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蓝云,炙夏随即走到她面前。
“我拿来了药,还有一碗刚煮好的面来给你吃。”他没注意到蓝云脸上的表情,用轻松的口吻继续说:“快趁热吃了,吃完好吃药。”说完将手中端著的拖盘放在一边的活动餐桌上。
“我不想吃——”半垂著头,蓝云看都没看炙夏一眼,低声回绝了炙夏的好意。
“不想吃?”炙夏挑挑眉。“没胃口吗?”
“拜托!”左芝芹插话进来,丢了一记白眼给炙夏。“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啊?”有胃口才怪!
“蓝云心情不好吗?”炙夏目光落在蓝云脸上。
这一看,可愣住了。
蓝云的脸色好差呀!
“你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心情会很好吗?”左芝芹没好气地堵著炙夏。“你懂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啊!”真不知道他有没有用大脑。
炙夏转移了目光,停在微愠的左芝芹脸上。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认为有什么事,会让蓝云心情糟到这样?”没给炙夏正面答覆,左芝芹摆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我怎知道发生什么事——”
“狂风是不是真的去纽约了?”炙夏的话还未说完,蓝云的声音无力地飘传过来。
炙夏一愣!“你知道了?”他有些讶异,但随即了然于心。“你告诉蓝云了?”他转问左芝芹。
看来蓝云的心情准是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难道我不该跟蓝云说吗?”左芝芹反问。
“我没说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左芝芹走到炙夏面前。“只是不想这么快就让她知道?”狂风未亲口对蓝云说他要去纽约的事,还背著她偷偷离开,用意很明显,是想瞒住蓝云几天再说。
“我——”炙夏无话可驳。
的确,风少原先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却被左芝芹这多嘴女人给破坏了。
“没话可说了?”
炙夏轻叹一口气。“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事情都被拆穿了,再找理由掩饰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左芝芹忍不住开骂:“出国一趟需要这么神秘兮兮的吗?是不是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不敢让人知道,才要隐瞒啊?”狂风最好别做出对不起蓝云的事,否则,她才不管他好不好惹,自己绝对是会找他理论拚命的!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偷鸡摸狗!”炙夏蹙起了眉,非常不悦地说:“说话用词也麻烦客气一点,别动不动就用粗鲁的字眼骂人。”真是的!一点女人家的贤淑温柔都没有。
“我用不用粗鲁活骂人,用不著你来教!”左芝芹反击回去。“说偷鸡摸狗巳经够含蓄了,还有更难听的呢!”竟敢说她说话粗鲁?他是嫌命长是不?想给她一个教训他的机会,打得他鼻青脸肿、减短几年寿命是吧?
“你这女人能不能文雅温柔一点啊!”炙夏快受不了她的呛脾气了。
真是苦了朝日。听说最近他对这呛女人似乎有种某种程度上的关切“我温不温柔不干你的事!”左芝芹双拳紧握,一副准备动手打人的模样。
“你可别乱来。”看出她的意图,炙夏出声制止。
他知道以她的个头和身手,是绝对抵不过自己的;但是,他并不想和她交手。毕竟,动手打架不是他所喜欢的,太粗暴了嘛。而且,谁知道这女人打起架来会不会要阴的。之前朝日才吃了她一个“大亏”他可不想重蹈朝日的覆辙。
“告诉我,”蓦地,蓝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缓步走近炙夏。“狂风去纽约,是不是为了你们雷火门分会被毁的事?”
“这”炙夏迟疑著,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风少出发去纽约前,曾交代自己不要将他去纽约的原因说出来让蓝云知道。但是“不能告诉我吗?”微睁大了眼,蓝云望着炙夏的双眼中写满了期盼。
她期盼著真正的答案,同时也害怕得知真实答案。
炙夏轻叹一声。“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风少要我别说的。”他脸上浮现著为难。
他向来最难抵抗美人的要求,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遵从啊!好为难!
“啧!”左芝芹冷嗤一声。“又不是要你去死,你做什么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痛苦模样!”真是没个性的家伙!
“你以为我这么为难是为了什么啊?”炙夏斜睨左芝芹一眼,眼中有著他的不满抗议。
一点也不善解人意的笨女人!
“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翻翻白眼,左芝芹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呼出气来。
他不说,谁会知道?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
“若你不说,我会亲自去纽约找狂风问明白。”截住炙夏的话,蓝云口气强硬的说。
“你要去纽约?”炙夏有著讶异。
“没错。”
“你——”这下子,炙夏更为难了。
老天!风少是丢了怎样的一个大麻烦给他呀!要是处理得不好,他的一条小命可是会丢的!
“你这人真是粪坑里的石头!”见好友有要去纽约的念头,左芝芹急了,说出的话更口不择言了:“不但硬还臭!”
