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四下看了几眼才进去。
青儿看他小心翼翼的,想来不是做什么正经勾当,就矮下身形蹲坐在角落死守。
约莫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一顶青色小轿停在客栈门前。这轿子并不打眼,但青儿一眼就认出跟轿的是果果楼的龟奴!
这就太怪了!果果楼的姑娘出来做堂会去的是深宅大院,这顶轿子怎么停在平民闹市?
不由留心观瞧,待青儿看清下轿的人是谁才明白自己有多幸运,下轿的正是三娘!
三娘虽戴着一顶黑纱帷帽看不出面目,青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妖娆的身段。
只见她和龟奴说了些什么,龟奴反身走了,她则匆匆进了客栈。
青儿心中大喜,看来她是来会虎哥的,这才是常在河边走,迟早要湿鞋,可巧这回逮了个正着!
她守在墙角时已盘算好,客栈是万万不能进,那种地方要鱼符,进去等于自投罗网。如今三娘能顺利进去,正说明这中间有猫腻!
青儿站起身,溜着墙檐远远跟着龟奴,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些新线索,至不济也要搞清楚他的姓名,日后也好作证。
龟奴三转两转来到了一家小酒馆,酒馆一共没几张桌子,生意却很火,满得几乎没有空座儿。
青儿见人这么多,知道迟早会被发现,也不隐藏。
她从身上翻出荷包放在手边,直眉瞪眼地往酒馆里撞,本想把荷包成心掉在龟奴身边引起注意,结果她还没找到龟奴,反被龟奴先一步找到了。
原来这人约了另两名龟奴一起喝酒,三人见到青儿很是兴奋,呼呼喝喝把她招到桌上一起吃。
青儿故意傻呵呵地把荷包往桌上一拍,直直地举起胳膊向店家乱晃着要酒,却被跟踪的龟奴把荷包抄起来,塞回她的腰间,向她一边比划,一边放慢语速叫道:
“我……请客……哈哈,她懂了!”
“嘿,你小子不知深浅,大脚可是海量!几个月前把小胡子喝了个精光,可不能给她大杯子。”
说话的人给青儿换了只小酒壶,又塞给她一只小号酒杯。三人又是一阵哄笑,一边闹酒一边扯起了闲篇。
青儿喝了两杯就不再喝,木着脸仔细听他们聊天,想从中探到些蛛丝马迹。
原来她跟踪的这个龟奴叫弦子,近来得了些偏财,高兴得天天请大家吃酒。席上的两人一再追问得钱的秘诀,弦子先是不说,酒过三巡之后,忽然神秘地笑道:
“咱们还能赚谁的钱,不过是帮人遮掩的封口费呗。”
“是哪个这般阔气?”
弦子并未真醉,话说到这里却不再言语了。
不想他对面的一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
“不会是三娘吧?她在外边养了个小白脸儿,已经好了小半年了。”
另一个嘿嘿一乐,大声叫道:“什么小白脸儿,我看明明就是小黑脸儿!”
此话一出,三人立时笑作一团,既然三娘这事已是公开的秘密,三人谁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敞开来海聊。
三娘的小白脸果然就是虎哥,只是这三人也不大清楚虎哥的根底,只知道他有些道行,似乎黑白通吃。
她又听了一会,见再没新的线索,也不等他们喝完就先走了,好在她是傻子,也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