店;什么鲜花珠宝店,乌罗沃思成衣店一应俱全。还有联号快餐,远郊车站,日常用品商店和烈酒专卖行,大凡美国数以千计的大小城镇的一切铺排摆设,破铜烂铁,都在这儿应有尽有,比比皆是。不过,江克欣人最喜欢的还是田园诗般的宁静淡泊的生活。在工作日内,他们至少可享点清福。一到周末,这一切将不复存在,因为附近的赖利堡要塞的大兵们蜂拥而至,来这儿度假娱乐,闹得地覆天翻。
回家路上,玛丽-;阿什利在狄龙市场停车,买晚餐食品,然后径直朝北边的老迈尔福特路开去,从那儿进入漂亮的住宅区,可欣赏到湖光水色。大路左侧,橡树、榆树连线成行,对面则是建筑群落,式样不一,精致典雅。阿什利夫妇拥有一幢两层的石头房屋,修在微微起伏的山丘之中。他们十三年前购置的这套住房,底楼有一间大客厅,另有图书室、早餐室和厨房,楼上则是主人套间和两间小卧室。
“两人住这么一套房子,太空了。”玛丽-;阿什利当时说。爱德华搂住她,把她紧紧揽在怀里:“谁说我们一辈子只有两个人?”
玛丽从学校回到家时,贝思和蒂姆迎上来。“猜猜发生了什么?”蒂姆说“报上要登我们的照片了。”
“帮我取出买回来的食品,”玛丽吩咐着,马上又问道“哪家报纸?”“那人没有说,他只给我们拍了照,要我们听他的回音。”玛丽停止干活,望着孩子:“那人讲拍照的原因没有?”“没有。”蒂姆抢着回答。“他的那架尼康照相机真漂亮!”
星期天,玛丽一家欢庆了她三十五周岁生日。欢庆并非她的初衷,是爱德华一手操办的。他悄悄在乡村俱乐部安排了生日宴会,还把邻居佛罗伦斯、道格拉斯这对史奇福夫妇以及其他四家人请到宴会厅等候玛丽光临。玛丽走进俱乐部就看见布置妥当的酒宴桌和一幅写有“生日快乐”的横幅,脸上不由乐开了花。此时的爱德华,更是高兴得像小孩子似的。
其实,玛丽早在两周前就知道爱德华的计划,只是不愿说穿而已,她敬慕崇拜爱德华。为什么不爱呢?谁又不爱他呢?他外表俊秀,才华横溢,待人体贴入微,兼具模范丈夫和慈父之美德。他家是世医,爱德华对此轻车熟路,成了江克欣首屈一指的大夫。
玛丽一口气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眼光飞到爱德华身上,她心里想:还有比我更幸运的女人吗?
星期一清早,玛丽睁开眼,仍感宿醉未消。昨夜,大家频频向她祝酒,她不胜酒力,因而醉得厉害。她挣扎着下床:这些香槟把我害苦了,再也不喝了。她在心中说。她一步步摸下楼,去给孩子们做早点。头晕脑涨,她尽量不理睬它。“香槟,”她感叹道“真是法国人的报复手段。”
贝思抱着一沓书走进早餐室,问道:妈妈,你跟谁说话?”“自言自语。”“不可思议。”“你讲得对。”玛丽把一盒麦片放在餐桌上。“这是给你买的新鲜麦片,你一定爱吃。”贝思坐在桌前,细细研究其说明:“我不能吃这东西,否则你会杀死我。”“别往我脑子里灌任何这种想法。”玛丽训斥道。“请吃你的早餐吧。”
十岁的儿子蒂姆跑进来,爬上椅子就嚷道:“我要吃腌肉煎蛋!”“怎么忘了说早安?”玛丽提醒他。“早安。我要吃腌肉煎蛋!”“请吧。”“啊,妈呀,快点,我要迟到了!”“想到上学,真令我高兴。雷诺兹太太打电话告诉我,你的算术不及格,你该怎样解释?”
“早就料到了。”“蒂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呀。”“本人也觉得这不是好笑的事。”贝思趁机火上浇油。蒂姆向他姐姐做个鬼脸:“你想笑,照镜子去!”“够了,”玛丽叫道,都规矩点!”她头痛欲裂。
蒂姆请求道:“妈妈,放学后我可以去溜冰场玩玩吗?”“你现在就在薄冰上溜滑。放学后就回来温习功课,大学教授的儿子算术不及格,脸往哪儿放?”“这有什么?你又不教数学。”
“他们现在才学两位数,就搞成这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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