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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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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她、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难道她真的爱上官铎耘?

    懊死!她怎么可以爱上他呢?

    爱上一个人就是现在这种酸楚而甜蜜的感受?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情,可,官铎耘却颠覆了这一切。

    她怔忡出神时,医护人员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蝶吻连忙迎上前。

    “医生,请问他的情况如何?”

    医生脱下口罩“官先生的情况很乐观,子弹卡在他右肩,现在已帮他将弹头取出,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他现在清醒吗?”

    “麻酔藥还没退,他可能得再睡上几个小时。”

    “谢谢你。”蝶吻朝医师微微颔首,随即进到病房。

    病房里一片死寂,唯有冰冷仪器的滴答声尽责的响着,病床上的官铎耘裸着上半身,英俊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眸里盛满对他的感激和爱意。

    这下子蝶吻很确定自己无法窃取任何葯剂了,她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从心爱的人身边夺走。

    她必须离开他,她不允许自己疯狂彻底的爱上一个男人,尤其对象还是官铎耘,如果有天被他发觉她接近他根本是另有目的,那么

    她的下场会很惨。

    不敢再往下想,转身走出病房,外头早已驻满守卫,准备守护刚手术完毕的官铎耘。

    这样她就安心了。

    ******

    三天的时光悠然而逝。

    对官铎耘而言,这三天是漫长而难耐的。

    打从第一天手术后醒来,他就再也没有见冷蝶吻来过医院,原先还以为是她太累了,但是隔天早上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又耐心的等了一天,仍然迟迟不见冷蝶吻,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求孙管家去找她来。

    然而,她又始终没有出现。

    第三天,他亲自打了通电话要她过来,但电话中的她,沉默比说话的时间还多,她怎么了?简直不像平常的她!

    而且,最后她仍旧没到医院来。

    第四天,官铎耘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早起床,他就摆着一张臭脸,拨了通电话给司机,不论现在冷蝶吻正在忙什么,他都要马上带她过来!

    司机自是不敢怠慢。

    过了半个小时。

    “孙管家,他们到了没?”

    “还没。”

    “喔。”

    过了十分钟。

    “他们还没到吗?”

    “刚才我打过电话,已经在来医院的途中了。”

    辟铎耘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的脸色开始铁青,语音冰冷:

    “从我家到医院要这么久吗?”

    话才一说完,房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孙管家马上就去应门。

    “冷小姐,你总算来了!少爷等你好久了。”

    孙管家见到蝶吻来了,忍不住眉开眼笑,将她拉到病房内后,便关上门自行离去。

    偌大的豪华病房内只剩他们两个人。

    多日不见,官铎耘注视她的眸光是深沉而阴鸷的,蝶吻低垂着头,感觉到他明显的怒意。

    她不敢直视他,只能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入沙里,选择逃避。

    “我等了你整整三天,你总算来了。你在躲避我?”

    “我”她想否认,然而在面对他如炬的目光下,她无法这么做。

    “过来。”他伸出行动自如的左手,示意她过去他的身边。

    蝶吻迟疑了一下。

    老实说,她也很关心他的伤势,于是她顺着他的意,走到他的身边,在床沿坐下。

    “你的伤口还疼不疼?以后会不会留疤?”她眸底有份痛怜和不舍。

    “你真的在乎的话,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还是我做错什么事,惹你生气?”他的嗓音低醇悦耳,眸中的怒意也渐渐软化。

    蝶吻臻首低垂,又是一阵心慌意乱。她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发觉爱上了他,这份情愫教她害怕恐惧

    所有感情都该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而她自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他一副穷追猛打的模样,蝶吻叹了口气“我想我大概是害怕吧!”

    “你害怕什么?”他眯起双眸,唇畔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害怕陪在我身边,你的危险度也会跟着提高?”

    “不是的,我”她摇摇头想要否认。

    “我向你保证它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你这么有把握?”

    “我会查出究竟是谁一手导演出这些事件的。”他柔声保证。“请你不要害怕,好吗?”

    “嗯。”她点点头,在心底叹息。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暖流入他的心底,柔化了他内心深处坚硬的一样东西。

    想起前几天那一幕景象、官铎耘不由莞尔一笑。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冷蝶吻高举着灭火器,冲入储藏间的英勇模样,那画面看起来实在教人胆颤心惊,如今再回想起来,居然变得很好笑。

    望着她那纤细的双肩,官铎耘的目光顿时变得爱怜起来,不知道这么柔弱的娇躯,怎么扛得起一个大型灭火器?

    那时的她,一定也急疯了吧?听说人在危急的时候,连一部汽车也扛得起来,看来这个说法很有根据。

    蝶吻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转过头看到桌上一碗凉粥,忍不住问他:

    “你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进食?”