“喂!你怎可以这么说我!”炙夏的脾气被挑了起来,他无法忍受有人这么说他。
说他是粪里的石头?太过分了!她知不知道他在女人堆里可是一等一的温柔帅哥哪!居然把自己比喻成臭石头!
“我有说错吗?”昂起下巴,左芝芹无视于炙夏的火气。“说你是臭石头还便宜你了!”没说他是恐龙时代的化石已经很客气了!
“你——”
“你到底说是不说?!”
“我——”炙夏的脸皱得比纸团还皱。“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办?你们以为我不想说吗?是风少要我别说的!”简直是要逼他去死嘛。
左芝芹狠瞪了炙夏一眼,心里有了主意,遂走向蓝云。
“蓝云,别要他这张烂嘴说了,明天咱们就去办美签,到纽约找狂风问个明白去!”
“喂,你可别这么冲动啊!”这下子。炙夏可急了。
他知道左芝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谁要你不说!”
“我——”话才一起头,炙夏便大大叹了口气。“好啦,算我败给你们了。”沉吟几秒,他对著蓝云说:“风少确实是为了我们雷火门分会被毁之事会的。”风少,你可别怪我啊!实在是这两个女人太难搞了。
蓝云轻轻拍口气。
“你——”
“她这次去,不只是为了勘察现在分会的状况,还要负责重整。”没等蓝云话出口,炙夏又迳自说了下去:“更重要的,他要去和骆子涯谈判。”他不再隐瞒地全盘托出。
“他找骆子涯谈判?”
骆子涯那个毁了雷火门分会的罪魁祸首。
“雷火门和日月门的恩怨总要有个了结。”希望风少这次前去不会有任何危险才好。
“但是骆子涯的为人阴狠——”话说到一半,蓝云便说不下去了。
她的心已因为担心狂风的安危而紧纠在一起。
“风少应付得了的。”炙夏对自己的主子有著无比的信心。
再怎么说这次同风少去的,还有醒春和火姐,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才是只要火姐别太冲动就好了。
在炙夏心里转著如此的心思之际,同样的,蓝云心中也有了决定。
为了她,狂风已做得够多了,她不要他再为了自己而惹上什么麻烦或危险。
这次,该是她为他做些什么才是
日子依旧如往常般,无风无浪也无雨。
直到五天后
“炙夏!”一声如狂雷的怒吼声响遍了长廊走道。
然而,走廊上依然安静如常,炙夏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站在走廊上吼叫的左芝芹按捺不住了,随即冲至炙夏房门前,猛捶房门。
“炙夏!你给我出来!”
半分钟过后,房门突然“咧”一声被打开。
炙夏脸上敷著一层绿色面膜出现。
看到炙夏以这般面貌出现,左芝芹当场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你你、你、你、你你这是什么鬼样子啊!”左芝芹结结巴巴地指著炙夏。
“我这是什么样子?”炙夏没好气地睨著左芝芹。
没办法,敷了面膜就不该说话,免得肌肉一牵动,反坏了效果。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女人敷脸?!”像发现新大陆般,左芝芹怪声怪调扬高了声音,以乎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为什么不能敷脸?”笑话!谁说敷脸就只是女人的权利,男人就不行?
这个粗野的女人未免太大惊小敝了。
“你——”
“我什么我?”打断左芝芹的话,炙夏语气微愠地说:“你惊天动地敲我房门,总不会是来看我敷脸吧?”这女人真的好吵!
经炙夏这么一说,左芝芹这才想起自己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啊!我忘了!”连忙将手中的纸条递给炙夏。“你快看一下这封信啦!”
“你这样晃来晃去,我怎么看啊?”受不了!
炙夏一把扯过纸条,低头要看里面的内容。
“蓝云跑去纽约找狂风了啦!”炙夏还没看信的内容呢,左芝芹就迫不及待将重点说了出来。
“蓝云去找狂风了?!”炙夏被这个消息给吓著了。
不会吧?蓝云下午不是还好好地在花园凉亭里和雨琏开心吃下午茶吗?怎么怎么现在她人已在飞往纽约途中了?
“你快点想办法把蓝云找回来呀。”左芝芹急得扯著炙夏的手臂催促:“你别让她真去了纽约!”蓝云身上的伤可还没完全好哪。
“你确定她真去了纽约?”
“废话!”左芝芹扯开嗓门,急得直跳脚!“你以为这封信是蓝云写著好玩的吗?!”
臭蓝云!居然不顾念姐妹情谊,丢下自己偷偷跑去纽约!
炙夏快速测览了下信件的内容——“我看她应该还没走多久,我马上去联络航空公司,看能不能拦住她。”说完,便冲回房里打电话了。
老天,希望来得及阻止蓝云。