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娘放开小红,直起身,用手捋了捋头发,抻了抻衣角说:“这都是小红这个贱货挑唆的,也是我一时大意,竟信了她的谎话!我一会儿亲自押她去给云娘赔罪,一切任凭云娘处置就是了!”
果妈妈冷笑道:“哼,你倒会打算盘,算准了云娘是个菩萨性儿,不会同你一般计较。可我这里你却过不去呢!也是我素日里对你们太过纵容,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闹得这里鸡飞狗跳的,成什么体统!要是被客人瞧见,我这买卖还做不做了?若这次放过你,只怕这里愈发没了规矩。”
果妈妈这到这里顿了顿,望着三娘说道:“这样吧,你自己出银子买蔷薇粉,楼里上上下下每屋各一包。至于彩儿,你赔她三套量身订制的新薄纱裙,你要敢随便把你自己现成不穿的给她,仔细我问你!”
三娘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了,忽然转身喝道:“戏演完了还不走?没看够啊?该干吗的干吗去!”
大脚觉得三娘这么痛快认栽,透着哪里不对劲,便在一旁耗着,等着看她耍什么花样。
果妈妈也打手势让大家散了,不一会人就只剩下大脚、果妈妈、三娘三人。
三娘笑笑,凑到果妈妈身前道:“妈妈,哪里有丫环穿薄纱裙的?我看不如……”
“不用你费心,彩儿本分,不会乱穿。她过生日就十三了,我想也该给她置办衣服、头面了,纱裙就算是你送的礼吧。”
三娘撇撇嘴:“妈妈还真疼她!人都说女大不中留,她可不要辜负了妈妈的心意才好。”
“你夹枪带棒的又要说什么?”
三娘冷笑一下,看周围只剩大脚一人,上前耳语道:
“妈妈可还记得那夜闹贼的事吗?贼那么轻易跑掉了,没内应我可不信!其实,我早就想告诉妈妈,又怕妈妈骂我生事,一直犹豫着不敢说出来。刚才妈妈说不要坏了规矩,我才突然明白自己想差了……”
果妈妈一愣,凝眉问道:“你知道什么?”
原来那晚小红去倒水,看见彩儿从张妈房里鬼鬼祟祟出来,随口开了句玩笑。三娘却是有心人,暗暗怀疑彩儿与人**,偷张妈的钥匙开门放人。
果妈妈沉着脸问:“你都和谁说了?”
“我可不敢乱说!咱们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偷人养汉,这要传出去,我就不值钱了!不止我,我保小红也没说。妈妈,要我说这个好查,只要……”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这事既然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要是传出去就是你和小红干的。她是你的人,到时我只拿你问罪!”
大脚听到这里心急如焚,她明白此事与彩儿无关,那晚彩儿和男子的对话的口气根本不是和情郎说的。
一定是云娘!救命恩人的事怎能不管?
只是她身为傻子,总得想个合理的借口去通风报信才行。突然灵机一动,她想到三娘扔进花丛的那只簪子!
大脚忙回去找到簪子藏进袖内,直奔云娘的住所而去。
她明白这么做有些冒险,搞不好会被怀疑,只是念着云娘对自己的恩情,也顾不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