    “我在等你来。”

    “我来不来医院,比你安心养病重要?”她嗔了他一眼,拿起桌上那碗凉粥,准备喂他。

    “我不要吃东西。”他接过她手中那碗粥,又放回床畔的矮桌上。

    “不行,如果你再不吃东西,我就叫护士进来喂你。”

    她微噘着双唇的模样实在美得难以言喻,他的心扉涌起一股騒动,他渴望碰触她、渴望靠近她

    他的俊脸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脸颊靠拢,目光也变得更加炙热,倏然语音沙哑地对她说:

    “手术后到现在,我一直没什么胃口,或许你可以给我一点开胃菜。”

    “开胃菜?”她迅拾转过脸凝睇他,秀眉微蹙,不解的重复。

    辟铎耘突然扬起嘴角,轻捏着她的下巴,一个轻柔的吻就此落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夹杂着连日来的思念和饥渴,他疯狂的想念她、想要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直接就把蝶吻压在病床上,对她为所欲为

    但,现在的地点时机都不允许,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吻她,不停的吻她,一解数日的相思之苦。

    “我喜欢你。”一吻方休,他的双唇移至她的发间。

    “这才是我真正担心害怕的。”他将她的头颅轻搂在胸口,呼吸间尽被舒爽干净的男性气息给盈满。

    “你不喜欢我抱着你、亲吻你的感觉?”

    “不是,我很喜欢。”她的双颊又是一热,坦承不讳。

    她的头还埋在他温热的胸膛,她知道贪恋他的温柔是不对的,在明里,他们的关系看似融洽;在暗地,德森和赫特长久以来都是处于敌对状态。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他的俊脸一绷“难道你早就有老公了?”

    “我曾经有过很不愉快的成长经验。”她的神色顿时变得脆弱。

    “说下去。”

    “十二岁之前,我一直过着穷苦贫困的生活,我的母亲在我生父过世后,带着我到处打零工,后来又嫁给我继父。”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

    “然后呢?”他心疼的看着她。

    “我继父是个不学无术、酗酒吸毒的男人,但我母亲很爱他,有次他又喝醉酒,把我拖进车库里想要侵犯我,还好没得逞,后来我逃家遇到好人,那个人就收养了我。”

    “你继父真是该死,实在该把他碎尸万段,”他眸色一闇,咬牙切齿。

    “一切都过去了,我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了。”她的语气淡淡的。

    饼去十几年,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了,绝不许自己再任意落泪。

    “不好意思,我不该讲这个的,影响你养伤的心情。”她歉然一笑。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养伤,今天我就要出院回家休养。”官铎耘粗嘎的说。

    “这么快?你不觉得你该多休养几天吗?”她的眼底有抹诧异。

    辟铎耘摇摇头“回家也一样可以休养,而且葯品联展快要开始了,会场方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天啊!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会场的事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有两星期才要联展”她欲言又止。

    “会场有很多细节我不是很满意,必须亲力亲为。”黑眸掠过一抹促狭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你想把我一直关在医院里吗?”

    “才没有!”蝶吻霍然从床畔站起身子。

    “你想去哪里?不准离开我!”官铎耘从她的背后搂住她的纤腰。

    “别那么霸道。”他的热气呼在她的颈项上,害她全身一阵酥软。

    “你在颤抖。”他的嗓音沙哑,听起来有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我们不应该这么亲近”她轻吟一声,蓦然无法言语。

    天啊!他的双唇正在她耳后的敏感地带游移,热气呵在她的颈后部位,胡渣轻扎在她细致的肌肤上,在她的娇躯内燃起一簇火苗。

    他怎么会知道女人这个部位最敏感?看来他在女人这方面的确是个个中好手,不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在他的床上,获得极致的高潮和满足。

    “我很高兴你活着,也不后悔为你挨那一枪。”他呼吸混浊,语音粗嘎不已。

    “但那一枪有可能夺走你的性命,这样你也不后悔吗?”她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在颤抖,眼眶也湿了。

    她感到一股恐惧恐惧他的深情,恐惧自己还不起他这份恩情。

    “我只要你没事。”他一再重复这句话。

    他的话又在蝶吻的心底掀起一阵巨涛,她的眸子一阵酸楚。除了她养父之外,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你哭了?”发觉她的眸中有水气,他心疼的问。

    “没有。”她苦涩的干笑两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吃葯时间到了,我去跟护士拿葯,你乖乖在这里不要动。”

    “我能够不吃吗?”

    “啊炳!不会吧!?你自己是生化科技集团的总裁,却很怕吃葯?”蝶吻像发掘了他一个天大秘密似的,在病房里笑闹起来。

    这个上午,是官铎耘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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